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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下来。
朱伊伊倒没细想,回复了个“好哒”的萌兔表情包,退出,而后点开贺绅的主页,依照他的意思改名儿,从非常官方礼貌的“贺总”,不情不愿地改成了“男朋友”。
弄完就要锁屏。
手机却被人抽走,她欸了声要拿回来,那只手成心与她作对,越举越高,举到她够不着的位置。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贺绅单手扬高,眼皮垂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字一顿,“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
“所以烦请朱小姐,”他淡淡道,“最好与其他闲杂人等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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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如天气预报,难得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如洗。
街道积雪融化,鸟雀飞过,留有啼鸣。
朱女士与陈婶中午吃完饭就去集市备年货了,朱伊伊一个人在家正好,梳洗化妆,换衣穿鞋。出门前差点背错包,走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周五晚上与冬装一起买的新包,朱伊伊折返上楼,边走边想果然怀孕会影响记忆力。
这种事都能忘。
坐回沙发,朱伊伊拿下旧包,要说扔掉她还有点舍不得。
这款包是一年多前买的。
彼时她刚与贺绅在一起不久,为了与他出门约会显得不那么寒酸,朱伊伊忍痛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这件“品牌包”,还是做活动捡的便宜。她从小穷惯了,没背奢侈品的习惯,最初也就约会时舍得背一背,每次回来都得用纸巾小心擦干净,然后跟护宝似的摆回衣柜供着。
后来,贺绅经常为她购置奢侈品。
在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名牌包包里,朱伊伊身上这款爱惜不已的包,像是满园春色里一支枯萎的花朵,凋零,黯淡,泯然众生矣。
她不再背它。
直到分手,公寓里的东西朱伊伊一件没要,这款黯然失色的包又开始被她宠幸。背着背着就旧了,金属链条掉了色,皮革也出现裂纹,但她没舍得扔。
男人可以不要。
感情也可以抛。
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糟蹋。
朱伊伊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上,镜子口红指甲剪钥匙圈……多是些女孩子的随身小物件儿,一样一样装进新包里。
只剩下一件东西体积稍大。
叶酸药瓶。
好在高档货就是高档货,外观美,里面容量也大,硬塞下去也没有一般劣质包包鼓起来的突兀模样。
朱伊伊背好包,出门。
晴空朗日,贺绅如约而至在城南区前等她。
车门早早打开,像是等了有一会儿。
“贺总早。”她问好。
“错了。”
“?”
他微掀眼皮,提示:“称呼。”
朱伊伊今天化的是清雅淡妆,涂的也是裸色口红,微微张开时唇瓣晶莹,似花瓣末梢将落未落的朝露,说话间露出莹莹白齿,她“哦”了声,改口:“贺绅。”
“你以前是这样叫我?”
“对啊。”
“记错了吧。”车内的男人,今日穿着正式,清隽矜雅,寡淡面容外覆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间绅士斯文。
言语间,不经意露出左手中指的一抹银色。
“我怎么记得,求婚后,你喊我的那两个字——”手背翻转,摊开,掌心躺着另一枚银戒,他望过来,薄唇轻启:“是老公。”
朱伊伊瞳孔微缩,耳廓轰鸣,思绪被一只无形大手生生掐断,视线怔怔地凝视着那枚流淌昂贵光芒的圆环钻戒。
那是她亲手扔掉的Tender.
第36章“要是朱伊伊,你也敢?”
“我不是把它扔掉了吗?”
她声音低不可闻,不似质问,倒像是自说自话。
人鱼之眼是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任何角度看都散发着细碎光芒,此刻,正注视着她——曾经的主人。
“周五那天戒指没取回来,所以没给你。”贺绅没说清在哪儿取、为什么要取,更没回答朱伊伊的问题,只轻轻执起她的手,挑起纤细白皙的中指,将戒指往上套,“我给你戴上。”
手蓦地挣脱抽走。
朱伊伊整条手臂都背到身后,胸口微微起伏,为难道:“可以不戴吗?”
他磋磨着指腹间的戒指,触感冰凉:“舅舅知道我求婚了。”
老城区别名城中村,住在这的人多半是贫穷人,开的也是小电驴,像这么显赫招摇的黑色宾利停在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罕迹。贺绅之前送她都是在夜里,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可这会儿白天看得一清二楚,耽搁这么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了。
听见清晰地“咔嚓”一声,朱伊伊往上小区楼上看。
三楼的一个中年男人,手伸出楼道窗外拍照,要是条件允许,恨不得胳膊伸到车旁边,怼着车牌拍。见朱伊伊瞪她,哂笑一下,悻悻地收起手机走了。
朱伊伊默然少顷,僵滞太久而开始发酸的手臂,缓缓松弛垂下,继而主动伸过去,紧绷的中指抬起,任由对方将戒指套进去,卡住,套牢,甩也甩不掉。
她一字未语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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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月离港开。
月离港是京城有名的富豪区,独栋别墅,户主非富即贵,每栋别墅都别有风格。也是除却国外父母所住的地方之外,唯一称得上贺绅“家”的地方。
至于迦粤湾的私人公寓,不过是离公司近,通勤方便,他才常住。
沿着山道盘旋,开过打理得精致美观的绿荫路道,经过一栋别墅后院时,远远眺着,绿油油的草坪是一片宽敞平坦的高尔夫球场,佣人正尽心尽力地清扫未消融的积雪。
朱伊伊来前打听过月离港,在网上千辛万苦扒拉两张的照片里,处处做派幽雅。没想到,此时亲眼见过,才知照片里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开进最里的一栋别墅。
建筑宏伟,格调像上世纪的老钱家族,周边深幽清寂,高大漆金的远门朝两旁打开,知晓主人听不见,等候许久的佣人仍毕恭毕敬,鞠躬远迎。
停稳,车门打开,朱伊伊捻起曳地的裙摆,单脚迈下车,身体还未钻出车厢,已有一只手臂挡在头顶,避免她撞到。
她未抬眸,甚至看也没看都知道是谁。
因为男人靠近她的那一侧,垂下的是左手,中指套着与她是一对的银戒。
“贺家只有你舅舅在吗?”朱伊伊趁下车两人捱着时,小声问了一句。
“这不是贺家,这是我舅舅的私宅。”
算是回答了她这里只有贺达荣一人的问题。
哦对,她忘了,贺氏一族定居海外,严格论起来,贺家老宅应该也是在国外的。
朱伊伊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两人穿过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