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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仪被送回郡主府。
这可惊到了温家上下,温城都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温老夫人和温夫人在屋子里守着温令仪,林嬷嬷和碧桃帮着清理伤口,海棠去熬药。
温令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伤口不深,对温令仪来说是最好的借口,周婷那样的性子怀了身孕,接下来的后宫必定会乱成一锅粥,永元帝更会在药物的作用下,做出来更多丧德败行的事。
如此牵制住永元帝,裴祈安在梅山的事办完后,回京就能完婚,如果一切顺利会在今年颗粒归仓后,天下大定。
处理好伤口,林嬷嬷带着碧桃退下,屋子里只有温老夫人和温夫人,两个人守在床边抹泪。
“祖母,母亲。”温令仪睁开眼睛:“伤口不碍事,但我要小题大作,别让祖父担忧,可也要摆明了态度。”
温老夫人握着温令仪的手:“阿宁啊,这怎么还伤了?是谁敢伤你。”
温令仪也没隐瞒,宫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叮嘱道:“祖母,母亲,我们无需和武安伯府多废话一句,武安伯府宫里不止有周婷一女,还有一个不容小觑的周敏。”
温夫人恨不得拆了武安伯府的心思是压了又压,轻声:“打今儿起,母亲就留在这边。”
“如此最好,府里那边不用担心,刚好你祖父这几日念叨着致仕。”温老夫人说。
温令仪当然愿意趁这个机会让祖父退下来,如果真悄无声息,那镇国公府岂不成了笑话?
翌日早朝,温城决然致仕。
群臣也有耳闻,凤阳郡主在宫里受了伤,但这件事没有摆在明面上,都要假装聋子和瞎子。
永元帝准了温城致仕,万万没想到罗无咎也决然致仕。
本来还在取舍的永元帝果断的舍弃了罗无咎,毕竟罗无咎如老狐狸一般难缠,朝中关系又盘根错节,哪里会像罗政那般好拿捏。
“找死!”罗政听说温令仪在宫里受伤,怒到拍桌子,吩咐人去彻查。
查出来的结果让罗政破口大骂,后宫那些愚蠢的女子,窝里斗还不过瘾?竟还敢奔着温令仪来,简直少脑子!
武安伯府的后院当晚就着火了,半个伯府化为灰烬,可纵然如此,武安伯府一声不吭,报官都没有。
罗无咎也不拦着,罗岳和方静言在回京的路上,各地百姓春耕完毕,二人早就写信回来给罗无咎,要回来商量完婚。
同时,朝廷恩科眼看到了殿试的阶段,罗无咎注意到了罗岳提到的程子栋,确实是一块好材料,不过罗无咎并不想再收任何门生,如今的朝廷都不如街边卖艺的草台班子,多费一分力气都是蠢人,他年纪大了,想要多活几日,看看以后的世道如何呢。
温令仪受伤的事没有闹腾起来,除了温城致仕,余下的事没人会往温令仪身上联想,但温令仪不可能再入宫,也不会再给永元帝和后宫嫔妃诊脉开药了。
大张旗鼓的养伤,温令仪接到了曹忠送来的消息。
周婷当天就被打入冷宫了,三天不到竟小产险些丧命,周敏如今成了周婕妤,正受宠的时候,也幸好周敏受宠,抱住了周婷的一条命。
温令仪把书信扔到火盆里化成灰,淡淡的勾起唇角,不管到底发生了多少弯弯绕绕的事,周敏如今要争,那就是最好的。
温令仪以为自己至少在裴祈安回来之前,日子都会过的很消停,没想到在曹忠送出消息的第二天,周敏就来到了郡主府。
躺在床上的温令仪请周敏坐下。
周敏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郡主受苦了,周婷因此事已遭反噬,如今在冷宫里疯疯癫癫的,也是她的报应。”
“周婕妤,我是无妄之灾。”温令仪说。
言外之意,就算周婷疯了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那都是自找的。
周敏轻轻地垂下头:“是啊,我没护好她,看她疯癫模样,心疼也无能为力。”
温令仪看着周敏,心疼是心疼的,不过总觉得周敏这话里不止有心疼呢?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工夫,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进来,在周敏耳边说:“娘娘,冷宫那位投缳自尽了。”
温令仪看周敏没多少表情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一种打心底泛凉的感觉,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一个大胆的猜测,都觉得说不出口。
周敏让宫女退下,抬眸看着温令仪:“或许,这还最好的结果,毕竟她啊,打小就心高气傲。”
“周婕妤,回去看看吧。”温令仪说。
周敏起身:“郡主。”
温令仪说:“那种能让人很快受孕的药物,若是男子身体康健,自会助益良多,可……”
“给一个禽兽不如的人生养孩儿,那怎么对得起孩儿呢?”周敏深深地看了眼温令仪:“你我之间,是善缘。”
留下这么一句话,周敏离开了。
温令仪良久才轻叹一声,周敏是心里有着滔天恨意的,但这个人不糊涂,直到仇人是谁,只不过要报仇,也是不容易,自损八百杀敌一千,她是豁出去这条命了吗?
宫里的热闹,若不是曹忠送出来消息,外面的人鲜少能知道。
温令仪更是避讳着,从来不打听。
永元帝倒是让曹忠送来了一些补品和名贵草药,但再无其他,至于忙什么,就算不问,温令仪也知道,如今的后宫里,到处都是脏污。
不过,让温令仪十分意外的事倒有一件,那些个供永元帝取乐的侍卫和宫女,一旦宫女有孕都会被赐婚出宫。
“如今这位周婕妤可比上一个聪明多了,位份啊,必定会一路高升,若是能怀上龙嗣,后位也不是不能坐的。”曹忠临别之际说了这么一句。
温令仪只是笑了笑,周敏要的可不是后位,且看着吧。
还不等宫里再传出消息来,方静言登门了。
一别两年有余,温令仪再次见到方静言的时候,险些认不出。
“郡主,民女幸不辱命。”方静言笑起来眼里有光,虽然规矩学得七七八八,但那笑容真是太透亮了,看着她的笑容,心情都轻盈了许多。
温令仪拉着方静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两年奔波之苦,方姑娘可厉害,都承下来了。”
“郡主,对民女来说,这是很快乐的事。”方静言说。
温令仪笑着挑眉:“是不是那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差不多,这次回京是想要住一段日子的。”方静言微微有些羞赫:“罗大人担忧的事太多,不回来京城总怕山高路远消息传得晚。”
温令仪拍了拍方静言的手:“跟罗大人情投意合?”
“嗯。”方静言低着头:“方大人是少见的,极有担当的男子,更是以天下事为己任的大丈夫。”
“义结金兰,如何?”温令仪笑着问。
方静言错愕抬眸。
温令仪说:“让我的父母收静言为义女,如此更门当户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