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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扶桑？(第1/2页)
“华夏人……”
那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铁鹰僵立当场！握着银色手提箱的手臂如同灌满了铅，沉重地垂落！面罩下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被巨大的震动与茫然取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连他自己都未曾真正感受过的古老洪流被这三个字瞬间点燃！华夏？同源？！这神秘强大的存在竟与脚下这片土地同根同源？！这认知如同巨浪，冲垮了他执行任务的冰冷逻辑！
其他队员更是僵在原地，手中的战术枪械下意识低垂。锁定着蔚来轿跑的“归墟湮灭炮”预热信号在能量回路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偏移！柳清妍那决绝的质问在他们耳中如同滚雷！
就在铁鹰张口欲言，试图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找回一点特工队长的威严时——
异变骤生！
噗！噗！噗！
十几声极其轻微、如同枯叶落地般的闷响，几乎和铁鹰的声音同时响起！
道路两侧那被晚风吹拂、在路灯下摇曳的古老梧桐树影深处，数十道几乎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影子毫无征兆地同时显现！
如同鬼魅！
如同无数道从水墨画卷最深沉的墨迹中剥离出来的、没有厚度的纸影！它们无声无息，扭曲着光线，刹那间便将寂静的辅路连同中央对峙的所有人（铁鹰小队、柳清妍、蔚来轿跑）完全包围！
下一瞬间！
唰唰唰——！！！！
数十道极其锋锐的破空厉啸如同毒蛇吐信！刺穿了短暂的沉寂！
无数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淬毒忍针！如同漫天毒雨！从四面八方的树影暗处暴射而出！
目标并非锁定铁鹰小队或柳清妍！
而是精准地！
如同死亡编织的网！
罩向了刚刚走下轿跑、帽檐压得极低、周身散发着一丝奇特苍茫气息的陆昭明！
以及——轿跑后排车窗紧闭，仅能看到渔夫帽帽檐下方露出的那一点冰寒下巴的——苏映雪！
更致命的是！
同一时间！
地面沥青突然诡异扭曲！
十几条如同黑色毒蟒般的影子破土而出！悄无声息地缠向铁鹰小队全员和柳清妍的脚踝！阴影中隐藏的、带着精神诅咒和汲取生机的阴冷力量瞬间释放！
“八嘎！”
“忍法！千影缚杀！”
一个压抑着兴奋、如同毒蛇低语的日语腔调在树影深处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和贪婪！
“锁定！缚杀！带回天照的圣坛！献给大人们！”
扶桑影流！最精锐的影缚部队！埋伏已久！蓄势雷霆一击！
太快！太诡异！太歹毒！
铁鹰小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彻底打懵！只觉脚踝被冰冷阴影缠绕，一股阴寒刺骨的虚弱感瞬间弥漫！手中的枪械都感觉沉重了几分！他们甚至来不及举起枪口对准忍者！漫天的幽蓝毒针已经带着死兆的寒意降临！
柳清妍离车最近！感觉脚下冰冷缠来的诅咒阴力几乎让她瞬间麻痹！看着空中那片致命的幽蓝暴雨罩向前辈和师尊！她的心跳都停止了！绝望！彻底的绝望！
就在柳清妍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大的刹那！
就在毒针雨距离陆昭明和苏映雪不足十米！
就在铁鹰嘶吼着试图启动“缚神锁”力场阻挡！
就在所有忍者的眼中闪烁着必得猎物光芒的时刻！
轿跑后排。
那道被米白色渔夫帽半掩着的身影。
终于动了。
不再是之前品鉴冰淇淋或奶茶时的细微动作。
而是——
一种纯粹的、脱离了所有伪装与思考的、源于冰魄核心最本源的——
动！
苏映雪的身影在座位上。
如同被极致压缩的影像陡然还原！
车门在她离座的过程中无声洞开！
那顶45度角倾斜的米白色宽檐渔夫帽在她“动”的瞬间就已被高速移动带来的细微气流拂落！
霜白色的长发！
如同在绝对零度中瞬间被拉直的银色瀑布！
没有任何炫目的流光溢彩！
只有纯粹的！
代表了死亡与寂灭的！
速度！
快！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
超越了人类肉眼捕捉的极限！超越了神经反应速度！甚至在那些影流上忍级忍者经过秘术强化的动态视力捕捉中——
都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她就那么突兀地！
凭空出现在了陆昭明身前！
不！
更准确地说！
她是出现在那漫天暴射而来的幽蓝毒针暴雨的——
最前端！
针尖距离她霜白色的发梢不足三寸！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拉长！
柳清妍的视网膜上只来得及烙印下那道在灯光下闪耀、霜发怒扬如冰焰的纤影！
铁鹰眼中是那骤然消失、又凭空出现在风暴中心的身影！
忍者首领瞳孔里是那道瞬间跨越空间、直面死亡的挑衅身影！
然后。
苏映雪抬起了手。
那不是格挡的手势。
更像是一种……挥去尘埃的写意？
她的指尖。
没有任何光华爆发。
没有寒气弥漫。
甚至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外泄！
只是在抬起挥动的轨迹中……
周围空间的温度瞬间暴跌至生命无法存活的临界点！
空气凝结！声音冻结！光线扭曲！
那扑面而来的、速度超越了子弹的幽蓝毒针暴雨……
在距离她指尖挥扫轨迹的瞬间！
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绝对冰壁！
所有针尖……
精准地！
凝固在她指尖前方！
如同时间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每一根毒针都保持着怒射的姿态！
针尖的幽蓝毒液还保持着滴溅的瞬间！
针尾高速旋转切割空气形成的螺旋气劲甚至都凝固成肉眼可见的冰晶漩涡？！
接着！
她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
如同在霜雪寒空下舒展水袖！
动作轻柔！优美！如同古老的祭祀之舞！
双手手指在胸前如同穿花蝴蝶般轻盈交错、拂动！
每一次指端划过虚空！
那凝固在空中的一片幽蓝毒针雨幕……
就如同被无形的梳齿梳理过！
无声无息地化作无数比头发丝更纤细的冰蓝尘埃！
簌簌飘落！
毒针雨幕？
破！
但这只是前奏！
苏映雪的身影在拂去针雨后并未停顿！
她的霜白长发在脑后如同银龙般舒展开来！足尖甚至未曾在冰冷的地面上踏出涟漪！
一步踏出！
如同在污浊画卷中落下一滴净化冰墨！
她的身影直接撞入了离她最近的三名刚刚从树影中显形的影流忍者中间！
没有绚丽的法术光芒！
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
近身搏杀！
左手并指如刀！
指尖缭绕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却足以切割分子链的绝对冰魄锋锐！
如同划开薄纸！
轻描淡写地刺穿了一名挥舞着漆黑忍刀、刚做出突刺起手势的忍者咽喉！
咔嚓！
喉骨碎裂！血液未及喷溅就被体内爆发的绝对低温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晶粉末！人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软下去！
右腿如鞭！
裙摆在气流中荡开优雅的弧线！
脚尖精准地点在了侧面一个刚刚挥出锁镰、链条如同毒蛇甩动的忍者持链的手腕寸关处！
咚！
沉闷的骨裂声响起！那忍者的整条手臂如同被液氮浸泡的玻璃！瞬间从手腕寸关处向上寸寸冻结、碎裂、化作冰晶齑粉！连带着那把旋转的锁镰都冻成了废铁！
身体在高速移动中不可思议地旋转！
肘击！
如同万年玄冰铸造的重锤！
狠狠撞在身后第三名忍者刚刚结出一个扭曲忍印（水遁·千水刃）的胸膛！
噗——！
胸腔肉眼可见地塌陷！心脏连同肋骨一同被瞬间侵入的极致冰魄之力冻结、震碎！化作一蓬混合着霜冻内脏的冰雾！连同他脚下尚未成型的水刃也冻结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
三人！三种死法！一秒！瞬杀！
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烟火气！
如同最精密的舞蹈！
每一步踏出都带起一圈无形的冰魄领域！
身形如同在影流忍者的包围圈中鬼魅般闪烁！
每一次细微的移动！
每一次看似轻柔的碰触！
必定伴随着一个影流忍者身体某个部位（咽喉、心脏、脊椎、大脑）……
在无声无息中被精准命中！
然后！
冻结！崩解！化为冰尘！
她的指尖拂过一人肩膀？那人肩头瞬间凝结出蓝色的霜花，整个人连同体内的查克拉都冻结成冰雕，轰然碎裂！
她的足尖轻点另一人膝盖？那人整条小腿如同脆弱的冰棍咔嚓断裂，断口光滑如镜，血液瞬间冻结凝固！
她如同冰风般掠过一人身侧？指风带过对方太阳穴！那人头颅如同内部埋了炸弹的冰西瓜，无声炸开漫天冰屑红雾！
快！
狠！
净！
无声无息的杀戮！冰冷到极致的死亡乐章！
柳清妍看得浑身冰冷！灵魂都在颤栗！那不是战斗！是艺术！是至高法则对凡俗蝼蚁的绝对抹除表演！
铁鹰和他的小队更是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僵！他们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和枪械，在这些诡秘狠辣的忍者面前都显得笨拙，而那个在人群中起舞的女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宣告着物理法则的某种特权？！近身战？在她的领域里，靠近即是湮灭！他们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霜白残影掠过，然后敌人如同被冰雪女王亲吻过般化为冰尘！
仅仅七八秒！
包围圈外围超过三十名影流忍者！
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碎冰机！
在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冰寒、绝对的力量掌控下！
化作了辅路上四处飘散的、闪烁着幽蓝和暗红色的……霜冻尘埃！
寒风一吹！
了无痕迹！
当苏映雪的身影最后一次闪烁！
定格在一名冲在最前方、穿着紫色影流上忍服饰、手里结着一个未完成的“通灵·影蛇束缚术”手印的忍者首领面前！
她的右手食指指尖。
距离他那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眼睛……
不足一寸！
那忍者首领全身僵硬！如同被冻僵的青蛙！指尖的忍印僵在半空！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荒诞！他甚至能看清对方指尖皮肤下流转着如同星河流转般的……冰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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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止息！
整个场面死寂得如同绝对零度的冰窖！
柳清妍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失神地望着那霜发如雪、衣袂飘飘（米白套装的阔腿裤裤脚甚至在刚才的杀戮中没有染上一丝尘埃和血迹！）、如同从古老水墨画卷中走出的冰魄化身！
铁鹰小队所有队员僵硬如同石雕！只有粗重的、带着冰碴的喘息声！他们脚踝上缠绕的阴影束缚早已在苏映雪展开冰魄领域时被瞬间冻断粉碎！他们看着满地被抹除的忍者尘埃，再看看那道冰玉般的身影，世界观在爆炸重组！
苏映雪指尖依旧停留在影流忍者首领的眉心前。
她缓缓侧过头。
那双不含丝毫情绪的冰魄眸子。
如同万载寒潭最深处的玄冰。
平静无波地。
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落向脸色苍白、刚刚回过神、试图开口解释什么的铁鹰脸上。
她的声音如同极地冰风刮过，第一次带着一丝明确的指向性：
“扶桑？”
两个字。
冰冷。
如同在确认脚下的肮脏尘屑。
没有质问。
只有确认尘埃的来源与归处。
寒风卷起了地上零星的冰晶尘埃（忍者残骸）。辅路上只剩下引擎低沉的嗡鸣（“凯佰赫”）和被巨大力量扭曲、崩出细微裂痕的湿滑沥青。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块，充斥着血腥与冰晶混合的诡异腥甜气息。
铁鹰的面罩几乎被他自己的冷汗和恐惧浸透。他僵立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座刚经历过八级地震的山岩。刚才那七八秒的冰魄杀戮之舞，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剥开了他所有“科学清剿”的傲慢外皮。不是法术，没有浩大声势，仅仅是最原始的格斗技巧，却在速度和力量的绝对维度上，彻底碾压了他对“超凡”的一切认知！对方甚至连气都没喘！
他看着距离自己不足十米的那道霜白身影。苏映雪微微侧头，那对不含任何情绪、只余下确认尘埃来源的空明冰魄之眸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不是威胁，更像是……某种等待接收信息的、冰冷的扫描终端。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铁鹰窒息。
“扶桑？”
那两个字如同冰锥凿穿他冻结的思维。
铁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感觉发声模块都快被冻住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片刮过喉咙，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干涩和后怕：
“……是扶桑影流的精锐！代号‘千幻之牙’！”他的声音通过面罩传出，带着电流的沙沙声，试图找回一丝专业和……解释的机会。“最近……东海监测到异常空间波动。扶桑本土传说中那座被封印了数千年的‘忍神宫’……其核心封印最近出现异常松脱迹象！”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信息太过荒诞，却又不得不陈述：“从情报部门确认以及我们截获的加密情报显示，影流忍者大批量潜入……目的不只是间谍活动！”
铁鹰的眼神扫过满地冰晶尘埃（影流忍者的最后存在证明），又敬畏地瞥了一眼那道静立的身影，声音更加沉重：
“他们……他们在寻找……某种能彻底唤醒忍神宫核心、甚至重塑其封印形态的……‘钥匙’！”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被鸭舌帽阴影笼罩、依旧站在原地如同深渊礁石的陆昭明：
“C-7事件的能量图谱……其内蕴的某些特质……极度契合扶桑‘神道教’最高秘典中描述的‘八岐天巢’的……核心波动！更类似……开启或强化某些‘神物’的关键！”
铁鹰的声音带着一种苦涩的确认：
“所以……影流忍者才会不计代价、不计牺牲地扑过来！他们认为……目标身上携带着……”
他指向陆昭明和苏映雪，语气艰涩无比：
“可能成为忍神宫‘钥匙’……甚至……‘祭品’的东西！”
这话一出，连他身边那些惊魂未定的队员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现场再度陷入死寂。梧桐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轻响，仿佛也在咀嚼这惊人的真相。忍神宫？钥匙？祭品？
就在这时。
一直如同雕塑般矗立的陆昭明，动了。
极其细微的动作。
他那顶歪斜、帽檐崩了个小口的黑色鸭舌帽微微抬起了一丝弧度。
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再是之前的漠然，而是如同被投入了巨大陨石的死寂冰湖，骤然翻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荒谬？厌恶？不屑？甚至一丝被苍蝇亵渎了圣餐般的……恶心？！的情绪漩涡！
他的目光并非落在铁鹰身上。
而是。
穿透了虚空。
穿透了此界的时空壁障。
仿佛看到了极东之地某个深海沟壑最深处，那座散发着腐朽、癫狂、混合着扭曲规则与亵渎生命气息的……囚笼？！
他那覆盖着深紫魔纹的手指。
极其轻微地、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捻动了一下。
指尖虚空。
仿佛在掐灭一只想象中、正从深海中爬出的、沾染了污秽气息的……爬虫的头颅！
动作幅度微不可察。
但刹那间！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苏映雪！都感觉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纯粹的……被冒犯被亵渎的极致毁灭杀意！如同无形的灭世风暴一闪而逝！
随即。
他那深沉的、带着一丝被强制压抑下暴戾和……鄙夷的低沉声音响起：
“……污秽……死绝之地……被囚……的渣滓……”
每一个字都如同浸透了太古寒渊的气息，冰冷粘稠地砸落。
“……也敢……觊觎……”觊觎谁？他没有说出口，但那深渊般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满地的冰晶尘埃（影流忍者残骸）。
“……死得……太便宜了……”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对垃圾处理方式仍觉不满的冰冷评价。
柳清妍听得浑身一激灵！寒意从尾巴骨直冲天灵盖！污秽？死绝？囚笼？渣滓？！那是形容……扶桑忍神宫的？
苏映雪那冰魄般的眸光微微流转。陆昭明那罕见的情绪波动与言语中蕴含的信息，如同投入她沉静冰湖的小石子。她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明确的审视意味，穿透空间落向遥远的东方海域深处……那里，有什么东西能让身边这位深渊般的存在产生“被觊觎”的……恶意反应？那绝非普通的污秽。
“你们……”铁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后怕，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急切，“你们知道……那‘忍神宫’？知道它苏醒的后果？！扶桑那些疯子……”
他似乎想询问更多，却被陆昭明那冰封深渊般的眼神钉在原地，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
柳清妍手腕上那个沉寂了一会的终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和高频嗡鸣！尖锐到失真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诡异的寂静！
【最高级别生化污染入侵警报！】
【来源确认：C市东区‘黑域’核心（原蓝色海鸥旅馆地下排污系统节点）！】
【污染物类型：混合型高维精神-物质辐射尘（代号‘黑金颗粒’）超临界扩散！】
【扩散方向：本市地下主干供水管网！污染覆盖速度……呈指数级上升！】
【扩散倒计时（预计覆盖全市三分之一供水区域）：23分钟！】
【系统评估：扩散一旦完成！将诱发大规模不可逆精神扭曲、细胞变异、区域法则紊乱！全市六百万人口……将被强制转化为……受‘黑金颗粒’意志支配的污染个体！】
冰冷的电子声如同末日审判，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铁鹰的心脏上！
“不可能！”铁鹰失声嘶吼，面罩下的脸因为极度惊骇而扭曲，“根据‘深瞳’系统残留分析报告！那片区域的高维污染尘残留明明在可控制……”
他的话戛然而止！猛然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死死刺向柳清妍！
柳清妍同样脸色惨白如纸！但她远比铁鹰反应更快！大脑在超负荷运转！她瞬间明白了！先前影流忍者那针对性的伏击并非随机！这是一场连环陷阱！忍神宫？钥匙？这些都不过是烟雾！真正的目标……是利用“钥匙”引发的冲突，或者强行逼迫陆、苏二人暴露力量或转移视线！
而真正的毁灭武器……一直就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那片由蓝色海鸥旅馆事件残留的、被称为“黑域”的污染区！影流忍者……甚至可能联合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在刚才那短暂的混乱时间内……触发了污染源核心？！让本就被扰动的高维辐射尘……失控暴走？！
“是影流！”柳清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指向地上那点残余的幽蓝毒针冰晶，“他们一定有启动污染的专属手段！声东击西！”随即她猛地看向铁鹰，眼神凌厉如刀：“‘深瞳’系统对那片污染的分析存在巨大漏洞！它的本质……极可能不仅仅是辐射尘！而是某种……更高维存在残留的‘意志烙印’？现在被彻底点燃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陆昭明和苏映雪！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恳求！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制止这一切！
“师尊！前辈！”她几乎是在哀鸣，“能救人的……只有……”
话没说完。
噗通！
一声沉闷的跪地声！
竟是铁鹰！
这个NEAMC的清剿队长，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膝狠狠砸在冰冷破碎的沥青地面上！那身沾染了烤串油污和草莓冰沙的高级作战服此刻显得无比狼狈！
他猛地摘下那覆盖半张脸、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深瞳”作战面罩！
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带着血污汗水混合泥土、却写满了绝望与挣扎的刚毅脸庞！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一种彻底放弃骄傲、如同最卑微信徒般望向深渊的光芒！死死盯住……陆昭明！
“阁下！”
铁鹰的声音嘶哑、颤抖，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抽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华夏……华夏六百万……同胞！”
他的头狠狠低下，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铁鹰……以……华夏军人最后一点血性！”
“求您……出手！”
“救……”
他后面的话被哽咽和巨大的绝望淹没。
整个现场死寂一片。
只剩下终端倒计时的滴答声如同死神的脚步。
二十一分钟。
陆昭明那歪斜的鸭舌帽阴影下，深渊般的眸子里，那狂暴的毁灭杀意瞬间凝固。他没有看跪倒在地的铁鹰，目光如同跨越了千山万水，再次锁定了那片潜藏在城市肮脏下水道深处的污染源——那个被引爆的、“污秽死绝之地”的残留意志？那个……正在试图将六百万生命拖入扭曲深渊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手。
那只覆盖着深紫魔纹、捻灭过无形秽物、也品尝过凡尘烟火的手。
五指虚张。
对准了铁鹰低伏在地的头颅。
也仿佛隔空……
锁定了那片沸腾的污秽之地。
冰冷的唇瓣微启：
“……吾……”
一个字，如同冰河开裂的回响。
“……最烦……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