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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直觉,在血色月光普照下总是特别敏锐。
这一刻,我就清楚地感觉到不对劲。
血月之夜,妖兽躁动,这早就是玄荒大陆众所周知的异象,可这片山林今天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腥甜,隐隐感觉有某种野性的气息悄无声息滑过脖颈。
周围林叶之间,窸窣声此起彼伏,暗影里几双赤红的兽瞳若隐若现。
“铁牛,别走神。”我压低声音。
“好,好……”铁牛应了一声,仍是满脸紧张。
他手持一柄巨斧,一步一歪,身后的箭囊还滴着上轮战斗残余的血。
我们的商队就在百米后,不远,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
“我们得撑住。”
我刚想再强调一遍,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妖媚,像是夜风中一把拨动心神的琴弦。
“哎呀呀,小帅哥,你怎么还是这么警觉啊。”那声音像是在耳边低语,又远得虚无缥缈。
我下意识回头,一个白影出现在树梢。
是她——白天曾一闪而过的女子,狐族修士,灵月。
她穿着轻纱白裳,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头发如瀑,额间有淡粉色狐印,一双眼眸似笑非笑,泛着妖异的金光。
下一秒,她已从树上缓缓飘落,脚尖落地无声,却像落在了整个林子的神经上。
“你跟踪我们?”我面无表情,暗自凝神戒备。
灵月舔了舔唇角,媚眼如丝:“这么有趣的猎物,本姑娘怎么舍得放你走?”
她话音未落,胸口那只巴掌大的纯白灵狐忽然从她怀中蹿出,悄无声息地朝我扑来!
好快的速度!
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我忙催动手中残存的时间碎片,一道微光在指间闪过——世界瞬间慢了一拍。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所有事物都被泡进了蜜冻时间里,一切动作都被拖延进零点几秒的空隙。
而这零点几秒,对于足以斩杀我的白狐来说,却致命。
我预判了它的轨迹,一掌横扫!
“啪”的一声没飘起来,但清晰刺耳,灵狐惨叫一声,被我的灵力缠绕,在半空中强行镇压困成了一团!
“哼,小把戏。”我不屑冷笑,手指间灵力迅速凝结成符印,像锁链一样环绕,将那白狐稳稳压制在脚下。
灵月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把我的涂涂——!”她失了以往的从容,语气中那丝妖艳的调笑瞬间转成真实怒意,猛地抬起右手,指尖灵力骤然爆发。
“去死!”
一道妖气凝聚成的赤炎狐影风驰电掣地朝我扑来,林间残枝断叶顷刻震飞。
我叹了口气,果然是动真格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声音打破了森冷气氛。
“别动,他有伤,你再动一步,本姑娘可不管后果了。”
盛若琳!
她不知何时从树林中走出,依旧是一身青蓝医袍,头发微微凌乱,脸上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认真。
“医女?你挡我?”灵月冷笑,眼神不屑。
我心头一凝,这女人……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盛若琳并未理会狐族的挑衅,而是快步来到我身边,俯身替我包扎手臂伤口,语气平静:“还有时间碎片的余力,对吗?我看得出来,你刚才的动作……略快。”
我心微震:她看出来了?
“你到底什么来历。”我低声问。
她手指微抖,但神情依旧淡然:“你会需要我的,但不是现在。”
我还想再问,灵月已然忍不住了。
“两个废材演够了没?!”
她怒极反笑,脚下一踏,地上瞬间出现一个暗红法阵,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气息。
感应中,一个强横的妖气正急速朝我们靠近。
“金丹期召唤兽……”铁牛咽了口口水,脸色大变。
我脑中瞬间一紧。
完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挡不住!
“你抢我灵宠,还毁我颜面!今天,就让你看看妖丹被剖开的感觉!”灵月狂笑,像陷入癫狂。
她身后法阵发出刺耳嗡鸣声,一只三头赤狐妖兽从虚空中破阵冲出,双目赤红,身上燃烧着紫色妖火,带着毁灭气息。
这一刻,我下意识地选择了【那一步】。
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宝珠,灵力灌注其中。
“时间,回溯。”
一切颜色褪去,世界像是被无形书写笔重新涂抹。
三天前,那山林暗处,她刚刚准备降下阵法的一瞬,我清晰记得了,每一滴露水的位置、每一个咒文的吐字、每一道灵光的轨迹。
我从原位跃起,暴喝一声:“滚回来!”
在她召唤兽降临一瞬,我抢先一步将手中符印掷出!
“裂空杀——!”
一道苍白的斩击划破虚空,伴随着时空错位带来的声波轰鸣,精准命中三头妖兽脖颈处的生命节点。
那只三头赤狐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在被重新书写的现实中炸成灵光碎片,四散消失,连灵核都未留下。
灵月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呆立当场,一脸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抢先?”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靠近,眸中不见半分怜悯。
我身体仍旧疲惫,气息紊乱,但此刻的灵月……信念在崩塌。
“想抢妖丹,配吗?”
我低声而冷漠地说着,那句吐出的字,像俯瞰山林的剑刃,带着死亡的气息。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盛若琳在背后轻声道:“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我轻轻瞇起眼,看了那只仍未挣脱的白狐一眼,目光变得深邃。
“看来,有些事……该亲自验证一下了。”
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之低,连我自己都差点听不清。
但那白狐,蓦然抬头,眼神里竟多了一丝……顺从。
空气静得死寂。
狼烟未散,杀意犹寒。
树林深处,有什么在悄悄地,被撬动。
血月的光,像一层薄薄的胭脂,涂抹在山林间,透着股诡异的妖冶。
空气中残留着妖兽的腥臊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闻起来怪怪的,像是某种劣质香水的味道,让我有点反胃。
灵月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扭曲得像个苦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身后的三头赤狐,连个响都来不及放,就变成了一堆光点,嗖的一下消失了,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场烟花都来得快,来得干脆。
讲真,我都有点懵了。
这时间回溯宝珠,简直就是个bug!
虽然用一次得缓一个月,但关键时刻,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王炸啊!
“这…这不可能!”灵月指着我,手指颤抖得像帕金森晚期,“你怎么可能…预判我的召唤?!”
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吹了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哎呀,运气,运气,都是运气嘛。不像有些人,运气不好,召唤个宝宝出来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说再见了。”
我心里暗爽,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逼装得,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灵月气得脸都绿了,胸脯剧烈起伏,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你给我记住!这耻辱…我一定会…”她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停停停,”我打断她,一脸不耐烦,“能不能换个台词?这也太老套了吧?能不能来点新意?比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灵月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她怀里的那只小白狐,却扭过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嘿,这小家伙,还挺有眼光的嘛。
我冲它眨了眨眼,它竟然也眨了眨眼,还冲我挥了挥小爪子。
我心里一动,这小家伙,该不会是…想跟我走吧?
我正想着,那小白狐突然挣脱了灵月的怀抱,嗖的一下跳到了我的面前,蹭着我的裤腿,发出“呜呜”的叫声。
灵月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涂涂!你…你竟然…!”
我弯腰抱起小白狐,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笑着对灵月说:“看来,它更喜欢我啊。没办法,魅力太大,我也很苦恼啊。”
灵月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呼,总算是走了。
我抱着小白狐,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家伙,还挺暖和的。
“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一看,盛若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手里拿着一些草药,正准备帮我处理伤口。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啊。”她笑着说,“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太精彩了。”
“嘿嘿,低调低调。”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盛若琳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手指轻轻地拂过我的手背,触碰到我手背上的时间碎片。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哦,这个啊,”我随口胡诌道,“这是我祖传的宝贝,可以…可以…可以提升我的运气。”
盛若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是吗?”
我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不敢跟她对视。
她没有再追问,而是继续帮我处理伤口。
她的手指很柔软,很温暖,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感觉一阵酥麻。
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认真地帮我包扎伤口。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显得有些紧张。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好了。”她抬起头,笑着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要注意休息,不要剧烈运动。”
“谢谢。”我感激地说。
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那个…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她歪着头,一脸好奇。
“能不能…能不能…教我…医术?”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她笑着说,“我很乐意教你。”
我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不过,”她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
她走近我,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答应我…永远…保护我。”
她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让我感觉一阵酥麻。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心跳得越来越快。
“我…我答应你。”我毫不犹豫地说。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那…我们一言为定!”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手背上的时间碎片,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这感觉…像是…恋爱了?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抛到脑后。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弄清楚这时间回溯宝珠的秘密…比如…在这个玄幻世界…站稳脚跟…
还有…
保护她。
我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一言为定。”
我看着盛若琳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忽然,小白狐从我的怀里探出头来,舔了舔我的脸颊。
我低头看着它,笑了笑。
“看来,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
我抱着小白狐,转身走向了商队。
夜色渐深,血月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来。
山林里,恢复了平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