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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钱宁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塞给钱婷婷一沓钱：“那条丝巾卖出去了，给。”她的声音很轻，生怕被人听见。
“姐，抽你两块钱提成。”钱婷婷麻利地数出两张递过去，动作熟练得很。
“这怎么好意思...”钱宁秋推辞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跟钱爱华一样的待遇，快收着。”钱婷婷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我困了，忙活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钱婷婷差点迟到。她气喘吁吁地跑进综合处，幸好潘科长还没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月萍见状，连忙递来半个烧饼：“看你肯定没吃早饭，快吃点。”
“谢谢啊，”钱婷婷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烧饼真香。”
“食堂的，”胡月萍笑着说，“你这边的供应链今天算是搞定了，中午一起吃？”
“好啊！”钱婷婷欣然应允。
一上午，钱婷婷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暗暗观察综合处里的情况。潘科长叔侄明显在孤立她，时不时投来冷漠的目光。陈珍和韩秘书也对她爱理不理，仿佛她是空气一般。只有胡月萍对她热情似火，这让钱婷婷心里多了几分计较。
中午，钱婷婷特意分了一勺肉末蒸蛋给胡月萍，看着对方感激的眼神，她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人情。
看着眼前的纯大米饭，钱婷婷心里乐开了花。市总供的伙食就是好啊！比起家里的窝头，这简直就是天堂。
下午，综合处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上级来人检查工作，潘科长顿时手忙脚乱起来。钱婷婷见状，立刻主动帮忙整理文件，还细心地给来访领导泡了杯茶。
“小钱，”检查完工作后，那位领导笑眯眯地说，“你这丫头做事麻利，很不错。”
潘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笑容应和着。钱婷婷则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傍晚下班时，胡月萍特意等着钱婷婷一起走。
“婷婷，”胡月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食堂后厨有人偷偷卖副食票，你要不要？”
钱婷婷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多少钱一张？”
“比市面上便宜一块。”胡月萍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票据，“要的话我帮你问问。”
钱婷婷装作犹豫的样子：“那...先来两张试试？”
回家路上，钱婷婷盘算着这笔生意的门路。单位里的票据，可是个油水很足的买卖。她得好好经营这层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发展成更大的买卖。
刚进家门，就看见钱宁秋坐在堂屋里，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钱婷婷放下包，关切地问。
“还不是为了工作的事，”钱宁秋叹了口气，“厂里要裁员，我怕...”
钱婷婷眼珠一转：“姐，你先别急。我记得你们厂长的女儿跟我是一个学校的，改天我去打听打听。”
“这...不太好吧？”钱宁秋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钱婷婷笑着说，“我就是去问问情况，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日的午后，综合处里风扇呼呼地转着，却依旧驱散不了这股闷热。钱婷婷站在窗台边，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响着，薄荷叶在她手中应声而落。
这是她精心培育的五盆薄荷，每一盆都郁郁葱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小钱，你这是要干什么？”周副主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这薄荷可是好东西，你怎么说剪就剪？”
钱婷婷转过身，看到周副主任正皱着眉头盯着她手中的剪刀。他那张圆润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周主任，您别着急。”钱婷婷嘴角微扬，语气轻快，“我这是去给绿豆汤加点薄荷，保证能让您喝了神清气爽。”
“什么？绿豆汤还要加薄荷？”周副主任一脸狐疑，“以前潘秘书在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多花样。”
孙副主任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笑着打圆场：“老周啊，你这当领导的也太小气了。人家小钱送的薄荷，还不让人剪几片？再说了，这大热天的，能有什么新花样也是好事。”
“我这不是心疼嘛。”周副主任脸上挂不住，嘴上还要强辩，“这薄荷长得多好啊，你看看，这叶子多翠绿。”
钱婷婷看着周副主任那副纠结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位领导平日里最是小气，她送了五盆薄荷，偏偏就他那盆剪得最狠。不过这也正常，谁让他的薄荷长得最好呢？
综合处里其他同事也被这对话吸引了注意力。李科长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小钱现在可是我们综合处的开心果，做什么都有她的一套。”
钱婷婷抱着剪下的薄荷叶往外走，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月天气热到爆，综合处几位领导凑钱买了绿豆，每天下午都要喝上一碗解暑。她既然接手了这份工作，自然要做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说话声。钱婷婷来到食堂，大师傅正靠在灶台边和人闲聊，看到她进来，立刻直起了身子。
“钱秘书，你等等，马上就给你盛。”大师傅一边说着，一边抱怨道，“你说你这丫头，煮个绿豆汤还要这么多讲究，两遍煮，还要压，以前潘秘书可没这么多事。”
钱婷婷把薄荷叶放在案板上仔细清洗，笑道：“大师傅，您别着急。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保证您尝了就知道好坏。”
“什么独家秘方？”大师傅凑过来看，“不就是煮个绿豆汤吗？有什么好讲究的。”
钱婷婷没有理会他的抱怨，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手中的薄荷叶。她先把绿豆汤煮开，然后把薄荷叶放进去，又加了两块冰糖，盖上锅盖等着。
大师傅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哎呀，你这是往我锅里放啥呢？这可是领导们的绿豆汤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您就放心吧。”钱婷婷信心满满，“保证比以前更好喝。”
等了一会，她掀开锅盖，一股清香立刻飘了出来。她先给大师傅盛了一小碗：“您尝尝。”
大师傅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碗。等钱婷婷离开后，他偷偷尝了一口，眼睛顿亮了起来。这味道，确实不一样，清凉爽口，还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
钱婷婷拎着装满绿豆汤的暖水瓶回到综合处，几位副主任立刻围了上来。综合处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连一向严肃的胡副主任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小钱，我来帮你倒。”胡副主任主动接过暖水瓶。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钱婷婷一一给领导们倒上，“今天我换了个新做法，又放了些清香，您几位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