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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赶紧摇头:“没了,没了,倒是京城里如今风声鹤唳的,夫人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无妨。”温令仪觉得自己非但要出门,还要光明正大的出门,甚至极有可能会入宫,毕竟商会这件事,罗无咎是一定会跟永元帝说的。
接连两个消息,让温令仪那点子困倦之意消失殆尽,起身洗漱,收拾妥当打算过去看小囡囡,结果大内总管赵长义来了,传口谕,让温令仪入宫。
温令仪不敢耽搁,跟着赵长义入宫。
但并不是去了御书房,而是被接引到了陈皇后的宫里。
陈皇后是太尉陈秉正之女,三公之一的出身让她在宫里地位稳固,更因闵太后对这位儿媳非常满意,所以处处都为陈皇后撑腰,这大夏国最安生的怕就只有后宫了。
温令仪恭恭敬敬的给陈皇后请安。
“起来吧。”陈皇后打量着温令仪,要不是温令仪一直都在药王谷学艺,自己跟她极有可能是手帕交,毕竟只比她大了五岁。
如今,陈皇后心里是非常同情温令仪的,就算是皇上,就算后宫有东西六宫,妃嫔不少,可也是过的挺舒坦的,反倒是温令仪只是嫁给了晏怀卿,日子过的太糟心了。
“谢皇后娘娘。”温令仪起身。
陈皇后让温令仪坐下,问:“如今府里可安生了?”
“臣妇一概不管,都交给了张氏打理,晏怀卿临离京城的时候,把张氏抬成了平妻。”温令仪说。
陈皇后的脸色都青了,混账东西,到底是多不给正妻面子!当初那个叶染秋,就要给平妻的位子,如今弄了个不入流的奶娘一起厮混,还厮混出感情了,那人都能作平妻,这就太作践人了。
温令仪知道让自己入宫不是来聊家常的,但也摸不清皇上让自己来陈皇后这边的意思,只能有问必答,多一句话也不肯说。
陈皇后聊了几句后,话锋一转:“昨儿皇上跟本宫提起了令仪,说令仪想要在京城开个商会?““是,家里日子总是要过的,虽说我不管府里的事,但也得为明昭的将来多盘算,有我这样一个母亲,以后多半是得不到什么的。”温令仪轻轻地叹了口气。
陈皇后摇头:“正经的嫡长子,晏怀卿就是以后再有本事,也越不过礼法去。”
“往后娘娘,若非有了这个孩子做牵绊,我倒是巴不得和离,与其这么过,都不如青灯古佛还修了好来世呢。”温令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偏偏,这个孩子最是牵绊人心,不得宠就不得宠吧,以后若是能做个富贵闲人,也是他的福气,至于嫡长子这个名分,不要也罢。”
陈皇后不胜唏嘘,这边是做母亲的人,爱之深则为其计之长远,连嫡长子的名分都可以不要,这是的多伤心啊。
不知道温令仪知情不知情,可她昨儿听皇上说,晏怀卿非但带走了晏戈,还带走了养在外面的那几个妓子和府里的两个妾室,虽然不是明目张胆带走的,但京城里哪有什么秘密呢?
给旁边守着的管事嬷嬷递过去个眼色。
管事嬷嬷悄悄地退出去了。
温令仪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原来是为了试探自己啊?
试探吧,晏怀卿把晏明昭摆在明面上,看似是拴住自己的锁链,实则是自己的招牌,世人什么都能怀疑,唯独会对母疼子的情感格外信任一些。
只要皇上信了,就行。
果不其然,也就一盏茶的工夫,赵长义再次来到皇后宫里,宣温令仪御书房回话。
温令仪恭敬的辞别了郑皇后,跟随赵长义往御书房来。
御书房里。
永元帝把奏折放在一边,垂眸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温令仪。
温家,说起来是一代比一代人窝囊,特别是温令仪,明明娘家人是疼爱看重的,偏偏她自己立不起来,任凭晏怀卿几次三番闹腾的厉害,就是不肯和离,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出来那么大的买卖,竟要开商会。
但,话又说回来了,能让罗无咎极力举荐的人,不会太差,至少在开商会这件事上是被罗无咎认可的。
满朝文武,要说没有私心杂念的人,永元帝知道就只有罗无咎。
正因为他相信罗无咎,才会在权衡之后,有意暗中扶持温令仪,一个妇道人家,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并且只要稳住温令仪,就不信温家那些人不会好好做事,忠诚天家。
至于晏家,永元帝早有杀心,在发现晏家豢养了毒医穆青的时候,就知道晏家的目的是解半边月的毒,杀心也是从那个时候就起了的。
“温令仪,你只顾着别人,就不怕自己到最后下场凄惨吗?”永元帝问。
温令仪跪伏在地:“皇上,臣妇是当母亲的人,从生下孩子那一刻就没有别的私心杂念了,若是明昭是个好的,是我们母子之间的善缘,若明昭到时候看重父亲有权有势,母亲给他丢人了,我也就放下了,到那个时候,我就回药王谷,悬壶济世去。”
永元帝微微蹙眉,话锋一转:“商会这件事,是你想出来的?”
“是祖父,祖父和外祖父在二哥婚事期间,找臣妇说了很久,朝廷没有商会,天下商会几乎把天下商贾囊括其中,每年会流失掉很多本该在国库里的银子,祖父说大夏若不安生,起战祸,国库不能没有银子,只有粮草充足,那才是大夏的底气。”温令仪慢条斯理的说,甚至让永元帝觉得她是一边说,一边在回忆。
永元帝点了点头,又问:“难道找罗大人,也是老镇国公的意思?”
“回皇上,是祖父让臣妇去求罗大人的,祖父说论私心,谁人都有,但罗大人为国为民,是最最可信任的人。”温令仪说。
永元帝沉默了许久,心里是有些后悔的,若他当年能做主,何止裴祈安不用受半边月之苦,就是温慕春,自己也能放他一马啊,如今听温令仪的话,老镇国公非但对天家没有记恨之心,竟还处处都为朝廷考虑,这样的臣子,太难得了。
“温令仪,那你可知道天下商会到底是什么人掌控的吗?”永元帝微微俯身,面色凝重。
温令仪摇头:“臣妇不敢妄言,但臣妇的买卖铺子要往商会交的银子是真多,臣妇只是京城一隅的小买卖,放眼大夏,臣妇只能说天下商会的胃口是真大。”
“这里面,还有中山宋家和南阳纪家的争端在里头吧?”永元帝缓缓地问。
温令仪赶紧磕头:“回皇上,臣妇不敢隐瞒,确实有这点私心在里头,请皇上责罚。”
“果然啊。”永元帝眯起眼睛,打量着温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