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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卿被问蒙了,他哪里知道穆青会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穆青必定是到了生死关头,才会出此下策。
“我不知情。”晏怀卿说。
温令仪冷笑:“你就算不知情,他如此对我,作为我的丈夫,你难道不该有所作为?”
“他是你师叔。”晏怀卿面露难色。
温令仪鄙夷的看着晏怀卿:“他要杀你的正妻,你如此视而不见,是想腾出来这个位置,给你的心头好了?”
“别胡说,先回去歇着吧。”晏怀卿知道现在是最不能和温令仪闹腾的时候,若是影响了自己去雁门关的事,那就是自毁前途。
温令仪走到穆青跟前,看穆青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样子,故意扬声说到:“你虽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今日取走银针是报答师父的教导之恩,若还有下次对我图谋不轨,我取你性命也是天公地道的事。”
说罢,抬起手取走银针。
晏怀卿只看到温令仪取走银针,却没看到那白色的粉末落到了穆青的肌肤上,落上去的刹那,肌肤瞬间红肿又极快的恢复原样,只有一条红痕在皮肉之下,似是在慢慢长大似的。
没有多看晏怀卿一眼,温令仪迈步离开,到了门口说到:“我要回去娘家,二哥大婚。”
这算是跟晏怀卿打招呼了,甚至不给晏怀卿说话的机会,直接带着映月院的人离开秦国公府,回去了镇国公府。
晏怀卿让人看着穆青,离府去春和巷。
春和巷里,春娘姐妹四人正在打点行装,只等着晏怀卿的事情定下来,她们就先走一步,见到晏怀卿来了,春娘笑语晏晏的迎过来:“世子爷如今还得闲来这儿,真是让春娘心花怒放呢。”
“多带一个人走。”晏怀卿说。
春娘打量着晏怀卿,假装嗔怒的推开他:“难道我们四姐妹和两个妖奴儿还不够?世子爷,您这可就寒了奴家的心了呢。”
“是穆青。”晏怀卿说:“唯有你们带走,才会万无一失,这个人不能死在京城里。”
春娘疑惑的问:“是毒医穆青?”
“正是。”晏怀卿说:“可行?”
春娘想了想点头:“好吧,世子爷也要早做准备,昨儿得了消息,这离京的日子不会太迟,可能最先离京的便是你。”
晏怀卿心中暗喜,但这个时候不能久留,回去府里就被父亲身边的老管家拦住了。
“世子爷,国公爷让你过去。”晏安说。
晏怀卿点了点头,往书房这边来。
书房里,瘦了一大圈的晏戈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干瘪的吓人,眼神浑浊的看着晏怀卿,竟咧开嘴笑了,他以为晏家完了,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去了雁门关,晏家必定能重新得到往日荣光。
“父亲。”晏怀卿没想到才几日不见,父亲竟如此吓人,走过来行礼。
晏戈沙哑着嗓子开口:“如今,你可光耀门楣了,好,好啊。”
“父亲,你如今这般可不行,若不然听我一句劝,那缠丝虽也是毒,但好在可以纾解一二,穆青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没什么大用,不能只指望他。”晏怀卿说。
晏戈靠在椅背上:“我现在就算死,那也是含笑九泉。”
“父亲,万万不可这么想啊。”晏怀卿难得有几分血脉至亲的牵绊,压低声音:“京城里还需要您眼观六路。”
晏戈摆了摆手,说道:“穆青辞行失败,为父十分失望,因大梁的宝藏里极有可能藏着半边月的解药,你要多派人手去查一查。”
晏怀卿一股凉气从脚底蹿起来,解药简直像魔咒一般,若非因为半边月,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若非因为半边月又何须忍耐着温令仪?
“雁门关那边已经差人过去送信儿了。”晏戈吸了口气,似乎这样能提起来不少力气:“我儿要知道,晏家出身草莽,并没有多少助力,但草莽出英雄,若乱世再临,要抓住机会。”
晏怀卿起身跪在父亲面前:“父亲,瑾瑜知道您怕丢人,其实不必多此忧虑,这次离开京城非但会带走穆青,还会带走春和巷那几个女子,既然京城里没有晏家立锥之地,我们就在雁门关另辟蹊径,手里有兵权,远在边关,那我们就是王。”
晏戈看着晏怀卿。
“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雁门关只要落在我们手里,就算是起兵谋反,逼那昏君交出解药,也是可以的。”晏怀卿扶着晏戈的膝盖:“可若是连父亲也离我而去,那我还有什么依靠和仰仗?”
晏戈闭了闭眼睛,他明知道自己扛不住几次了,温令仪的血有奇效,奈何半年来根本没得到一滴,这半年来父亲、母亲和发妻都死了,让他没了斗志和仰仗,何尝不是跟现在的晏怀卿一般,若去雁门关,拉起旧部,确实能搏一搏。
“那就准备一下,我们听皇明,尽快离京。”晏戈说。
晏怀卿重重的点头,如今已到穷途末路,哪里还会有什么顾虑呢?
正月初九,朝廷开年第一次早朝,永元帝带领群臣祭拜天地和祖宗后,金銮殿议事,说得就是西域三十六国和西凉。
当朝,李若甫出列,请皇上起复镇国公二公子温慕阳,秦国公世子晏怀卿。
罗无咎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朝上文臣都看罗无咎,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永元帝当即正式下旨,温慕阳为镇北将军,念其婚期已定,大婚三日后离京往漠北,并特准温城携带家眷往漠北,晏怀卿为镇南将军,两日后往雁门关去。
圣旨到了两家。
晏戈和晏怀卿率领府中所有人接旨,这才发现温令仪不在府里。
“温令仪越发的目中无人了。”晏戈坐在书房里,气喘吁吁,他很担心这幅身体能不能活着到雁门关,毕竟身体已经承受不了长途劳顿,更不用说途中半边月还会发作一次。
晏怀卿早就知道温令仪不把一家人放在眼里了,只能安慰:“父亲,听说镇国公温城会带领全家人往漠北去,我往雁门关,你说当今会不会盯紧了温令仪,以此来要挟温、晏两家?”
晏戈挑眉:“温城他们也要全家都走?”
“是,这事儿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并且在数月前,温慕春就离开京城往漠北去了。”晏怀卿说。
晏戈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看来,温家也有不臣之心,不过他们似乎比我们更自在,就算不知道温令仪的血有奇效,只怕那天成子也比穆青更早一步找到了克制半边月的法子了。”
“还有,最近得到的风声,裴祈安早就十几年前就去过药王谷,郎千红求天成子救裴祈安,缠丝毒压制半边月,最先用的人就是裴祈安,所以这些年来裴祈安才会处处都不受半边月限制。”晏怀卿说。
晏戈猛地看向晏怀卿:“所以,温家背后有人替其活动,那人必定是裴祈安,瑾瑜啊,三公后人都有了异动,如今看来娶温令仪的好处,还真不少呢。”
“父亲此话是何意?瑾瑜听不懂了。”晏怀卿心里对温令仪的憎恶到了极限,若非因为要解毒,他一刻都不想容忍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若穆青死了,没有了解毒的机会,那他头一个就是弄死温令仪!
难道还有别的好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