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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VIP区的灯光比楼下柔和些，却依然掩不住他西装肩线的冷硬。
经过转角时，他忽然停步，黎漾差点撞进他后背，闻到混着硝烟的雪松气息里，隐约有一丝威士忌的辛辣。
江川站在楼梯口看着她，“要不叫你朋友也跟我们一起？”
“好啊好啊！”
不等黎漾反应，姜夏已经跟了上来，眼神里燃烧着八卦的火苗。
黎漾走进VIP包厢时，姜夏已经抱着酒瓶晃到了吧台。
“客户还有半小时到。”顾逸尘坐在真皮沙发里，“先坐。”
后进门的江川听了这话疑惑地挑眉。
客户？不是刚送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黎漾在离顾逸尘最远的位置坐下，一时间不知道把目光往哪儿放。
姜夏举着两杯鸡尾酒晃过来，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荧光：“反正坐着也无聊，我们来玩儿游戏怎么样？输的人喝酒。”
黎漾抢过酒杯喝了一口：“好啊。”
玩游戏总比干坐着要好。
江川也凑了过去，“你们要玩儿什么游戏，带我一个呗？”
黎漾弱弱道：“我只会十五二十……”
就这，还是在毕业晚会上学会的。
姜夏拍板：“好，那就玩儿十五二十。”
就这样，三人开始玩儿起了游戏。
顾逸尘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像是被孤立了一般。
黎漾的十五二十喊得磕磕绊绊，酒气混着灯光在眼底晃出细碎光斑。
第三局输了时，她伸手去拿酒瓶，却被顾逸尘按住手腕：“够了。”
“顾总要不要管得这么严啊？”姜夏晃着空酒杯，脸颊泛红，“让她喝！我们今天说好要不醉不归的！”
黎漾歪头看他，酒意让睫毛显得湿润：“顾总怕我明天早上爬不起来？”她忽然凑近，指尖戳他胸口，“其实我酒量很好的。”
顾逸尘握住她戳过来的手指，掌心发热，“是吗？”
“她吹牛！”姜夏突然笑了，她指着黎漾说道：“她酒量可差了，大学毕业晚会的时候，她就喝醉了，还非要我背，可黏人了。”
黎漾被姜夏戳穿酒量差的老底，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你胡说……”她伸手去捂姜夏的嘴，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瓶，紫色液体在地毯上洇开，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顾逸尘看着她泛红的鼻尖，抽回了手。
黎漾和姜夏又玩儿了一会儿，脚边多出了几个躺到在地的空瓶子。
黎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顾逸尘身边。
她的指尖在顾逸尘胸口戳了戳，酒气混着玫瑰香扑面而来：“小哥哥，别这么严肃嘛……”
顾逸尘挑眉，任由她的指尖顺着西装纹路滑到领口：“小哥哥？”
黎漾仰头看他，大波浪卷发扫过他手背，“你们这儿的小哥哥，是不是都有腹肌？”
江川在吧台差点笑喷，威士忌洒在吧台上：“黎助理这是把你当男模了？”
“男模？”
好好好，好样的。
顾逸尘黑着脸，按住她乱晃的手，“醉了就老实坐着。”
黎漾却挣脱他的掌心，摇摇晃晃起身：“我没醉！”
她抓起桌上的玫瑰别在他西装口袋，“小哥哥，一起跳个舞呗？”
姜夏趴在桌上，朝着江川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很明显，这个也醉了。
江川抽搐着嘴角，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黎漾踉跄着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划出细碎声响，玫瑰别在顾逸尘西装口袋时，刺尖勾住了他的领带。
江川看着这幕，默默往吧台角落缩了缩，生怕被殃及池鱼。
“小哥哥，”黎漾仰头看他，“你身上好香啊。”她指尖划过他喉结，“很像我前夫身上的味道，但是他没你这么好看。”
顾逸尘眸色暗了暗，抓住她乱晃的手腕：“前夫？”
“嗯，”黎漾点头，酒气混着玫瑰香扑进他鼻腔，“渣得很，出轨、冷暴力，什么都干。”她忽然轻笑，“不过我离婚了，现在单身。”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还热乎的离婚证，在顾逸尘面前晃了晃，“你看，离婚证上面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照片。”她嘴里重复着：“我是一个人。”
江川在吧台疯狂给姜夏使眼色，后者却趴在桌上对着空气傻笑。
顾逸尘看着黎漾泛红的脸颊，喉间忽然发紧。
“单身？”他倾身逼近，西装袖口擦过她耳坠，“所以现在见谁都叫小哥哥？”
黎漾被他按在沙发扶手上，后腰硌得生疼：“只叫你。”她指尖勾住他领带，“因为你最好看。”
江川猛地咳嗽起来，威士忌差点呛进气管。
顾逸尘垂眸看她，发现她睫毛上挂着一滴泪，像碎钻掉在了雪地上。
他忽然伸手替她擦掉，指腹触到她温热的皮肤。
顾逸尘转头看向江川，不等他开口，江川就猛地起身，“这位姜小姐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说着，他扶着姜夏就往外走。
出了酒吧，江川看着姜夏问：“你家在哪儿？给我个地址，我送你回去。”
谁知，姜夏嘿嘿一笑，一双手突然勾在江川脖子上，“我住你心里啊……”
江川：“……”真是要命。
包厢门合拢的声响惊得黎漾缩了缩脖子。
她看着顾逸尘越来越近的身影，忽然轻笑：“你长得跟我老板好像。”
黎漾的指尖勾着顾逸尘的领带，在紫色光影里晃出细碎的弧。
她盯着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痕，忽然伸手戳了戳：“我老板这儿也有颗痣，像小月亮。”
顾逸尘顿住，任由她的指尖在皮肤上画圈：“是吗？”
“嗯。”黎漾仰头，酒气混着玫瑰香扑进他鼻腔，“我偷偷看过。”她忽然轻笑，“老板长得好看，脾气却很差，总板着脸，像带刺的热水袋。”
“带刺的热水袋？”顾逸尘挑眉。
这是哪门子的形容词？
“就是……”黎漾打了个酒嗝，“看着冷，其实很暖，但是让人无法靠近。”她忽然噘嘴，“还管得宽，不让我喝酒。”
顾逸尘看着她泛红的鼻尖，喉间溢出低笑。
“那你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