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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夫人脸色巨变,不等辩驳,得到了消息的晏戈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兄长。”晏容奔了过去,抓着晏戈的衣袖滑跪在地:“母亲,母亲被害死了。”
“没有!”晏夫人近乎尖利的叫出声来,指着温令仪:“你到底要干什么?搅风搅雨是想要让秦国公府家破人亡吗?”
家破人亡?温令仪觉得这个词用得太对了,从没觉得这个词如此动听,更动人心弦。
面上不显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承了秦夫人的指责。
“到底怎么回事?”晏戈拉着妹妹起身,厉声质问屋子里的三个人。
晏夫人转过头:“老爷,温令仪信口开河,挑拨是非,阿容偏听偏信,要害我。”
“你惯会恶人先告状!平日里你欺辱我也就罢了,兄长护着你也是为了这个家,可今儿事关我们生母安危,你以为兄长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还会信你?”晏容拉着晏戈往床边来:“兄长,侄媳说母亲没死,若侄媳说的是真话,她必定能让母亲活过来。”
晏戈看到母亲脸色发青的躺在床上,身为人子哪里能守得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母亲,儿子不孝啊。”
“父亲不知情,哪里来的不孝,儿媳虽说学艺不精,可母亲用了龟息丹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母亲在用龟息丹前,确实中毒了,至于什么毒药儿媳看不出来。”温令仪立在一边,说。
晏戈猛地抬头:“你可有把握?”
“姑母说的没错,我的把握就是能让祖母还阳,可父亲务必要拿到解药,否则祖母依旧难活。”温令仪叹了口气:“儿媳言尽于此,不忍祖母受这么大的委屈离开人世间,在府里祖母是最眼明心亮的人,父亲,若您不想闹得沸沸扬扬,家丑外传,就是不救祖母,儿媳也绝不多说半个字。”
“救!救!”晏容泪如雨下:“大不了我带走母亲,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给姜曦,把母亲这条命给我留着吧,兄长啊。”
晏戈闭了闭眼,说:“救。”
温令仪取出银针,刚靠近晏老夫人,晏夫人蛮牛一般冲过来:“住手!你住手!”
“我杀了你!”晏容已经认定晏夫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会儿恨不得把欺辱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姜曦直接掐死,两只手掐着晏夫人的脖子,直接把人按倒在地,双眼发红,用足了力气。
晏夫人挣扎着脸色瞬间涨红。
“放开母亲!”晏怀卿一进门,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扑过来要救晏夫人。
晏夫人可算见到了救星,转过头拼命的发出声音:“温令仪,害我,儿啊。”
晏戈冷眼旁观,他知道母亲有龟息丹,也知道自己的媳妇少脑子,并且最近家里确实捉襟见肘到卖产业的地步了,所以他是相信温令仪的,当然,就算温令仪想要陷害自己的媳妇,那也要有证据。
晏怀卿不明情况,过来就拉扯晏容。
“跪下!”晏戈厉声。
晏怀卿扑通跪在地上,抬头:“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晏戈侧开身。
晏怀卿看温令仪在给祖母行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祖母没死?
温令仪行针后,扶着晏老夫人侧身,在后心位置轻轻一拍:“祖母,醒来。”
“唔唔。”晏老夫人还没睁开眼睛,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似哭非哭。
晏戈赶紧跪下:“母亲。”
“母亲。”晏容也丢开晏夫人,过来跪在床边,抓着晏老夫人的手:“是不是姜曦害你,母亲啊,快告诉我和兄长。”
晏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一双儿女跪在身边,想要说话口不能言,浑浊的泪止不住涌出。
“父亲,母亲必定有解药,只有一盏茶的工夫能救命,不然大罗金仙也救不会祖母。”温令仪说。
晏戈看着母亲哭得可怜:“母亲别急,儿子去拿解药。”
晏老夫人的手抬了一下,似是要抓晏戈,但没抬起来,看着晏戈起身过去,一脚踹翻了刚爬起来的晏夫人,跟上两步踩着晏夫人的脖子,近乎嘶吼:“拿出解药!”
晏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拼了大力气转动头,看到了温令仪,盯着她一动不动。
“我没有害母亲,我没有。”晏夫人拼命挣扎。
晏戈哪里会信?若母亲真就这么死了,他还不会多想,可温令仪说人能活过来,真的就活过来了,他有什么理由不信?
晏怀卿刚要动。
温令仪厉声:“晏怀卿!母亲是你的母亲,祖母就不是父亲的母亲了吗?你动一动,对不起孝道二字,唯有母亲拿出解药,祖母才能死里逃生!”
晏怀卿不敢相信母亲会害祖母,可现在他不敢动,看着父亲发疯一般在虐打母亲,耳朵里是母亲惨叫和求饶的声音,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以前不是这样的?父亲十分疼爱母亲,姑母若说母亲几句,父亲都是不容的。
家里也是好端端的,不说富贵泼天,也是其乐融融,怎么一下子就全变了呢?
晏戈拿不到解药,一拳砸在晏夫人的面门上,晏夫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父亲,万万不可,我们要解药啊。”温令仪急忙上前。
晏戈松开手,晏夫人软倒在地上。
温令仪过去扶着晏夫人,轻唤:“母亲,只要拿出解药就没事了,快醒醒。”
说着,银针刺在晏夫人的人中穴上,晏夫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口血吐出来,染脏了温令仪的孝衫。
晏戈蹲下来:“姜曦,给我解药,我不计前嫌,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若母亲因你丧命,我让你陪葬!”
晏夫人双眼无神的看着晏戈,一口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
“母亲啊。”晏容痛呼一声,众人回头看晏老夫人,她瞪大眼睛指着温令仪的方向,人已气绝身亡。
死了?
晏戈跑过去跪在床边:“温令仪!救人!”
温令仪过来握着晏老夫人的手腕诊脉,一直到肘弯都没找到脉,眼圈一红:“父亲,祖母走了。”
晏戈跌坐在地上,猛地回头:“姜曦!我让你陪葬。”
温令仪赶紧起身跪在晏戈身前:“父亲息怒,万万不可,秦国公府里不能出如此丑事,父亲,大局为重。”
晏怀卿也跪在父亲跟前磕头:“父亲,大局为重啊。”
晏戈老泪纵横,回头跪在母亲床前,磕头到额头见血,好半天才沙哑的说:“一同发丧。”
“是。”温令仪起身往外走,让晏长苹姐妹二人进来赶紧把晏夫人送回长春院,她让韩嬷嬷带着人进来给晏老夫人擦洗身子,换上寿衣。
晏容傻呆呆的跪在床边,只能落泪。
晏戈要打起精神带着晏怀卿去前面待客应酬。
晏老夫人装殓在老镇国公的棺椁里,本就是大棺,备着以后夫妻合葬的。
温令仪和一众女眷跪在灵堂里。
裴祈安坐在不远处,代表当今皇上前来守灵,毕竟老镇国公可是开国元勋,见一身孝衫的温令仪衣襟染血,微微的眯起眼睛。
温令仪心有所感看过来,见裴祈安脸色都阴沉下来了,她微微摇头示意裴祈安无事,回头按照规矩跪下磕头。
夜深,温令仪回到映月院里,林嬷嬷已准备好了孝衫和吃喝。
浴房里,温令仪刚坐进木桶,裴祈安就来了,问:“你受伤了?”
“没有。”温令仪轻声:“你来作甚?”
裴祈安走到木桶跟前坐在小凳上:“那怎么孝衫染血?”
“我只是有些心急,做了点儿事罢了。”温令仪拿起热水浸过的软布盖在脸上,脑海里浮现出晏老夫人临死前指着自己的景象,恨?她尽可恨,一报还一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往后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