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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的眸色骤然冷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问你，大姐是怎么死的？”
沈小曼正骂得口沫横飞，听到沈依依这话，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整个人瞬间愣住。
原本疯狂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慌乱。
她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小曼才神色慌张地连连否认：“你……你在胡说什么？大姐是溺水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血口喷人！”
说罢，她眼神游移，不敢与沈依依对视。
沈依依眼眶泛红，声音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颤抖：“溺水死的？那为什么大姐去世到时候隔着那么老远的岸边有她的一只鞋？沈小曼，你说的清楚吗！你每次午夜梦回，难道就不会碰到大姐？不会梦见她哭着向你追魂索命！”
沈小曼明显是惊慌了，尤其是听到了沈依依说了那么多神神鬼鬼的话后。
但是沈小曼显然是不想承认，她咬了咬牙，继续强装镇定道：“你就是胡思乱想！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说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你就不怕被抓起来吗？”
“警察要抓就尽管抓呀！”沈依依情绪崩溃的嘶吼道。
“我只恨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的存在！否则，早就不能活到现在了！”
“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了！”沈小曼嘶吼着打断了沈依依的话。
“大姐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你现在居然怀疑我，你还是人吗？”
沈依依就知道，沈小曼不会承认的。
她这些年来都仗着大家没有证据，所以为非作歹惯了。
如今沈小曼犯下的那些罪行已经够她喝上一壶，她又哪里能够甘心说出这些事实，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可是沈依依直想让沈小曼死！
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当年，大姐和你约好一起出门，可是出去之后，你却和大姐吵了起来。大姐把你送回了家之后就又走了，谁能想到，那竟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沈依依的声音微微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眼眶渐渐泛红。
“而那时，正好是你要被领养的时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
沈依依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小曼：“你说，你和大姐出去之后，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沈依依目光躲躲闪闪的：“什么说什么了？过了那么久的事，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再者说了，大姐出事之后我也很害怕呀，那段日子的记忆我早就模糊了，你不要再问我！”
沈依依气的冷笑起来。
她看向沈小曼的目光，几乎要飞出刀子来，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将沈小曼千刀万剐。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大姐出事前，行为举止就有些奇怪，而且看上去忧心忡忡。现在想来，那些异常或许都和你有关。沈小曼，你怎么敢说大姐的死和你没关系？”
“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沈小曼猛地站起身来。
而紧接着，她忽然如同失心疯了一般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死，所以才冤枉我的是不是？沈依依简直不是人！”
沈小曼狂笑着，嘴里开始不停的絮叨。
隔着一层玻璃，沈依依根本就听不见沈小曼在说什么。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朝着沈小曼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不要装疯卖傻了！说出真相吧，沈小曼！这样有天你到了地府，也有颜面见父母和姐姐！”
可是沈小曼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痴傻的表情，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还时而傻笑，时而摇头，对沈依依的指控充耳不闻。
“你别再装了！”沈依依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一旁的警察及时拦住。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呀？犯罪的人是她呀！”沈依依急的不行。
可眼前的情况明显是有些失控了，警察又哪里肯轻易放沈依依过去。
尽管中间还有个玻璃挡着，他们也不敢太过于掉以轻心。
沈依依见他们不放开，也只能对着里头的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大姐的死透着古怪，可我始终都没有找到过证据！但今天，你这装疯卖傻的样子，却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你到底对大姐做了什么？”
沈依依情绪激动，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你说话呀！你哑巴了吗？”
警察见屋里情况失控，只好让应卉清和段清野也进来。
应卉清冲进了门，就赶紧扶住了沈依依。
“依依，你先别急，沈小曼这样，肯定是心里有鬼。我们一定能查出真相。”
段清野则目光冷峻地看着沈小曼，心中满是鄙夷。
都这样了，沈小曼还不肯说实话吗？
“沈小曼。”段清野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脱责任吗？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你现在坦白，或许还能减轻一些罪孽。”
沈小曼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着她那荒诞的表演。
但应卉清眸光一闪间，这明显捕捉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尽管沈小曼隐瞒的很好，可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警察看不下去，立刻道：“会面时间到，请相关人员离开。”
接着里边的警察也走上前，将沈小曼带走。
沈依依看着沈小曼离开的背影，终是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应卉清心疼的看着她，蹲下身将沈小曼拉起来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今天既然也是当着警察的面捅破了这些事，他们就断然不会轻轻揭过。你放心，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沈小曼的。”
可沈依依依旧哭的伤心：“已经到这般地步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肯说实话呢？”
应卉清叹息一声，却没办法和沈依依解释明白。
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除非真的对她作出死亡宣判的那一天，否则沈小曼轻易也是不会暴露出自己做过的那些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