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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所有妃嫔,皇亲,高官和贵宾们在行宫主殿门对太后进行跪拜祝福仪式。
宁安终是见到了她的那个便宜爹唐易之。
堂堂礼部尚书,因为舒妃行为受了皇帝斥责,被夺了主持寿宴大权,这会儿正灰头土脸,面目无光站在人群之中。
不经意间,宁安与他视线交接……
已是隔世,宁安确定,早先对这个爹的崇拜敬爱,早已随着一次次的迫害和他的纵容烟消云散。
从他抛妻弃子开始;之后抹去他们一家三口身份;让他们寄人篱下;逼她入宫;纵容那些人害死母亲,害死她;到现在他利用亲生儿子逼迫亲生女儿入局……
桩桩件件的烂账就都该记到这个烂人头上!
他的所作所为要的,不就是平步青云,滔天权势吗?
可惜,这一次,有她在,便绝不会叫他得逞!
那青云,她来登!那权势,她来掌!
她要他带着全家匍匐她脚下,好好跪着!
宁安毫不掩饰眼里恨意,用眼神将他从头到脚剐了一遍。
而这个爹眼中并未见悔意,反而和她一样,全是恨意。
好好好!
真是好爹爹!
将视线收回,宁安感应到身上另有两道灼热的视线。
顺着循去,她看见了一个三旬左右的美妇——福慧长公主,太后的亲生女儿正盯着自己。
都不用想便知,讨厌自己,憎恨自己,要对自己出手之人,又多了一个……
礼毕,入宴。
开始献礼。
皇帝送了太后三份礼。
第一礼,是只会说话的鹦鹉。会请安,会祝福,会讨好,很是机灵逗趣。
第二礼,是一株双生幽昙。稀世罕见,叫人稀罕。
第三礼,是皇帝以太后名义重修了京城古刹白云寺,并给佛祖重塑了金身。
太后大赞皇帝有心。
可笑容却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很多人都品出来了,皇帝这是要太后闲着没事,以后就多玩玩花鸟鱼虫,多去拜佛念经,少将手伸得过长……
之后便是诸位王爷献礼。
皆是珠光宝气,炫人耳目。
再有些使臣之礼,亦是件件珍宝。
宴至后程,才到了众妃嫔献礼。
庄妃准备了一对在大场合永不会出错的玉如意。
荣妃在解决掉舒妃的寿礼后,自然不再头疼。她的礼很是拿得出手,是一件珍珠褙子。通身一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珍珠串制。
其中九千九百颗是彩珠,阳光下可见温润的五光十色,刚好构成了祥云图案。
手工和心思皆属一流。
太后很喜欢,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到舒妃了。
宁安睁大眼睛等看好戏,随后,她吃到了唐静舒飞来的狠狠一眼刀。
对此,宁安选择灿烂一笑。
她也是发现了,自己开心一笑,有时候杀伤力比提着刀子还要大。
太后对舒妃的寿礼很好奇。
“哀家可听说了,舒妃的礼物准备了足足一年多。”
这话,还是当日舒妃想要承办寿礼时透给慈宁宫宋嬷嬷的,现在看来,明显是搬石头砸脚。
她硬着头皮上前。
打开礼盒。
结果,是一套彩凤头面。
黄金托子,宝石镶嵌。
这样的头面,对于出身本就不凡,还入宫几十年的太后来说,手边至少已有三十多套。丝毫不稀奇。
“舒妃费心了。”太后的笑明显淡了下去。显然,所谓的一年多准备都是想要谋权的谎话,自己这大寿,是丝毫未见其诚意。
太后再不给唐静舒一个眼神。
其他众妃嫔也都交头接耳,不明白家世这么好的舒妃怎么就给了这么一套东西?
尤其这头面在荣妃那身流光夺目的珍珠褙子之后,完全就是小家子气。
退回的唐静舒红着眼睛,盯住宁安。
她突然想看看,这死丫头究竟又会送什么?
三妃之后的妃嫔献礼,则是以流水型,太监报礼单,宫女呈托盘的形势走一遍。
速度很快。
从古董到名家书画,再到玩物摆件。皆是精致华贵。
只是到宁安时,众人想不关注都难。
太监报:“半斤重赤金镯子一只。”
众人:……???
镯子?金镯子?
单纯的赤金?连颗宝石都没有?
一只?还不是成对的?
等等,唯一的一个前缀,是什么?半斤?
莫不是那报单的太监没话可说,自己加的吧?
于是,众人也顾不上吃喝了,皆是伸长脖子往托盘看去。
可不?
那红色托盘里,就是一大圈的金灿灿。
那镯子,比犯人手上戴的镣铐还要粗呢。
就连荣妃也是睁大了眼睛看来,示意性询问宁安是否弄错了?
宁安一颔首,表示没错。
哼哼。
谁叫太后一直在对她出手呢?
所以么,这寿礼的品阶自然也得不断下降。
原本她确实已经将萧熠准备的一对玉瓶装了盒。
可出了今早寺庙之事后,宁安改了主意。
老妖婆都不愿让自己平平安安,自己又何必送她玉瓶,祝她平安?
按着宁安的心意,她巴不得随便抓把土扔进礼盒,祝老妖妇早日入土才是。现在给这么大只金镯子,她已经很心疼了。
这只镯子,是上回皇帝让她去天香楼对面珍宝斋随便选的时候,她就挑中的。宫中银票用起来不方便,她缺可以随时用作各方打点的金银。
这沉甸甸的赤金镯子就刚刚好。需要的时候,只要绞下一块即可。
这次将镯子带来行宫,本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结果刚来就被人谋害,宁安也不客气,就将这粗笨如手铐的玩意儿赠予太后,暗中咒一咒她……
众人纷纷打量太后,太后倒是只轻哼一声,她压根也没指望唐宁安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送出来。相比下,舒妃更令她失望。
长公主却是笑了起来。
“安贵人还真是别出心裁。本宫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实在之礼呢!”
宁安知道她不怀好意,起身行礼,笑得天真。
“多谢长公主殿下谬赞。”
果然,她厚脸皮的痴笑,引来的,是长公主的咬牙切齿。
“实在是实在,只是这赤金镯子看着略微敷衍了。”
“还请太后娘娘与长公主殿下明鉴。”宁安起身,跪拜。
“妾身入宫并无家底,且总共封贵人也就只一月。这只镯子,已是妾身所有月俸与积攒相加,是妾身倾尽全力的献礼。天地可证,日月为鉴。妾身一片真情实意,还请太后娘娘笑纳。”
恒王妃笑着举杯敬太后,“皇嫂,安贵人这般的实诚人也是难得。这十足十,沉甸甸的奉献,总比花花肠子,说十做一来得强。”
太后点头,示意宁安回座。
一边的唐静舒又气到了。不是?什么意思?这恒王妃点谁呢?究竟是谁花花肠子?究竟是谁说十做一?为何大家都眼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