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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急呼,“今天早上,搜救队在千金坪外面的一处山上,发现了孟长青留下的记号!”
“孟长青留下的记号?”关尧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多,人至今杳无音讯,大家都已做好了凶多吉少的心理准备,可谁知这时忽然又来了新线索,难道孟长青这个在关尧口中遇着熊瞎子都能装死蒙混过关的机灵孩子真的还活着?
李小田大概是在室外,他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老关,我们也没想到,所里都快要放弃了,但就在刚刚,行署派来的搜救队在千金坪旁边的银钩山上,发现了一堆垒起来的石砖,石砖底下压着一块藏蓝色的布,布上有血。我大致看了一眼,那布料子跟咱们发的外裤一个样儿。昨天我们从那里走过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今儿就有了!老关,小孟没准儿真活着呢!”
“活着好,一定要活着,”关尧喉结一滚,试图压下自己有些发涩的声线,他稳住心神问道,“那方旺呢?他咋样,人清醒没?”
“哎呀,老方他人是清醒了,但伤着脑子了,那叫啥,脑震荡,大夫说是造成了轻微的短时失忆,出事之前发生了啥,目前他还是回忆不起来,但老方已经能清晰地叙述出那一晚他俩从咱们所里出来之后是咋去的千金坪、谁开的车。”李小田吁了口气,“老关,你在那边也别太操心了,照顾好郁警官!”
“哎,等等,小孟他父母你们通知了没有?我……”
“关尧?”这话还没说完,楼梯口忽然传来了郁春明的声音,举着手机的关尧一震,不等那边的李小田回话,就立刻挂断了通信。
“你,你咋下地了?”他回过头,看到只披了一件衣服,吊着一条胳膊,身上还插着引流管的郁春明,顿时吓了一跳。
郁春明一手扶着墙,一手被束带固定在胸前,他也很诧异:“你刚出门的时候,护士不是说了吗?我今天可以下地走走了。半天没见你人影儿,我就自己出来了。”
刚刚出门的时候护士说了吗?关尧不记得了,当时他只顾着赶紧接电话,完全没留心人家到底讲了什么。
郁春明一眼看出了这人脸上的慌张与掩饰,他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打电话的人是王姨吗?咋听你刚在问……小孟?”
“我,咳,”关尧有些不安,“是刚接完王姨的电话,李小田就又打来了,他说方旺人清醒了,但这个,这个脑震荡造成了短时失忆,目前不太能说清具体发生了啥。哦,还说小孟……说所里还没通知小孟的父母,因为他父母住山里,现在山里大雪,进出不方便。”
郁春明半信半疑:“那还是得通知一下,啥也不说,不合适。”
“是,是,我刚就教育李小田呢,这人办事儿总是不敞亮。”关尧上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郁春明的腰,“走,咱们上里头溜达,别搁这楼梯间里站着,再着凉了。”
说着话,他又替人拢了拢衣服。
这已经是中枪后的第二周了,郁春明恢复得一般,身上的插管又拖了两日才拔,伤口愈合得也慢,汪梦来看过一次后直接提议把他转去医大一院的疗养中心,那地方在鱼崖岛,离市区远,人也少,环境更好。
但可以预料,郁春明坚决不去——去了的话,关尧还怎么天天来看他?
而且,郁春明不仅坚决不去,他还指望三周后,关尧和王臻回扎木儿的时候,自己能跟着一起。这种“天方夜谭”自然被所有人驳回,就连最近一直对他百依百顺的王臻都坚决不同意。
“你回去干啥?”刚从市局来的王队长煞有介事,“咋啦?你想念韩忱了?”
“啥玩意儿?”郁春明抄起枕头就想往他身上丢。
关尧已驾轻就熟,他一手按住枕头,又侧身把王臻挡到了一边:“来吃药。”
“我不想念韩忱,”郁春明看着送到嘴边的药,“我讨厌他。”
“我知道。”关尧一点头,“先吃药。”
郁春明抿着嘴,盯着他不肯动。
“咋了?”关尧有些茫然。
过去,郁春明最乐见于自己提起韩忱时,关尧的那副“欲言又止”之态。
毕竟,关警官总是显而易见地讨厌这人,可又碍于面子和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被迫拿腔作调,摆出公事公办的姿态来。
那么现在呢?
现在,公事公办的姿态还在,但显而易见的讨厌却没了,或者说,显而易见的讨厌被他彻底隐藏起来了,就好像——
韩忱作为郁春明的前男友,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正如关尧也不讨厌舒文的前夫、王尊的前妻一样,因为那与他无关。
发现这一点后,郁春明瞬间有些慌了。
“我刚试过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凉。”关尧又往前送了送手。
郁春明的嗓子眼像吞了个石头一样难受,他抿了口水,却咽不下去药,苦兮兮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他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哎哟,这这这……”王臻急忙大包大揽,“都怪我这破嘴,提啥韩忱,等回去了我就把他发配去金阿林山里当野人,咱再也不提了。”
郁春明捂着嘴,不说话。
关尧也有些手足无措,他端着水杯,忧心道:“要不……漱漱口?”
郁春明把头一扭:“不漱,我要出去。”
“出去,出去……那我帮你拿衣服。”关尧赶紧答应。
“我想下楼。”郁春明又说。
“下楼就算了吧,”王臻在一旁气短道,“你瞅外头这大风,昨个儿下了一天雪,底下那地面儿上溜光,你就在这楼上溜达溜达得了。”
说完,他又捅咕关尧。
关尧却站着不动,他抱着一件厚衣服,认真地看着郁春明:“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第66章
关尧一向是个很擅长自我反思的人,比如今天,他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以至于郁春明突然变得不冷不热。
可是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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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够温柔,够体贴了,尤其是相较于以前两人只要在一起就能把天花板斗翻的时候。
如今的关尧可谓是关怀备至、唯命是从,毕竟他自觉自己有太多亏欠,而郁春明,不,应该说江心,江心的失而复得于他而言,算得上是人生第一大事了。
那郁春明在气什么?
关尧不懂就问,他天真地认为,人家一定会坦白地给出一个答复。
可是——
“我没有生你气。”郁春明冷着脸回道。
关尧把衣服搭在了他的肩上:“真的吗?”
“假的。”郁春明又说。
关尧更迷惑了,他抬头看向王臻,王臻也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两位显然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