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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产后奶很少,平时主要靠煮些面糊喂狗蛋。
狗蛋的体质一直不太好,显得很瘦小,发财想卖头猪给彩云和狗蛋补补身子,彩云坚决不同意。
发财想杀一只老母鸡,也同样遭到彩云的反对,因为这是家里的摇钱树,就靠几只老母鸡下蛋换一些零花钱。
说服不了妻子,发财只好背上鱼网和鱼篓去撒鱼,在这方面发财算得上是个高手,他每次都不会空手回来,这次也不例外,撒到的鱼和虾足够全家饱餐一顿。
发财挑了几条鲫鱼,亲自动手熬成鱼汤给妻子喝。彩云喝着丈夫亲手熬的鱼汤,心里感到暖暖的,想起那天晚上和王红兵的事,心中不由得感到愧疚。
一周后,发财问彩云:“这周两次的扫盲班学习你怎么都没去?”
“这几天脑子有点发蒙,学不进去。”
“最近你和王红兵见面怎么不打招呼了,俩人都低头躲着走,这是怎么了?”
“没有啊,你肯定看错了。”发财的疑问提醒了彩云,应该和王红兵保持正常的往来关系,以免发财猜疑。
彩云对发财说:“晚上我和玉兰去唐岭看电影,你去吗?”
“我不去,你们去吧。”
第二天,彩云去老虎塘洗衣服回来,正好与王红兵走个对面,王红兵又立即低着头想绕开走过去,他没想到彩云喊了他一声:
“红兵,出去啊?”
“嗯,出、出、出去一下。”王红兵结结巴巴地说,他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彩云想干什么,他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心里才踏实一点。
“上次你教的‘总路线’三个字怎么写啊?”
王红兵听到彩云这么一问,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了。
王红兵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彩云还是不明白。于是她把手伸到王红兵面前,道:“你在这儿写。”
王红兵怀疑陈发财此时正在附近盯着他们,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没人,他才在彩云手掌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地写,直到彩云说:“好了,我会写了,谢谢你!”王红兵才如释重负,看了彩云一眼走了。
王红兵心想,自从登门求教那晚起,彩云连扫盲班学习也不参加了,今天她又主动和他说话,不但笑容满面,而且还让在她手上写字,又让他想入非非,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彩云望着王红兵离去的身影和近日的表现,担心那天晚上的事,会不会得罪了他,从而给老陈家和王家增添新的矛盾。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上次难产的事使她深有感触。
但王红兵那天晚上的行为确实让她愤怒,咬伤他完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觉得自己没有错,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下口太狠。
晚上,村里要召开重要会议,要求各家各户派一名代表参加会议。
“彩云,晚上开会你去吧。”发财对彩云说。
“你一个大老爷们,开会老让我去。”彩云带着埋怨的口气说。
“我听了记不住,还不如你回来说得更明白些。”
彩云拿着小板凳和扇子向晒场会议室走去。
生产队的晒场设在村西边,虽然离村子远了一些,但那里地势高,不会被水淹,收割季节安排男同志轮流值班看守,比较安全。
晒场北边建有一排房子,主要用作仓库和会议室等,南边也有一排房子,主要是粮库和和堆放杂物的库房,还有一个已废弃的老油坊,晒场东北二百米是王家峪小学。
彩云虽然没上过学,但她聪明好学,每次参加扫盲班学习,都认真背、认真写,几年下来也认识不少字,平时也乐意参加一些会议,学习一些新东西。
发财记性不好,学完就忘,慢慢地就不参加了,对开会也感到厌烦,不愿参加。
会议时间不长,彩云刚回来,发财就问:“开会干什么?”
彩云说:“大队书记杨少文来传达上级会议精神。”
“什么大队书记?”
“现在成立人民公社了,原来的乡镇全部改为人民公社,合作社改为生产大队和生产队,取消自留地,土地和农具都归生产队集体所有,以后我们这儿就叫唐岭公社王家峪大队王家峪生产队,大队部就设在我们王家峪村,今天来传达会议精神的就是新上任的大队书记杨少文,他还宣布了王红奎为我们王家峪生产队队长。”
彩云认真地向发财传达会议精神。
“土地可是我们的命根子,没了自留地,今后的日子就难了。”发财说。
“这是上面的政策,谁也没办法。”
傍晚,发财去水井挑水,韩秀霞带着三大头正在水井旁洗衣服,发财问:“洗衣服干吗还带着孩子,他爷爷奶奶呢?”
“一个住院,一个去陪床,几个孩子都扔给我了。”韩秀霞说。
发财看见王红兵背着拾粪的粪筐从韩秀霞背后走过来,便蹲下搂着三大头问:“小宝贝,几岁了?”
“四岁了。”三大头说得很干脆。
“这孩子的头确实不小。”
“要不说像你呢。”
“头大就像我啊?”
“还有那长脸、凸嘴,都很像你。”
“你家王红兵老说我是一张驴脸上长了一个猪嘴,看他以后还说不说了?”
“你别听他瞎说,嘴大吃四方,说明你是有福之人,那张长脸长在你那里显得更俊,他显然是在嫉妒你。”
“你是第一个说我长得俊的女人,真让我高兴。”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发财听了,心花怒放,他抱起三大头对着水桶的水,反复比较察看后,对秀霞说:“这孩子还真像我,会不会真是我的?”
韩秀霞知道陈发财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警告他:“别瞎说,本来王红兵就怀疑这孩子是你的。”
“凭什么怀疑,就因为长得像我?”发财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就是他大嫂从中挑拨离间,说王红兵每次打我时,我都跑到你家躲在你怀里哭。”
“他大嫂就是一个搅屎棍子。”
“这个臭娘们可能编了,污蔑我挤眉弄眼勾引你,说得可难听了,我都说不出口……”
“你应该抽她。”发财打断韩秀霞的话。
“我哪敢啊,上次就因为我骂她,便怀恨在心,接着就不择手段的诬陷我、报复我,所谓三大头像你的事最早就是她传开的。”韩秀霞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不过,有个事我提醒你,下次王红兵再打你,你可以躲到他大哥家,那不也是你邻居吗?”发财给韩秀霞出了个主意。
“你可不知道,有一次我跑过去,他大哥不在家,王红兵追过去后,她就把门插上,抓住我的头发,非让我承认我和你有那种事不可,我越说没有,她就越来劲,让王红兵狠狠地打我,差一点没把我打死。”
韩秀霞越说越愤怒,洗衣的棒槌举得越来越高,频率也越来越快,衣服被她捶打得水星四溅,直到她发现发财的脸上被溅的水珠往下流时,才举起衣袖在发财脸上擦了一擦,道了一声:“对不起。”
“没关系。”发财也礼貌性的给秀霞擦了一擦。
“就凭她这么一说,王红兵就信了?”发财问。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王红兵能不信吗?”
“这都是你这嘴惹的祸,你应该改一改,不要动不动就骂人。”发财诚恳地劝说她。
“改不了,天生的,不像你们家彩云嘴甜会哄人,不过你可要看紧点,小心她给你戴绿帽子。”韩秀霞很认真地说。
“不会的,彩云不是这种人。”发财表面上显得很自信,但内心还是有点犯嘀咕,因为他发现彩云有时看王红兵的眼神有些特别。
“算了吧,这种事只能瞒过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瞒不过我们女人。”
“那你说她跟谁好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蒜?”
“别卖关子了,你说她究竟跟谁好?”
“你老婆经常以学文化为借口,到我家勾引王红兵。有一天晚上,我从娘家回来,她和王红兵在房里说的话,让我听见了。”
“她说什么了?”
“她跟王红兵说,像你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找什么的女人找不到,偏偏找了这么一个老婆,要什么没什么,就会骂人,气得我一脚把门踢开,你老婆上衣扣子都没来得及扣,用手抓着就跑了。”
“你可能看错了,彩云不是这种人。”
“行,是我看错了,就当我没说,你快走吧,要是让王红兵看见我们俩在一起聊这么长时间就麻烦了。”
发财回头看见王红兵,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偷听,他故意抱着三大头问王红兵:“红兵,你看这孩子长得像我吗?”
“陈发财,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王红兵瞪着眼背着粪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