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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
这次赢了。
而且赢的很彻底！
暮色浸染荒原时，柳巷堡演武场已燃起火堆。
张猛光着膀子蹲在烤羊前转动木叉，油脂滴进火中发出“滋滋”响，他不时用刀尖戳戳羊腿，转头冲城头嚷：“周大哥！苏小姐！下来吃肉啊！羊肉都快烤糊啦！”
周田低头时，正看见苏瑶用匕首削着箭矢尾羽，她指尖染着的狼毒紫尚未褪去，在篝火映照下泛着奇异光泽。
“苏小姐对箭矢这么上心？”他伸手接过她削好的羽箭，尾羽被削成尖锐的三角状，“这形状……像是要增加穿透力？”
苏瑶挑眉：“北蛮新制的犀牛皮盾增厚三寸，普通羽箭难破。”她用匕首尖敲了敲箭杆，“把尾羽削成‘鹰嘴状’，箭速能提升两成。”
王文钊凑过来，明光甲上还沾着包扎时撕下的布条，闻言立刻赔笑：“苏小姐果然神机妙算！飓风城库房还有五千支备用箭矢，明日就着人送来改良……”
“得了吧你。”周田踢了他一脚，“先把欠我的十车精铁送来，别拿破铜烂铁充数。”
苏瑶忽然指着远处笑出声：“瞧，你家小闺女来了。”
周田转身，看见杨繁花牵着周小雪的手穿过拱门，小女孩裙摆上沾着草籽，手里举着个油纸包蹦蹦跳跳：“爹爹！娘烤了糖栗子！”
“慢些跑！”杨繁花话音未落，周小雪已踉跄着撞进周田怀里，油纸包摔在地上，滚烫的栗子滚得满地都是。
苏瑶弯腰捡起一颗，指尖触到栗子壳上的糖霜：“嫂子的手艺果然了得，这栗子比京都‘御香楼’的还香甜。”
杨繁花笑着拍掉女儿头上的草叶：“苏小姐喜欢就好，锅里还炖着银耳羹，等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帐中。”
周小雪忽然扯住苏瑶的锁子甲，仰着脸问：“苏姑姑，你的银鹰会飞吗？”
苏瑶被逗笑，取下头盔上的翎羽递到她掌心：“会啊，等你长大了，姑姑送你一只真正的银鹰，比我的翎羽还漂亮。”
小女孩眼睛发亮，转头对周田说：“爹爹！我要养银鹰！”
周田刮了刮她的鼻尖：“先学会骑马再说，你连矮脚马都怕。”
“才不怕！”周小雪梗着脖子反驳，忽然指向演武场中央，“张猛叔叔的枣红马就让我摸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张猛正追着新兵跑，手里还举着半只羊腿：“兔崽子！敢偷老子的烤羊！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张猛还是这么孩子气。”杨繁花摇头失笑，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苏小姐，这是给你的伤药，用北疆雪莲花配的，不留疤。”
苏瑶挑眉接过，打开盒盖闻了闻，雪莲花的清苦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嫂子有心了。”她转头对周田笑道，“周堡主，有这么贤惠的夫人，真是福气。”
周田望着杨繁花耳后新添的白发，忽然伸手将她鬓角碎发别到耳后：“是我运气好。”
王文钊见状干咳两声，从袖中摸出个雕花银盒：“贤弟，这是飓风城特产的‘玫瑰酥’，嫂子和侄女尝尝。”
周小雪早已踮脚望着银盒里的糕点，杨繁花轻拍她手背：“谢谢王伯伯了。”
正说着，刘宇轩扶着拐杖走来，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药渍：“周大哥，北蛮斥候在三里外徘徊，似乎有求和之意。”
周田挑眉：“求和？”
苏瑶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箭杆：“怕是探虚实的。”
刘宇轩摇头：“斥候举着白旗，还带了北蛮大汗的亲笔信。”他从怀中掏出羊皮纸，“信上写着‘愿以三城之地换停战’。”
王文钊立刻急了：“不能答应！北蛮人最会骗人，说不定是缓兵之计！”
周田却盯着信上的狼毫笔迹，想起十年前苏家铁骑直捣皇庭时，北蛮大汗也曾写下类似的求和信。
他转头看向苏瑶，后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冷光。
“告诉斥候，”周田将信拍在石桌上，“明日巳时，让北蛮大汗亲自来柳巷堡外答话。”
刘宇轩领命而去，周小雪却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刘叔叔，你腿还疼吗？我有糖！”
刘宇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疼了，小雪的糖比大夫的药还管用。”
篝火噼啪爆响，烤羊的香气混着酒香弥漫演武场。
张猛将羊腿剁成大块，用刀尖挑着递给周田：“周大哥！尝尝我新学的调味，撒了刘宇轩那小子的孜然粉！”
周田咬了一口，辣得直吸气：“你放了多少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