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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杨玉秀高考
壮丫点点头，“我看见了。”
“我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穿了什么衣裳，你可回忆清楚点，这种事是绝对不能乱说的。”
“应该是你吧。”壮丫回忆那天的画面，“我就是早上出来农忙，看见表姨了，骑着自行车，骑得特别快，我还叫了一声，但表姨没答应。”
“呵呵，都没答应，你就敢说是我妈啊！”杨满银咋咋呼呼。
所里的人工作人员训斥他们。
“都安静点。”
宋止女递给杨满银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平静的望着壮丫，“壮丫，这可不是田埂地头，什么事都能乱说，作伪证和诬告同样是要进去的。你确定，那天看见的是我吗？”
她一没答应，二没回头，连当天穿的衣裳，都早就扔进火炉化成灰了。
壮丫被这么一吓唬，赶紧道：“只是看着像，也许不是，这我不敢肯定。”
宋止女不言语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派出所。
所里几个人对视一眼。
“其实这个宋止女的嫌疑并不大，张铁柱这个人性子乖张，不少得罪人，真不好说是谁做的。”
这时候，又有警察回来了。
“医院里的验伤报告出来了。”
“怎么说？”
“袭击者应该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很多伤都是沉重一击，比如膝盖，基本上当场碎裂，这绝对不是女人能做到的。”
没错，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能做到，尤其是已经这把年纪。
这也是宋止女坚决不用任何人的原因之一。
“宋止女，谢谢你配合调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话，全家都松了口气。
李春儿道：“我就知道，咱妈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可不咋的，咱家老太太要是跟人打一架那还行，这么大的事，咋可能嘛。”杨满银也深以为然，“别说咱妈了，就是我上，未必能把张铁柱揍成这样。”
“没准对张铁柱下手的不是一个人，得好几个人。”杨满金也在猜测。
一家人七嘴八舌，宋止女没怎么言语。
虚惊一场，杨跃进也给吓够呛，“走，咱们下饭店去，给你妈压压惊。”
“宋止女！”他们正要走，身后响起了孙招娣的声音。
杨家人站住了。
杨满银骂道：“王八蛋的，你还敢叫我妈的名字，诬赖我妈，刚才要不是在局子里头，我直接给你俩嘴巴。”
“哼，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好人。”孙招娣满眼嫉恨，“宋止女，你别忘了，跃进哥是你从我手里抢的。”
宋止女意外了一下，“抢？”
“我和跃进是同学同桌，当初要不是我路上遇见你，看见你崴脚了可怜，让跃进送你回家了一趟，你能和他在一块吗。
当初我和跃进才算真的青梅竹马，双方爹妈都认定了的。”
孙招娣这么一说，倒是让宋止女想起来了。
她遇到杨跃进那年年仅十三，那时候，杨跃进是孙招娣的同学。
原来，孙招娣和杨跃进还有过一段？
杨跃进被这话气的想笑，“孙招娣，你是不是白日做梦呢，我们是同学不假，可我们什么时候搞过对象？”
“你妈说过的，希望我是当她儿媳妇。”孙招娣冲着杨跃进叫，也不顾壮丫在她身后吃惊的眼神。
杨跃进同样吃惊，“那只是我妈一句打哈哈，再说了，我可从来没说过喜欢你的话。”
“你，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孙招娣，你都这把岁数了，你还说这种话有意思吗？就冲你今天诬赖我媳妇，我也喜欢不了你！
还有，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招惹止女一丁点，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跃进！”孙招娣人差点哭了。
好像受委屈的是她一样。
点菜的时候，宋止女匪夷所思，“老杨，你不会背着我真跟孙招娣有过一段？”
“有啥啊有，就是同学关系，她家成分不好，老是被欺负，我就帮过她两回。”杨跃进回忆起来，还挺烦的，早知道这样，帮她干啥。
“那我明白了，是她单相思稀罕你。”
“那我就不知道了，稀罕我的那么多。”
这几句对话给孩子们听笑了，各个都八卦起来，问起他们的过往。
这一顿饭倒是吃得挺有趣。
至于张铁柱的后续，宋止女没打听过。
想想既然终生瘫痪在床，那么再也不会打扰秀儿的人生了。
张铁柱的事就是老杨家一个小插曲。
很快，高考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大早，宋止女两口子就跟着杨玉秀忙乎起来。
水，身份证，准考的东西，都是再三检查过的。甚至还带了止疼药，退烧药。
宋止女特别做了一身旗袍穿在身上。
杨跃进看得眼神直愣，“她妈，今儿是秀儿高考，不是让你去搞对象。”
“搞你个大头鬼啊，我这叫旗开得胜。”宋止女可有讲究了。
不过保守年代，她没敢开叉开太过。
临考试两个小时，杨跃进又在外面招呼，“走了走了，赶紧去考场。”
“爸，是不是太早了。”
“早啥早，这种事不怕早就怕晚。”
一家三口到考场外的时候，外面才零零散散几个人。
杨玉秀不禁叹气，“爸，你看你太紧张了。”
“害，这种事紧张点好，万一晚了，那耽误一年呢。”
“行了，别听你爸的，他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宋止女打趣了一句，“秀儿，进去好好考，考上最好，考不上明年还有机会。”
“妈，你就别担心我紧张了，你放心，经过今年的补习，我成绩差不了。”
头一次，宋止女看到了二闺女的自信。
“好，妈在外等你。”
考试一连考了三天，这三天里，老杨家一切以杨玉秀为主。
杨玉秀也用了百分百的努力，精力集中，坚决不能放过一分。
等三天考完，她人一下子就没了精气神，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三天。
这三天，每天宋止女都留好早饭再出门，晚上再带一些饭菜回来给杨玉秀。
这几天，赶上杨玉凤也回来娘家，看着杨玉秀这样的待遇，心里酸溜溜的。
“妈，你现在是不是太惯着秀儿了，她又没生病，你还伺候她吃喝了。”
“也就这几天，等她缓过劲儿来我就不管了。你不知道考试多费脑筋，也是非常辛苦。”
“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考过，我就一小学毕业的学历，一个给人洗衣裳做饭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