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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闻宁宁,我很想你(第1/2页)
行刑前,本应由亲眷过来送断头饭或者送些水酒,然而梅初宜和张亭柳的家眷都被监禁,闻家兄妹在京中并无熟识的人,裴凛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于是断头台前竟空空落落的。
闻星落注意到谢序迟的目光正在人群中逡巡。
她问道:“没有人来为你送行吗?”
谢序迟的视线落在远处。
乌泱泱的百姓里,似乎有白衣一闪而过。
是阿厌吗?
谢序迟不确定。
如果他来了,那就代表谢观澜很可能也在这里。
他们想要劫法场?
谢序迟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瞥了眼背后的刽子手,不动声色地笑道:“我在京中看似显赫,可真正交心的不过只有阿瓒一人。阿瓒若是不来,想必旁人更不会来。”
闻星落抿了抿唇瓣。
她也望向围观人群。
不知为何,即便身在刑场,她也依旧不怎么害怕……
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一片红衣。
她怔了怔,猛然抬头望去,眼前人却并非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沈渝抱着食盒挤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郡主,我来给你送行了……”
他从食盒里捧出一大碗热腾腾的饭菜。
闻星落盯着他的红衣。
这个时候,沈渝本不该出现在京城。
她低声道:“他来了吗?”
沈渝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余光飞快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
闻星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见有人头戴竹笠鹤立鸡群,即便隔着很远、即便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她也依旧眼熟至极。
谢观澜……
闻星落没用沈渝送来的饭菜,只浅浅抿了一口薄酒。
而少女的细微表情,被贺愈尽收眼底。
他便猜到,谢观澜来了。
他也不知心底是何滋味,他既希望谢观澜来救闻星落,又怀揣着鄙薄的心思,希望谢观澜因为胆怯惜命而不敢前来。
如此,他似乎就能在闻星落面前胜过他……
属官低声禀报,“大人,时辰到了。”
贺愈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支签。
断头台上,闻家兄妹已是鬼哭狼嚎。
贺愈将斩立决的竹签丢了出去。
属官高声道:“午时已到,斩!”
黑漆竹签抛掷出去的刹那,阴沉的天穹上骤然坠落雨滴!
雨滴溅到刽子手高高举起的大刀上,碎成无数细小的水花。
暴雨倾盆。
就在刽子手举刀的一刹那,青色竹笠从人群中飞到高空。
一道身影踩着半空中的竹笠,如凌波踱步般踏破雨幕而来!
闻星落仰起头。
青年绯衣飒飒,下颌线条漂亮却又矜贵冷淡,狭刀化作贯日白虹骤然落下,整座断头台轰然坍塌!
尖叫声此起彼伏!
断头台扬起的无数尘埃里,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闻星落的细腰,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像是生怕泥水和木屑弄脏她的绣鞋,他甚至让她踩在了他的靴履上。
竹笠恰巧落下。
谢观澜接住竹笠,顺势戴在了闻星落的脑袋上。
周围的暴雨迅速冲散尘埃,众人踉跄着爬出来,正捂着口鼻不停咳嗽,却见守在刑场附近的禁卫军一拥而来!
为首的是七名麟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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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担心谢瓒来劫法场,因此特意拨了几个麟卫过来,没想到等到的不仅是谢瓒,还有谢观澜等人!
“格老子的!”隐藏在人群中的谢拾安一把摘掉斗笠,红缨枪挥舞如飒沓梨花,“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帝老儿,你想砍宁宁的头,也得先问过我们镇北王府!”
旁边鞭花炸响,陈乐之利落地抽翻一个禁卫军。
她梳着少年发髻,窄袖劲装分外飒爽。
她看了眼被谢观澜护在怀里的闻星落,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嚣张道:“谢四,咱今儿比比,看谁能带着宁宁杀出重围?”
“好啊,比就比!”
两人厮杀之际,七名麟卫径直朝谢观澜的方向掠去!
他们破开潇潇雨幕,一往无前贯穿法场!
谢瓒却陡然提刀出现,挡在了他们面前!
青年的长刀凌空劈下,犹如白虹贯日!
七名麟卫迅速摆出阵型,似一张玄铁织就的危险罗网,与谢瓒兵器交接,在雨幕里迸溅出无数冰蓝色的火星子。
谢瓒以一敌七,纵然身负绝招,可双拳难难敌四手,渐渐开始落於下风。
裴凛悄然出现在法场边,几个心腹正为他除去手上的镣铐。
他冷眼看着场内混乱的战斗,白皙清隽的面庞上涌现出一股怒意。
他早已预备好了人来劫法场,没想到被谢观澜抢了先!
镇北王府的人都在这里,他还如何带走魏宁?
他死死盯着谢瓒,忽然高声道:“公主一向与谢瓒不死不休,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落地的刹那,一道黑色残影持剑而来!
剑尖迅速摩擦过地面,带起一连串的水珠和火花。
魏萤发梳高马尾,一袭黑色窄袖劲装衬得她分外冷艳,微挑的凤眼毫无温度,她一跃而起,挥剑杀向谢瓒!
谢瓒勾唇而笑,羽黑色宽袖大氅急剧随风摇曳。
在魏萤出现在他背后的那一瞬间,青年骤然挥刀!
魏萤利落踩上谢瓒薄薄的刀刃,手中那柄锋利无匹的宝剑借势向前,挥出一轮所向披靡的月白剑光。
下一瞬,最前方三名麟卫的脖颈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一条血线。
鲜血喷涌。
三名麟卫愕然倒地。
裴凛不可置信,“公主?!”
魏萤冷冷睨向他,“既知我是公主,就不要干扰我行事!”
暴雨如注。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雨水的味道,又混合了铁锈般的血腥气息。
谢观澜一手揽着闻星落的后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倾身低头,于滂沱大雨之中,肆意亲吻她鲜红的嘴唇。
闻星落仰着头。
雨珠顺着竹笠边缘淌落,她眯着乌润的杏眼,圆曈里清晰倒映出谢观澜那张宛若春日艳鬼秾丽深邃的脸。
他的薄唇是温热的。
身体也是。
在这样泛寒的暴雨里,叫她犹如置身绝对安全的领域,她什么也不必看、什么也不必想,只要他在,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谢观澜是闻宁宁的护身符——这句话,他身体力行。
直到怀中少女快要喘不过气,谢观澜才终于结束深吻。
他低垂眼皮凝视着她,嗓音低哑,“闻宁宁,我很想你。我怕你又忘记了回家的路,所以我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