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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暖气开得足，姜夏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她在为黎漾不值。
黎漾倒是面无表情，她翻看着手机，屏幕还停在林疏月孕肚热搜的页面，评论区“苦尽甘来”的通稿刷得正欢。
“不生气？”顾逸尘看向黎漾，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
黎漾把手机锁屏，指尖在真皮座椅上蹭了蹭，“有什么好生气的，离婚证又不是假的。”
沈砚舟终于不会再缠着她了，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爱娶谁娶谁，只要别来烦我就行。”
“林疏月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沈砚舟居然能若无其事地跟她结婚？”姜夏越说越气，“亏他当时坚决不同意林家逼婚的时候，我还觉得他对你有几分真心，现在是几个意思？他和林疏月是真爱，你跟他的三年婚姻是笑话？”
黎漾的指尖还停在手机锁屏键上，屏幕暗下去前最后一秒，她瞥见“沈总终于找到良配”的热评。
是啊，他们三年的婚姻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黎漾把手机丢进包里，转头去安抚姜夏：“好了好了，既然他们要在一起，我们就祝他们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真的不生气吗？
林疏月三番五次害她，还差点要了她的命，到现在还逍遥法外，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但她必须冷静，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姜夏缓了口气，脸色沉下来，“你说得对，他两最好能锁死！”
说完，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把手机往黎漾面前一递，屏幕上是林疏月挺着孕肚走红毯的照片。
“你看她这仪态，像是有急性应激障碍的人？”她指尖点着屏幕，“医生说她精神崩溃，她现在穿高定、戴珠宝，跟没事人一样。”
黎漾盯着图片，嘴角泛起丝丝凉意，“以林家和沈家的能力，想要弄到一张假的确诊书，确实很容易。可我们没有证据。”
“会有的，”姜夏顿了顿，声音沉下来：“我们不如从给林疏月开诊断书的那个医生下手，肯定能挖出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她突然从包里拽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拍在黎漾腿上。
“这是给林疏月开诊断书的医生地址——城西私立医院精神科主任张启明。他最近不仅消费升级，还新提了一辆玛莎拉蒂。”
黎漾捏着纸条边缘，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就找个机会去会会这个张医生。”
“你去太显眼了，还是我去吧，”姜夏晃了晃手机里的预约截图，“我约了张启明明天下午‘咨询病情’。”
因为之前的舆论，很多人都认识黎漾，她要是出面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顾逸尘看着已经商量好对策的两人，开口说道：“你们想得还挺……周到。”
那语气，更像是在说她们太天真。
黎漾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问道：“难道顾总有更好的见解？”
顾逸尘摇头：“没有。”
黎漾：“……”没有你说什么！
“不过……”
“不过什么？”
黎漾和姜夏同时看向他，都等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