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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伊伊应了声“好”,切完菜,靠着洗手池休息,捶腰的手渐渐往上,揉了揉胀疼的胸部。因为到了孕中期,雌激素和孕激素双重作用,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其他反应。
小腿抽筋。
腰部出现坠感的酸。
还有发胀的胸部。
她昨晚上网咨询过医生,对方说这段时间要注重保护乳.头,避免穿硬质内衣,破皮发炎很麻烦,孕妈妈不能用药。
朱伊伊去浴室打开暖灯,撩起衣服检查,那块皮肤红得充血,有破皮的迹象了。她有些烦,大过年的遭这罪,双手背到身后,解开内衣。
束缚感消失,胀疼的地方勉强好受了些。
铁门吱呀作响,客厅传来脚步,还有塑料袋放在桌面的窸窣动静。
是朱女士回来了。
朱伊伊把内衣挂在卫生间的门柄上,拧开收龙头,用温水熨着:“妈,我床头柜还剩下两个乳贴。”
“在第三个抽屉。”
“你拿来一下,我胸胀得疼。”
脚步停在浴室数米之外。
顿了顿,按照朱伊伊的指示,进了她的房间,找到两个透明乳贴。
过了会儿,浴室门被敲响。
朱伊伊用洗脸巾吸掉水分,手从浴室缝隙往外伸:“给我。”
外边的人递了过来。
“怀孕原来真的长胸,我感觉内衣变紧了,要不一会儿你陪我出去买内衣吧?”朱伊伊埋着头,动作小心地往上贴,“还有泡脚桶,小腿也抽筋。”
想到什么,她脸热了热。
谈性色变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一开口就吃了黄连般,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我最近晚上不太舒服,睡不着,”身边只有朱女士一个过来人,这些又都是孕期必须面对的问题,就算朱伊伊脸红得像蒸熟的虾,也得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说,“总是很想……很想那个。”
“怎么办啊?”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了。
门外久无回应。
朱伊伊停住贴乳贴,偏头望了过去。
只一眼,便停下。
隔着朦胧的磨砂玻璃门,男人驻足在那,身影修长而挺括,缄默地不知站了多长时间。
隐约可见他脊背僵直。
是他吗?
她对贺绅的行程轨迹还停留在前天看到的公司官网——贺绅与律师团队飞往洛杉矶。
他之前所谓的“资金和解”不过是缓兵之计。
拿到对面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的证据后,第一时间告上法庭。至于集团内部泄漏文件的人,竟然是技术部的副经理。区别以往保护隐私而不公布处理结果的做法,这次时瞬发布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将全责人的信息全部公开,让行业引以为戒。
所有人都得牢底坐穿。
事情落下帷幕,告一段落。
身在洛杉矶的贺绅忙完就会直接飞纽约,回贺家陪长辈。
年前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再见面。
他怎么会在她家?
似是察觉她的视线,外边的人启唇:“是我,贺绅。”
朱伊伊呼吸慢了半拍,在她家里看见贺绅不差似撞见鬼,前几天那场硝烟弥漫的大战,现在还留有阴影。她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顾不得被他听见那些面红耳赤的话,赶人:“你有病吧,来我家干什么,快走,我妈一会儿回来了。”
语毕,猛地拉开门,与男人对视了个正着。
外面下着星露。
他衣服和头发上都沾上湿润的雾气,眼神扫过她的小腿,往上,掠过没穿内衣的上身,最后定格在小姑娘绯红的双颊,他淡定回答:“伯母让我来的,她在楼下跟阿姨聊天,让我把面粉带上来。”
他还看她的胸?
朱伊伊骂他不要脸,双手环抱:“我妈让你来有事?”
“伯母说一起吃饺子。”W?a?n?g?阯?f?a?b?u?Y?e????????ω???n??????????????????
“听错了吧,”她撇嘴,“别是吃棍子。”
贺绅溢出一声轻笑:“这么想看我挨打?”
想到朱女士把他往家里请,指定是有什么事,朱伊伊脸拉得比河马还长。她胸胀得厉害,光是环抱着,衣服摩擦也疼,皱着脸走到客厅桌边,把面粉拎进厨房。
刚想倒水和面,忽然听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胸很胀?”
朱伊伊冒着热气的脸隐隐发烫,就知道刚才那些话他指定全听见了。
她装死听不见。
“胀疼感强烈吗?”
“……”
“乳.房胀痛还是哪里?”
“……”
“应该是雌激素影响,身体没有得到一定的爱抚和排解。”
“……”
这话就差把“她、想、要、同、房”几个字挂出来了。
朱伊伊你丢死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稀里哗啦,和面搅拌地时候力气也很重,乒铃乓啷。
以此来盖过背后的声音。
许是半天没得到她的回应,贺绅没再开口,抬脚离开厨房。
陀红的脸慢慢冷却,她暗呼出一口气。
突然,皮鞋踩在地板的磕碰响重新靠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朱伊伊的耳朵上,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的背后。
水流淅淅沥沥。
“朱伊伊,怀孕很辛苦。”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声线低沉而歉疚,像是在冷风里穿梭了一晚,寒风刮得喉咙沙哑:“不管我们是复合还是分手,至少在你怀孕、生产、恢复这段时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事。”
每一位丈夫,在胚胎在妻子子宫里着床的时候,他就欠她了。
十月怀胎,开膛破肚,鲜血淋漓。
这是一份需要终生来铭记和偿还的债。
就在她出神的一瞬之间,贺绅轻轻地、试探地牵住她的几根指头:“所以只要你有需求,我都有责任满足你。”
“包括性.爱。”
第61章“年后,你搬去贺绅那里住。”
朱伊伊搅拌面粉的筷子劈了个叉。
满足她的性.爱?
他怎么能讨论财经术语一样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长睫蝴蝶振翅般隐隐扇动,她羞恼地把自己的手指挣脱出来,“贺总的好意,我心领了,”然后板着脸,冷酷无情地一指,“现在请你出去坐着,不要打扰我和面。”
觑过灶台上的锅碗瓢盆。
贺绅:“这是饺子馅?”
“昂。”
“几种口味?”
“你自己不会看?”她故意呛人,“没事就出去。”
贺绅看小姑娘恨不得跟个鼓风机一样哼哧哼哧和面,摇摇头,无声笑笑。没再惹她,去了客厅。
新年将至,朱伊伊家虽是老房子,母女俩却打扫地干净整洁,沙发倚着墙的上方挂了新的十字绣,听朱伊伊说过,朱女士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工人,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