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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府的热闹是看不完的。
大门紧闭也挡住风言风语满京城。
本来还有往来的人都承受不住这般丢人现眼,恨不得逢人就说不认得晏家人。
晏容被婆家接回去了,不准送葬,若不归家就休妻。
跪在灵堂里的晏容哭得凄惨,可再怎么也得顾着自己的儿孙和脸面,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守灵的晏怀卿,丧门之子莫过如此,父母都故去了,这门亲也就断个干净!
得知消息的赵家和孙家也差人过来接自家媳妇回去。
要说秦国公府也并非没脑子,晏容、晏长苹和晏长芳,都嫁的是商户人家,大夏国商贾传家不可入仕,所以她们至少能温饱平安,至于富不富,那就看个人的命了。
只不过秦国公府真正有脑子的人死了,老国公夫人康梨花,那是个有本事的,也正是这个有本事的人,死的够窝囊。
相比于为女儿晏容择了个大商户人家谋取余生安稳,到了两个孙女的时候,老国公夫人就没那么用心了,主要是女儿晏容没少受儿媳的气,回娘家以此就被欺负的哭哭啼啼走,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恨儿媳妇的,拐带着两个孙女择婿的时候,只选了一般家庭,家境殷实就可以。
晏长苹和晏长芳就不像晏容那般乖乖的回去婆家,而是骂了来接的人后,继续在家里等着发丧。
九月十五。
也就一个月,秦国公府就像垂暮老者一般,再没了国公府该有的那份贵气,寻常百姓都不愿意从这个门口过,嫌晦气。
国公府里,晏戈看着穆青。
穆青有些着急的问:“国公爷到底是戏耍于我,还是真的有了阿璇的下落?”
“我也想问问穆神医,你到底在戏耍国公府,还是想要寻一个庇护利用国公府?解毒是噱头吧?”晏戈声音沙哑,接连的打击,他如今坐在这里,额头青筋都是凸起的,气血翻涌的厉害。
穆青冷笑:“国公爷是怀疑我?当初我能留在国公府,国公爷应该知道是为何,这两年多来也应该看得清楚,同样是三公后人,温家的温慕春从不人前露面,晏怀卿若听话,就不会入仕,因半边月的毒就是如此霸道,平日里出门走动越多,让太阳晒的越多,发作起来就更严重。”
“这些我知道。”晏戈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穆青的话,温家、晏家,这些年来都深居简出,哪里不知道这个?
穆青冷声:“那裴祈安也是三公后人,也中了半边月的毒,他怎么就能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能成为摄政王呢?”
晏戈猛地一排桌子站起来了:“天家手里有解药!”
“没有。”穆青立刻说。
晏戈缓缓地坐下,审视着穆青:“你是说裴祈安有解药?”
“裴祈安哪里有解药?十一年前裴祈安快要死了,郎千红一步一叩首求到药王谷,师兄也没有破解之法,眼看着裴祈安活不成,谁成想去了一趟后山,回来竟大有起色,原来是温令仪用血救了他。”穆青冷声:“你觉得我为何来秦国公府?而不去找裴祈安?”
晏戈简直快被穆青急死了:“你能不能痛快说明白?”
“师兄用了缠丝毒,以毒攻毒克制半边月,这才是裴祈安能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原因。”穆青说。
晏戈蹙眉:“缠丝是什么毒?”
“他是天阉之人,缠丝毒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就算是有效果也是折腾的难受,无法纾解罢了,我还没有给你儿子用缠丝毒,你瞅瞅他就像是种马一般到处拈花惹草,你觉得不舒坦,我还觉得自己瞎眼了,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做帮手!”穆青说的是真心话,几次三番让晏怀卿把温令仪囚禁到地牢里都没成功,这没用的玩意儿还能做点儿啥?
晏戈被穆青数落的哑口无言,晏怀卿的不争气何止拈花惹草?简直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若非腾不出手,他恨不得把那些个乱晏怀卿心智的女人都杀光了!
“阿璇在梅山。”晏戈只能把底牌亮出来:“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其人避世而居多年,身边还有一个心智似乎不太健全的姑娘,叫若桃。”
穆青瞬间瞳孔都大了,心里翻江倒海,问:“那若桃多大?”
“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心智也就八九岁的孩童那般。”晏戈说。
穆青起身要走。
晏戈赶紧站起来:“穆老留步,今日十五,若不能得穆老伸以援手,只怕我也命不久矣。”
穆青停下脚步,回头看晏戈:“我就知道你会留后手,阿璇和若桃必须安全,倘若你敢乱动心思,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不敢不敢,只是让人暗中保护罢了。”晏戈说。
穆青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去客院调配药浴所需的草药。
晏戈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不止的模样,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就在书房里。
“主子。”
晏戈抬眸:“说。”
暗处有人回禀:“镇国公府根本无法靠近,比上一次更戒备森严,我们折损了三个人,都没能探查出任何消息。”
晏戈压了压额角,他低估了温城,能把镇国公府经营的如此密不透风,只怕温家的后代子孙要比晏怀卿强了许多啊。
“继续盯着。”晏戈说。
“是。”收下退走。
晏戈在想温家是否知道温令仪的特别之处。
不用想也知道在两家议亲的时候,温家人并不知道温令仪的血有多特别,不然就冲着都是中了半边月毒的人,温家也绝对不会把温令仪嫁过来。
确实错失良机了,早早把温令仪控制住,哪里会有这么多乱子?
至于现在,天成子来过京城,难保不会发现端倪,甚至可能已开始着手为温家人解毒了。
温家可不止一个温慕春,温慕阳并没有中半边月的毒,此子应该除掉,免得后患无穷。
正在盘算怎么把温慕阳扼杀在没成长起来之前,晏怀卿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了。
“父亲,好像毒发要提前了,我周身疼痛难忍,您呢?”晏怀卿问。
晏戈眯起眼睛打量晏怀卿,这样的混账东西,怎么能是自己的儿子?真是祖上无德啊。
晏怀卿见父亲这般看着自己,赶紧跪下:“父亲,儿子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筹谋,绝不行差踏错。”
“让温令仪再怀一胎。”晏戈说:“不能太迟,我等不及了。”
晏怀卿心里沁凉一片,他到现在都没想出来如何去接温令仪回府,见不到人,怎么能再怀一胎?
“若我也要死在半边月的毒上,那你就跟后院那些女人多多生子,越多越好,否则晏家就再无出头之日了。”晏戈眉头紧锁:“若皇上再试探,晏明昭,舍了吧。”
门外,来送饭食的叶染秋如遭雷击,晏家人太歹毒,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怎么办?必须不能被他们害了。
转身,叶染秋急匆匆的回栖云苑,刚到门口才反应过来了,又脚下生风的往墨韵阁来。
“你怎么了?”小张氏刚把晏明昭哄睡,见叶染秋疯了一般冲进来直奔孩子去,怒喝一声:“叶染秋!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