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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危急时刻,闻声赶来救火的,却就只两个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
皇帝气极,咆哮脱口而出:
“这重华宫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按本朝后宫规制,妃位宫殿仆从为宫女十人,太监四人。
舒妃即便节俭,这重华宫上下也至少有十余下人。
可现在只有三人来救火,其他人呢?
萧熠惊疑不定。
他记得清楚,不久前经过重华宫避雨时,迎上来的就有俩大宫女,然而此时这些人都消失了!
侧殿的窗被关上了,既无风,烛台如何会倒?
还有胡大富这阉人,不但未发现起火,还姗姗来迟,他又是在做什么?
萧熠面若坚冰。
宁安在旁瑟瑟发抖,心里却笑得张扬。
皇帝不明的那几个点,她却都清楚缘由。
重华宫侍奉的宫人,在宁安被带进偏殿后就满后宫找舒妃通风报信去了。
侧殿的窗,是胡公公关上的。皇上临幸一普通宫女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阉人便关窗打算故意卖舒妃一个人情,等舒妃来亲自处理……
至于胡公公为何来迟,则因他发现皇帝小憩后,料定一时半刻不会起身,便跑出去殿外等舒妃回来邀功……
至此,宁安这次算计大获成功。
皇帝的愠怒溢于言表,遭殃的,绝对不会是一个两个!
她的报复,将从此刻正式开启。
火势不大,很快扑灭。
重华宫只偏殿一部分遭了火,并未有太大损失……
舒妃带着一腔怒火终于赶回。
走进重华宫,她发现已跪了一地的人。其中竟是包括了胡公公。
一声“皇上”还未出口,她便见一美人从她的内殿走出。
愤怒,叫她的酝酿了一路的说辞瞬间卡在了喉间……
唐宁安,不但擦掉了脸上从前掩盖容颜的暗黄脂粉,还正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娇柔之态,在医女的搀扶下款款走出。
舒妃差点一声“贱人”脱口而出。
这贱人,为何是从自己主殿的内室走出来?如此轻浮之态给谁看?
等等!这贱人穿的,不是自己都还没舍得穿过的浮光锦常服?
她好大的胆子!
以为趁自己不备勾引了皇帝就能山鸡变凤凰?
舒妃的心头涌上一阵不安……
萧熠上下打量宁安,不掩眼中欣赏和惊艳,最后来了句:“你肤白,这衣裳衬你。以后就这么打扮吧!”
唐安宁谢了恩,乖巧站到了皇帝身后,随后唇角一勾。
这个笑,正对舒妃,带了丝挑衅,过于刺眼。
舒妃的表情早就崩了,她气得胸口疼,视线还未从唐宁安身上挪开,已有一只茶盅径直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脚边。
“跪下!”皇帝一声吼。
一杯安神茶全被泼上手背,舒妃吓一大跳。
顾不得地上有碎瓷,她赶紧跪了。入宫四年,这是皇帝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舒妃好大的架子!”萧熠没想动手的。可这女人一进来,视线就放错了地方。
此时她该关心的不该是这场发生在她宫里的火和他这个皇帝的安危吗?
“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舒妃赶紧叩拜。
“你错在何处?”
“臣妾不知皇上亲临,未能及时相迎,又因为瓢泼大雨之故,未能及时赶回。”
“还有呢?”皇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舒妃蹙眉。
还有?还有什么?这火难不成还要赖自己身上?
他们自己不要脸白日孟浪,难不成还得怪自己没给他们准备防倾倒的宫灯,怪自己没给他们看着蜡烛不成?
“还请皇上明示。”
萧熠打量着他的舒妃,顿了一顿,再开口声音里只剩冷漠。
“舒妃,御下不严,管束无能。导致重华宫上行下效,不在其位,不谋其职。遇事,毫无章法,不知应对,险遭大祸。如此之过,却还无知无察,不知反省!”
整个殿中顿时噤若寒蝉。
谁都听得出,过了。
舒妃更是目瞪口呆,以为听错。
皇帝并未受伤,侧殿也就只损毁一张床,何至于编排出自己这么大的罪过,给了自己“无能”的评价?
当着这么多人,她这个舒妃颜面无存,今后还如何在宫中抬头?
“舒妃从今日起,就在重华宫好好反省一个月,修身养性。”
“皇上?”舒妃顾不得地上碎瓷,膝行上前。“臣妾冤枉……”
萧熠凤眼一眯,眼神如刀,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舒妃怂了,只能磕头谢恩。
“重华宫所有宫人,罚俸两个月。还有胡大富……”
萧熠连近身太监也没放过,“擅离职守,未尽职责,等会儿自己去领二十板子的罚。”
胡公公被发落,浑身一凛,抱着萧熠腿就哭求开恩。
他不是怕挨打,而是二十板子下来,至少得休养上月余。
他用了颇多手段才混到皇上身边,多少人觊觎这位置,这要休养一个月后,他再想回到原位就不易了。
萧熠正在气头,又对他有疑,自不会理会他的苦求,再次将他一脚给踹开……
他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了宁安身上。
“宫女唐宁安,危急之时奋不顾身救朕于大火,朕心感动,今破格封……”
“等等!皇上!”舒妃闻言大惊,下意识就想阻止。
“臣妾曾应过宁安生母,答应五年期到就会将宁安送出宫去。现如今老人家病重,宁安怕是不能在宫中伺候,求皇上恩典放人回去尽孝。
臣妾保证,宁安在外绝对不会辱没皇恩,也终生不会再嫁他人,宁安会在唐氏家庙给皇上祈福,唐家上下都会感念皇恩……”
前世,舒妃就是用这番一模一样的话,成功让皇帝放弃了对宁安的册封。当时的宁安也听懂了她话中的威胁,心挂娘亲和弟弟,顺势答应离宫却不料从此被囚,再无天日……
重来一次,宁安自不能让她再次得逞。
“娘娘,您说我娘病重了?”宁安无视舒妃对她的警告眼神,快步上前跪下的同时用力掐着舒妃双臂,泪眼婆娑,“何时之事?什么病?您为何瞒着奴婢?”
舒妃吃痛,只觉自己双臂都快被掐青,却只能强忍将之一把推开的冲动。她一个劲眼神暗示,可宁安都似没接收到。
小贱人!
这是逼着自己撒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