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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你看不出来他有求于我？
商业联姻，这样结合的夫妻在场数不清有多少对。
而傅斯迁的话一出，瞬间就击破了裴若楠的理论。
裴家抱错千金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在裴永晟找上自己时，南宫央就已经派人调查。
合作的事情之所以迟迟没有谈拢，就是因为他心底有一个疑惑。
明明有傅家这样显赫的亲家，裴永晟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投资？
现在，他终于是明了。
“今晚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诸位请自便。”
说完，也不顾裴永晟的呼喊，南宫央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出了宴会厅。
“我说裴若楠怎么对她姐姐态度古古怪怪的，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
“是啊，明明享受了人家本该拥有的一切，不感恩就算了，还那么多小心思……”
“那你们就不懂了，这还真不一定是福是祸，你看裴总……啧啧，亲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所以才把裴若楠养成这个样子。要是傅夫人在裴家长大，还真不好说现在是什么样……”
……
人面兽心、唯利是图……各种各样的贬低词汇从人群中传来，裴永晟听得心中恼恨，恨裴若楠没用，更恨裴清仪不知好歹。
眼看着今晚是跟南宫央套不上近乎，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裴若楠，道：“丢人现眼，今晚自己回去！”
裴永晟说完就走。
裴若楠心里又气又恨，转头看见裴清仪还被傅斯迁搂着，目眦欲裂，却又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裴永晟真的对自己失望。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裴清仪好看！
宴会结束，裴清仪抿了一口特酿的红酒。
傅斯迁眼看着今晚应当没有再接近艾瑞克的机会，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裴清仪气定神闲：“不急。”
傅斯迁不知道裴清仪是哪里来的自信，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宾客散去的差不多时，艾瑞克便朝着他们走过来。
“傅夫人，留步。”
艾瑞克目光灼灼地看着裴清仪，“夫人那里还有没有自创的乐曲，如果有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听一听。”
那双金黄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很热切，但裴清仪很清楚，这份热切并不来源于男女之情。
“当然可以，”裴清仪好整以暇道：“作为交换，我也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艾瑞克疑惑：“什么事？”
裴清仪语出惊人：“关于当年的那场车祸，除了报道的原因，你还知道多少？”
艾瑞克眼神瞬间像是钉子般定在了裴清仪的身上。
眼里有错愕，有不解，更有探究。
“夫人，你是什么意思？”
裴清仪眼神坦荡，毫不避讳他的视线：“艾瑞克，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所需求。那么作为交换，你回答我的问题。这很公平，不是吗？”
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小算计，艾瑞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也更确定方才自己听曲识人没有错。
但是……
艾瑞克面露犹豫，傅斯迁没想到裴清仪会单刀直入，无奈道：“艾瑞克，当年我的兄嫂都在那场车祸里丧生。那场车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如果你知道一些别的信息，能不能告诉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裴清仪坦荡，傅斯迁郑重，这对夫妻看起来很可靠。
艾瑞克却还是迟疑，傅斯迁干脆道：“艾瑞克，当年车祸里丧生的还有你的初恋女友乔妮。如果我查出真相，也是给她一个交代。”
提到初恋女友，艾瑞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他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时带着一种疲惫的神态：“抱歉二人，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既然夫人没空，那我就不打扰了。”
艾瑞克的身影远去，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两人。
好不容易有能接近知情人的机会，傅斯迁长眉一皱，“裴清仪，下次你不要这么冒进，机会难得，错过不一定还有。”
畏手畏脚，裴清仪不悦道：“若非你方才插手，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和盘托出。”
临时换人是谈判大忌。
傅斯迁并不认同：“初恋女友和双腿残疾都是车祸给他留下的阴影，他怎么可能跟刚认识你的说出来？”
“你看不出来他有求于我？”
“一两首乐曲跟这个能相提并论吗？”
这是一种直觉。
从艾瑞克的表现和方才她提出交易时的反应来看，两者在艾瑞克眼里是同等价值。
裴清仪懒得跟他争辩，冷冷道：“浪费口舌。”
“……”
事已至此，谁对谁错再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傅斯迁按了按眉心，干脆换了个话题：“裴清仪，我记得你是不会箜篌和琵琶的，为何你刚刚弹的那么好？”
知道他在试探，裴清仪只是反问：“既然弹的好，那便是给你挣了面子，为何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斯迁一时还真被她给问住。
片刻，他抿了下嘴唇，强调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弹箜篌和琵琶。”
“只要掌握了基本的音律，箜篌还是琵琶，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裴清仪眼神甚至都不带往傅斯迁身上看，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可能，就如同方才那样。”
“你……”
傅斯迁还来不及生气，裴清仪审视般的眼神已经投了过来：“成婚前我们并未见过面，成婚后我也未曾向你交代过我究竟会什么不会什么，你又是如何得知？”
商业联姻，会调查对方的底细难道不正常吗？
裴清仪的眼神几乎都让傅斯迁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我了解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吗？”
裴清仪当然知道傅斯迁会在背后调查，别说是后世，便是从前，两家联姻也是会将对方的底细查探清楚。
只是回回都要被质疑试探，裴清仪也懒得再应付。
若是不能一次性打消疑虑，至少让傅斯迁消停一阵也好。
裴清仪佯装出一副讥讽的表情：“那你可得好好培养一下手下人，别总是给你些不尽不实的消息。”
换做从前，傅斯迁听到这里已经被裴清仪气到，可现在他却只是眸色深邃地望着她。
似乎在思考着裴清仪话里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