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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淑能有什么办法,她们现在是阶下囚,是没有人权的犯人。
没有水,野菜粥也吃不上,喉咙又干又哑,季文艺扯着破锣嗓子撒娇,沈静淑接受无能让她别说话。
小胖丫头委屈的想哭。
“别哭,省点水吧。”
这里的气候干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们这些人要被晒成干尸。
昼夜温差大,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这昼夜温差形成水蒸气能产生一点点水润润喉咙。
说干就干,沈静淑白日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罐口处平铺一层干净的纱布。
众人都好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等到晚上,摸着那一层纱布竟微微湿润。
她的心狂跳不止,等第二天天亮拿出这些湿布。
朝阳一出,这时候冷热气交替,水蒸气是最强烈的。
“文艺,文艺,来,娘弄到水了。”
“璇儿晴儿,娇娇!”
沈静淑扯着自己的嗓子叫人,差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谁懂,有水还得藏着掖着没苦硬吃,实在是太辛苦。
孩子们耷拉着小脑袋,听到声音眸子发亮,迈着小短腿挤到外祖母(老娘)面前。
一滴一滴的水灌到喉咙中,干哑的喉咙似乎是打开触发开关,一个劲叫喧,还要还要。
解差们原本无精打采听到沈静淑的话,在季文艺喝到水后一把扯过沈静淑手中的那块纱布。
“季老夫人干得不错。”
明抢,沈静淑无语,也憋着一肚子气,脸色不大好。
小小的一块布,解差们丧尸般疯抢。
其他犯人动了动脚步,咽咽口水,终究没敢上前。
沈静淑眸子闪了闪,如果这些解差再这样下去,她不介意送他们去见阎王,但是全死了,她们必定遭嫌疑,惹一堆麻烦。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脑海中还有那个世纪的法律,不能随便杀人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所以她偶尔也有点小痛苦,无法肆无忌惮的杀人。
“还有吗?还有吗?水?”
这才第一天,这些解差双目就开始赤红。
沈静淑又递过去一块,真憋屈,剩下的她赶紧给家里人,孩子们加紧吮吸纱布上的珍贵的水。
周翠萍扒拉着沈静淑的衣袖,嚷嚷着:“二弟妹,救救我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咱家可全指望你啦!水,水。”
嗓音在沙砾中摩擦一样,耳朵痒痒的。
沈静淑揉揉耳朵,其他犯人有的也要给她下跪,求她救救自己家人和孩子。
动不动下跪的毛病,真是接受无能。
“行了,都是一起的,你们按照我昨天怎么样,今天就怎么操作,白天晚上有温差,到时候能挤出一点点水。”
“大嫂,你忍忍吧,有新的水紧着你。”
周翠萍眼眶微微发红,还是一家亲。
沈静淑也没忽悠她,得到新的水立刻送给她。
周翠萍摆摆手先紧着家里的孩子们来,她站在一旁咽口水看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这个大嫂,沈静淑无奈摇头。
周翠萍紧着孙子后又催着儿子,最后轮到自己。
至于两个儿媳妇和孙女被她无视的彻底。
儿媳妇和小孙女吞咽口水,眼中渴求。
沈静淑没有新的水给她们,她们只能失落的离开。
她调整好情绪教大家弄水。
犯人们使出浑身的力气点头,双目囧囧有神跟在沈静淑后面操作,竖着耳朵,生怕漏了什么没水。
小碗,小盆,能用的都用上。
没有纱布,索性把绑腿的布条蒙在碗上。
脏是脏了点,现在都快渴死了,谁还会嫌弃啊。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他们多久才能走出去。
茫茫的田地全都是干裂的地皮,能见到绿的。
大家也是一拥而上,能见到绿说明下面有水,任何一点希望都不能错过。
没有挖土的工具,解差用刀挑开石子,犯人寻找大石块将土壤挪开,挖了许久总算在最底下发现一点点浑浊的脏水。
“等一下。”
沈静淑见大家也不顾水干净不干净,捧起来就喝忙声阻止。
“这水这么脏,过滤下再喝,不然这荒郊野外生病了郎中都找不到。”
脏水里病菌那么多。
沈静淑耐着性子挖些沙砾和附近的枯树枝教大家过滤过干净的水。
沉淀后的水清澈透亮,大家都快激动的哭出来。
曾经的老大人也忍不住摸着胡须。
“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季老夫人将书本上的知识融会贯通落到实处啊。”
一瞬间,沈静淑感觉自己的班主任在眼前。
她晃了晃神,大家耐着性子等待水沉淀。
有水,解差打算把这里的水全部掏空带走,不给其他人留。
他们不认识路,很想能碰到个人打听打听,一眼望去除了干枯死去的树,连耗子都没有。
这里的水也不多,等轮到下一户人家挖的时候水没了,当即有人不乐意,为了一点水和对方打起来。
“反正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抢了这些人的水。”
恶向胆边生,犯人生命游走在边缘,瞄向最多的解差。
这一路上解差对他们非打即骂,还抢走他们的钱财。
“季大人,季老夫人,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他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管。”
“与其死在这,还不如给这些人一个教训,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拿走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解差们也恼了,这些犯人还是太放纵他们,就应该全一个个套上枷锁,手链脚链。
“老何,你太心软,这帮人不识好歹,还是要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双方人马的火气值燃烧到最旺。
焦家人还不忘挑唆。
“季大人,按照你的身手,这帮人压根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你曾经的暴脾气呢。”
沈静淑无语,拉着自己家人离得远些,你们要打是你们的事别拉着我们。
周翠萍趁着两波人打架的功夫,抢了其中剩下的一点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发挥的淋漓尽致,有其他妇人见到周翠萍抢水也冲上前抢。
沈静淑拉着家人再次走远。
这帮人还是闲的,现在还有力气打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解差那波人见季家人气定神闲,冲着沈静淑嚷嚷。
“季老夫人,你们帮了我们,我们给你们记一功,不捆着你们,你们老老实实赶路交差就成,快来帮我们揍这帮人。”
“季老夫人,你们可不能助纣为虐啊!”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拳头都挥不起来,解差抽出鞭子,鞭子都没有平时挥舞的无力。
见打得头破血流,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沈静淑瞅见老何依旧气定神闲蹲在原地眯起眼睛假寐是当真无语。
“老何,你不管?”
“管不了,年轻人心火旺盛,发泄出来是好事,说明还是有精力。”
这心态不愧是稳坐多年解差头子得不到晋升的老油子,兴许这是人家工作的舒适区。
老何也有心想给这些人教训,年轻人么都需要毒打一番,他累了,使不上劲咯。
双方打了半天,挠痒痒过家家似的,什么结果都没得到还把自己累的半死。
“老何,你咋看着兄弟挨打不帮忙,这帮该死的犯人,老子恨不得捅了他们。都是你说的不能全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