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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和秦邵正面刚
“这次你又对我儿子的朋友下手。“施念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林小雨的车祸，陈默父亲的“意外“，阿强被捅的那刀......“
她每说一个名字，秦邵的眉头就跳一下，最后她眯起眼，从上而下的睥睨着他：
“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突然，秦邵笑了。
那笑声开始很轻，后来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疯狂的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证据呢？“他擦去笑出的眼泪，眼神却冷得像冰。
“没有证据，这就是诽谤，施念。“
施念也笑了。
她的笑容美丽却危险，像是一朵带毒的曼陀罗，轻声说：
“我不需要证据。“
下一秒，她猛地揪住秦邵的领带，强迫他仰起头来。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秦邵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能看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数清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这个距离，曾经只属于最亲密的情人。
“你......“秦邵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过一丝施念熟悉的欲望。
但还没等他说完，施念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触感轻柔得像情人的爱抚，让秦邵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
“嘶！“
尖锐的疼痛让秦邵倒吸一口冷气。
他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他的白衬衫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施念的指尖，赫然戴着他那枚失踪的衔尾蛇尾戒。
戒指上的蛇头沾着血，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利息。“施念松开他的领带，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秦邵俊美的左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是一个扭曲的微笑。
秦邵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指尖的鲜血，突然又笑了。
“你还是这么辣。“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眼神变得危险而兴奋，
“知道吗？这就是我当初注意到你的原因，那一晚你也是这么对我，才叫我……念念不忘到今天。“
他在套她的话，试图叫她落入圈套，变相承认她就是死去多年的施老师。
施念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况且，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秦邵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按在伤口上，
“施念，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比他们强，所以我可以用任何手段得到我想要的。“
他站起身，比她高出许多。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施念：
“如果你一开始乖乖回到我身边，就不会有那些“意外“。现在，只要你劝小轩那孩子识相一点，他的小弟手下们也不会遭殃。“
施念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你真可悲，秦邵。“她轻声说，
“把自私和残忍包装成“弱肉强食“，这样晚上就能睡得着了？不怕噩梦缠身，吓得失声尖叫？“
秦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猛地抓住施念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你以为姜岳岚是什么好人？“
他咬牙切齿地说，“商场如战场，他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
施念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后退一步：“至少他不会对无辜的孩子们下手，不像你，这么卑鄙无耻又虚伪！“
她转身走向目瞪口呆的阿强，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给他：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有困难都可以找我。“
然后她看向秦邵，将染血的尾戒扔在他脚下：“下次，我会要你的命。“
包厢门关上的一刻，秦邵终于彻底失控。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猛地掀翻了沉重的玻璃茶几。
酒瓶、杯子、果盘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对呆立的阿强和闻声赶来的保镖咆哮道。
当所有人都退出包厢后，秦邵跪在一片狼藉中，颤抖地捡起那枚沾血的尾戒。
衔尾蛇的眼睛上还沾着他的血，在灯光下诡异地闪烁着。
他想起多年前，他那个自杀的母亲曾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他手上时说的话：
“这条蛇会永远守护你，孩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然后当着他的面，从秦氏集团的顶层一跃而下。
大片的血和母亲扭曲定格的四肢曾是他最初的噩梦。
而现在，这枚戒指切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让他无法抑制的想起过去的一切。
夜总会门外，施念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她低头看着指尖已经干涸的血迹，胃里一阵翻腾。
那是秦邵的血，肮脏恶心又黏腻，就像他的人。
她立刻冲向卫生间，疯狂搓洗着手上的血迹。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是姜岳岚的短信：
“我和逸轩在夜场门口等你，我们都不放心你。“
施念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迷迭香’。
*
当晚，秦邵站在私人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腹反复摩挲着那枚被施念扔回来的衔尾蛇尾戒。
戒身冰凉，蛇眼处镶嵌的微型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忽然冷笑一声，将戒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
“滴。“
办公室的隐藏保险柜无声滑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台老式录音设备，九年来从未被启动过。
秦邵取出设备，指尖在播放键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秦总，花生酱已经加进去了，剂量按您说的，控制在30毫克。“
——“很好，记住，只要让她感到不适就行，别出人命。“
——“明白。“
录音戛然而止。
秦邵的指节泛白。
这段录音本该在事发当天就销毁，却阴差阳错被戒指内置的录音装置保存了下来。
“张秘书。“他按下内线电话，“把技术部的人叫来，我要修复这段录音的完整版。“
如果施念知道当年的剂量确实不足以致死......
秦邵眯起眼，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那她的“死亡“，就真的另有隐情了。
或许这会成为她再度回到自己身边的关键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