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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照片上的人是应卉清，这个理论根本就没有任何支撑点。
甚至因为这张照片的出现，他们还得重新推理一遍对应卉清的怀疑到底合不合理。
大家对于这件事都各持己见，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十分激烈，但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结论。
就在众人陷入僵局之时，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忽然缓缓开口：“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只是和应卉清长得像，但并不是她本人呢？毕竟，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并不少见。”
这个观点一提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承认，老警察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但很快，又有警察提出疑问：“可就算是有人长得相像，甚至可以通过穿衣打扮提高相似的，也总不能长得跟复印的似的吧。”
之所以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警察就认定了照片上的人是应卉清，只因这二者之间几乎生着一张相同的面孔。
想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老警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谁主张谁举证，我们不能因为证人提供了一张照片，就认为他的证词是正确的。还是要确信证词证据的真实性，然后再做讨论。另外……”
老警察话语对不对？目光扫视过各位同僚。
“我认为，之前咱们对应卉清的怀疑有失偏颇，甚至有些证据的真实性也存疑。应当先让应卉清取保候审，否则一旦来日出现反转，我们的举动便是严重违反纪律了，”
众人沉默，一个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内心都在纠结该不该同意老警察的提议。
毕竟作为警察，一旦被认定办案出现失误，那可是犯了严重的错误，谁都不太愿意轻易接受。
这时，旁边一位领导模样的人主动开了口。
“我认为老陈说的是对的。纵然我们工作上可能会存在纰漏，但也不能为了掩盖这些纰漏而随便冤枉别人。我们的职责是维护正义，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冤。”
领导这话一出，终于让众人彻底沉默了下来，也算是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
大家终于举手表决，通过了老警察的提议。
散会后，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拿着那张曾经被刊印在报纸上的照片，匆匆来到关押应卉清的房间，把照片递到她面前。
“你记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还有没有底片？”
应卉清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随即摇了摇头。
“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拍过这张照片，至于所谓的底片，我更是一无所知。”
警察微微眯起眼睛，试探着看向应卉清，再次询问道：“你确定？”
应卉清有些古怪地回望向警察。
“我为什么不确定？首先，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在室内拍照，很少有在室外拍照的情况。而且我与家人的关系从小就不好，尤其是和应华清，不可能和他有这么和谐相处，还能站在一块儿拍照的时候。所以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我也不清楚。”
警察沉默了片刻，思虑一番，又再次开口道。
“可是提供照片的人说，是你还在京市文工团工作的时候，有一次你大哥去看你，你们在附近银行见面时拍下来的。”
应卉清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那张照片，随即冷笑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应华清从来没有到文工团见过我。他就算是去文工团，也只是为了应思雨，甚至连多余的时间，他都不会特地来跟我打照面，更不可能带我来到歌舞团外边单独说话。”
警察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应卉清，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
然而应卉清脸上毫无破绽，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警察心里不禁泛起嘀咕：难道真的是他们抓错人了？
而应卉清还在盯着面前的那张照片，过了片刻之后。
她忽然皱起了眉，在照片上点了点：“这张照片不对劲。”
警察赶忙凑了过去：“哪里不对劲？”
应卉清伸出手指，指着照片中自己的头发。
“我在下乡之前一直留着长头发，还扎着麻花辫儿。就算当年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都没剪过头发，一直到我下乡之后才被剃了头。我根本就没有留过这种烫过造型的短发。”
警察仔细端详照片中应卉清头发的细节，疑惑的转头看向应卉清。
“口说无凭，有证据吗？”
“当然。”应卉清笃定的点了点头，“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京市文工团调一下我之前的档案。文工团的习惯，是每年都会更新证件照。”
那么长的头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剪掉长出来，即便是应卉清因为生孩子的原因曾有将近一年的时间离开了工作岗位，但这段时间如果修理发型的话也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警察有些纠结的看了应卉清一眼，确定他真的没有说谎之后，警察只能点了点头。
“好的，关于你取保候审的事，已经通知给你的律师了，请你耐心等候吧。”
说完警察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应卉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突然就要取保候审了？
段清野连夜赶回了沪市，抵达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姜晴晴的住处。
回来的路上，段清野就听说姜晴晴已经从宿舍里搬出去了，自己在外边出租了一个房子。
看得出来，姜晴晴如今的生活条件已经比之前好上不少了，但她还是很节约，只租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沪市前不久才刚刚下了一场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台阶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
段清野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姜晴晴的家。
站在门前，段清野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才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屋内传来姜晴晴警惕的声音。
“姜同志，是我，段清野。”
门缓缓打开，姜晴晴那张写满诧异的脸出现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