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逆女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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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沉沉闭合,铜环上的兽首衔着最后一缕天光。欧阳春夏将沾血的软剑插入青石砖缝,溅起的火星映亮她额前垂落的碎发,发间的白玉簪已断作两截。“三小姐!”丫鬟绣春举着灯笼追出来,烛火在她颤抖的手上晃得人眼晕,“老爷发了雷霆之怒,说您若再私自出府,便要...”“便要打断我的腿?”欧阳春夏扯下染血的外衫,露出里衣上暗绣的云纹,“他说这话时,可还记得去年今日,我娘是怎么死的?”绣春猛地捂住嘴,灯笼里的火苗“噗”地熄灭,黑暗瞬间吞没了两人。青石回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欧阳春夏瞳孔微缩。父亲欧阳崇山的玄色衣摆掠过雕花栏杆,腰间的螭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个逆女!”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刀,“城西悦香楼的火是不是你放的?”欧阳春夏挺直脊背,月光在她颈间割出苍白的弧线:“是又如何?那龟公欺男霸女,我不过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欧阳崇山突然冷笑,袖中甩出一卷文书,“这是你昨夜劫走的漕运文书,知道上面盖着谁的印?”泛黄的宣纸上,“靖安侯府”四个朱砂大字刺得她眼眶生疼。绣春突然“扑通”跪地:“老爷息怒!小姐是为了...”“住口!”欧阳崇山的马鞭擦着绣春的发顶抽在廊柱上,木屑纷飞,“明日一早,你便去靖安侯府赔罪。”欧阳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去。”“由不得你!”欧阳崇山的脚步声逼近,带着陈年檀香与血腥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查什么?当年你娘难产而死...”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欧阳春夏突然拔出砖缝里的软剑,剑尖直指他咽喉。“我娘是被人毒死的。”她的声音比剑刃更冷,“那碗催生汤里,混着曼陀罗花粉。”回廊外的竹林突然沙沙作响,欧阳崇山的瞳孔剧烈收缩,而欧阳春夏已经收起剑,转身没入夜色。三更梆子响过,欧阳春夏翻墙出府时,瞥见自家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她眯起眼睛,认出那人腰间挂着靖安侯府的鎏金腰牌。看来这场局,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悦香楼的废墟还在冒烟,欧阳春夏蹲下身,在焦土中翻找出半枚青玉耳坠。这是她在火场救下的那个姑娘留下的,耳坠内侧刻着“云”字。她想起那姑娘昏迷前喃喃自语:“...云渊阁...血契...”“原来你在这里。”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欧阳春夏猛然转身,软剑出鞘,却见月光下站着个白衣男子,手持折扇,眉间点着一粒朱砂痣。他身后跟着四个黑衣劲装的护卫,每个人的靴筒上都绣着银色的云纹。“你是何人?”欧阳春夏剑尖微颤,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想起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白衣男子摇开折扇,扇面上是幅水墨山水画,画中女子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在下云渊阁阁主,沈砚秋。三小姐,你手里的耳坠,该物归原主了。”欧阳春夏握紧耳坠,突然明白过来:“云渊阁...你们是江湖上那个专门替人完成心愿的神秘组织?”沈砚秋笑而不语,只是抬手示意,护卫们立刻呈上来一卷密函。“打开看看。”他说。欧阳春夏展开密函,上面是母亲的字迹:“若我遭遇不测,请将此物交予云渊阁,以换女儿平安。”信纸内侧还画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与她记忆中母亲绣在帕子上的一模一样。沈砚秋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令堂十二年前便与我阁立下血契,用自己的命,换你平安长大。而现在,该是你履行契约的时候了。”欧阳春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契约?”“杀一个人。”沈砚秋指尖划过扇面,“靖安侯府的小公子,萧临渊。”欧阳府的晨钟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欧阳春夏握着沈砚秋给的密函,站在铜镜前。镜中女子眼神凌厉,与记忆中总是温柔浅笑的母亲判若两人。她想起昨夜沈砚秋说的话:“萧临渊与你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而靖安侯府,正是欧阳府背后的靠山。”“小姐,马车备好了。”绣春在门外轻声催促。欧阳春夏将密函藏进袖中,换上父亲准备的鹅黄襦裙。胭脂盒里躺着半块胭脂,是母亲生前最爱用的“醉海棠”。她用指尖蘸了些胭脂,在眼角点了颗泪痣。靖安侯府的朱门比欧阳府更气派,门前的石狮子踩着绣球,威风凛凛。欧阳春夏刚下车,就听见门内传来爽朗的笑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台阶上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正将只金丝雀放进笼中。“这不是欧阳家的三小姐?”少年转身时,欧阳春夏呼吸一滞。他眉目如画,嘴角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竟与沈砚秋给的画像分毫不差——这就是她要杀的人,萧临渊。萧临渊走下台阶,腰间的玉佩与欧阳崇山的螭纹玉佩形制相似:“听说三小姐昨夜在悦香楼大展身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他的目光扫过她眼角的泪痣,突然伸手。欧阳春夏本能地后退,却被他抓住手腕:“别动。”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眼角,“胭脂晕开了。”她浑身僵硬,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记忆中母亲房里的熏香竟有几分相似。“临渊!”一声呵斥传来,靖安侯夫人扶着丫头走出来,看到欧阳春夏时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欧阳春夏抽回手,福了福身:“民女特来为昨夜之事赔罪。”她眼角余光瞥见萧临渊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或许沈砚秋给的信息,并不完全可信。当晚,欧阳春夏翻墙离开侯府时,被人截住了去路。萧临渊倚在树上,手里把玩着她遗落的发带:“三小姐偷翻我家围墙,是想偷东西,还是想偷人?”欧阳春夏握紧袖中的匕首:“与你无关。”“与我无关?”萧临渊突然逼近,她能清楚看到他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那与欧阳夫人有关吗?十二年前,你母亲难产那日,我正巧在欧阳府做客。”欧阳春夏浑身发冷:“你想说什么?”“我想说,”萧临渊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害死你母亲的人,不是靖安侯府,而是...”他的话被破空声打断,三支淬毒的箭矢擦着欧阳春夏的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萧临渊揽住她的腰,往旁边一跃:“小心!”两人滚进草丛,欧阳春夏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原来他早已受伤。远处传来衣袂翻飞声,五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云渊阁的人。”萧临渊擦去嘴角的血迹,“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说出真相。”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旧伤疤,“这是十二年前留下的,当时我拼死救下你母亲,却没料到...”欧阳春夏的匕首掉在地上。记忆突然翻涌,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曾抓着她的手,断断续续说:“别信...云字...”“杀了他们!”为首的黑衣人挥剑砍来,萧临渊将欧阳春夏护在身后,剑刃相交的火花照亮他决绝的侧脸。欧阳春夏突然捡起匕首,刺入黑衣人的后心。“你...”萧临渊诧异地回头。“我要听真话。”欧阳春夏抹去脸上的血污,眼神坚定,“带我去见云渊阁的人。”沈砚秋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人时,笑容凝固在脸上。云渊阁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血契”文书。欧阳春夏扫过那些文书,突然发现其中一张泛黄的纸上,赫然写着父亲欧阳崇山的名字。“看来你发现了。”沈砚秋收起折扇,“欧阳崇山十二年前与我阁立下血契,用妻子的命,换欧阳府的荣华富贵。而你母亲,不过是他向上攀爬的垫脚石。”萧临渊握紧拳头:“当年我父亲察觉欧阳崇山的野心,想阻止他,却被反咬一口。你母亲得知真相后,想带着你逃走,却...”欧阳春夏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中的片段终于拼凑完整:母亲临终前的警告,父亲书房里那本写着“云渊阁”的账本,还有沈砚秋初见她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所以你让我杀萧临渊,是想挑起靖安侯府与欧阳府的争斗?”她握紧颤抖的双手,“好让云渊阁坐收渔利?”沈砚秋慢条斯理地鼓掌:“聪明。可惜,萧临渊比我想象的更难对付。”他突然抬手,密室的机关启动,无数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萧临渊拉着欧阳春夏翻滚躲避,手臂被射中一箭。“快走!”萧临渊将她推向密道,“我挡住他们!”欧阳春夏咬了咬牙,转身冲进箭雨。软剑出鞘,她的脑海中闪过母亲的笑脸,父亲的冷漠,还有萧临渊为她挡箭的身影。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她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浸透。沈砚秋却在此时突然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密室。萧临渊靠在墙上,气若游丝:“他...去欧阳府了...”欧阳府此时一片火光。欧阳春夏赶到时,正看见沈砚秋的剑抵在父亲胸口。欧阳崇山白发凌乱,眼中满是惊恐:“你答应过...只要我献出妻女...”“蠢货。”沈砚秋冷笑,“你以为云渊阁会留着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他正要挥剑,欧阳春夏的软剑已经刺穿他的肩膀。“放开他。”她声音冰冷。沈砚秋难以置信地回头:“你要救这个害死你母亲的人?”欧阳崇山突然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春儿,别听他的...当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娘,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欧阳春夏握紧剑柄:“我不会让你死,不是因为原谅你,而是要让你活着,接受所有人的审判。”她转头看向沈砚秋,“至于你,云渊阁的勾当,也该结束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官兵包围了云渊阁。欧阳崇山被带走前,将一枚玉佩塞给欧阳春夏,正是萧临渊腰间那枚的另一半。“去找萧临渊...”他喃喃道,“他父亲...是你母亲的...”话未说完,便被官兵拖走。萧临渊的伤足足养了三个月。这日,他倚在靖安侯府的回廊上,看着欧阳春夏在花园里舞剑。晨光为她镀上金边,发间的白玉簪重新缀上珍珠。“在看什么?”欧阳春夏收剑,走到他身边。萧临渊将半块玉佩放在她掌心:“我爹说,你娘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也就是说...”他突然凑近,“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欧阳春夏脸一红,正要推开他,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绣春举着封信跑来:“小姐!沈砚秋在逃去南疆的路上被截住了,他身上带着这个!”信是母亲生前写的,字迹娟秀:“春儿,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记住,真正的云渊阁,是守护正义的地方,而你父亲...他被人下了蛊毒...”欧阳春夏的手微微颤抖。萧临渊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以后有我。”阳光穿过紫藤花架,在两人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远处,欧阳府的废墟上,新芽破土而出。江湖恩怨,家族秘辛,都将随着这场风波渐渐平息,而属于欧阳春夏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江南的梅雨来得猝不及防,欧阳春夏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雨水顺着青瓦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牢房里传来父亲剧烈的咳嗽声,她攥紧母亲留下的玉佩,推门而入。“春儿?”欧阳崇山从草堆上艰难起身,往日威严的面庞如今布满憔悴,“你怎么来了?”欧阳春夏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我来问你,母亲信里说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崇山的手猛然颤抖,打翻了食盒里的粥:“当年...当年我被沈砚秋算计,中了‘蚀心蛊’。他要挟我帮他掌控欧阳府,为云渊阁输送钱财和情报...”他突然抓住欧阳春夏的手腕,“春儿,你一定要小心,云渊阁不会善罢甘休!”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欧阳春夏反应极快,软剑出鞘,却见那黑影扔出一枚***。等烟雾散去,欧阳崇山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半块刻着云纹的令牌。萧临渊赶到时,正看见欧阳春夏盯着令牌发呆:“云渊阁的人劫走了父亲?”欧阳春夏点头,眼中闪过寒光:“沈砚秋虽然被抓,但云渊阁树大根深。他们劫走父亲,恐怕是想逼我就范。”她突然想起母亲信里提到的“真正的云渊阁”,转头看向萧临渊,“你父亲当年与云渊阁有交集,他可曾提过什么?”萧临渊皱眉思索:“我爹临终前说过,云渊阁分为明暗两部。明面上替人完成心愿,实则是个庞大的情报组织;而暗处...据说守护着一个能颠覆朝廷的秘密。”两人正说着,绣春急匆匆跑来:“小姐!靖安侯府传来消息,说有人在城郊发现了云渊阁的分舵!”城郊的破庙中,烛火摇曳。欧阳春夏和萧临渊悄悄靠近,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沈砚秋太狂妄了!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不知真正的阁主...”说话的人突然住口,因为欧阳春夏已经踹开庙门。破庙里坐着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人手持与她手中相似的令牌。见有人闯入,三人立刻挥剑攻来。打斗间,欧阳春夏扯下一人的面罩,赫然是云渊阁的旧部。“说!我父亲在哪?”她剑尖抵住那人咽喉。那人冷笑:“欧阳小姐,你以为抓住我们就能找到真相?告诉你,真正的云渊阁,藏在...”他突然瞳孔涣散,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萧临渊蹲下查看:“是‘见血封喉’。看来云渊阁早有准备,宁可灭口也不愿泄露秘密。”他捡起地上的半张地图,上面画着连绵的山脉,“这是南疆十万大山的地形图,或许我们该去一趟南疆。”南疆的蛊寨中,欧阳春夏和萧临渊乔装打扮,混进了当地的集市。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草药香,穿着艳丽服饰的苗女穿梭其中,腰间的银铃叮当作响。“小心。”萧临渊突然拉住欧阳春夏,避开一个横冲直撞的孩童。孩童手中的竹蜻蜓上,赫然画着云纹。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跟在孩童身后。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他们来到一座竹楼前。竹楼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是父亲欧阳崇山!欧阳春夏正要冲进去,却被萧临渊拦住:“等等,这竹楼周围布着蛊阵,贸然进去会有危险。”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符咒的木牌,“这是我爹留下的,或许能派上用场。”木牌刚靠近竹楼,蛊阵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金蚕蛊从地底钻出,在两人脚边盘旋。欧阳春夏握紧软剑,却见萧临渊将木牌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金蚕蛊竟像是被驯服一般,缓缓退去。竹楼内,欧阳崇山被绑在柱子上,脸色比在牢房时更差。见到女儿,他眼中闪过惊喜:“春儿,你怎么来了?”“来救你。”欧阳春夏正要解开绳索,楼外突然传来鼓掌声。沈砚秋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肩膀缠着绷带,却依然笑得优雅:“欧阳小姐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萧临渊挡在欧阳春夏身前:“沈砚秋,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砚秋摇开折扇:“我想要什么?自然是让欧阳小姐加入云渊阁,成为新任阁主。”他看向欧阳春夏,“你母亲当年就是云渊阁的圣女,而你,体内流着的是云渊阁正统血脉。”欧阳春夏浑身一震:“你胡说!”“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父亲便知。”沈砚秋慢条斯理地说,“当年他为了权势,背叛云渊阁,用圣女的血破除了蛊阵,才导致云渊阁分崩离析。而现在,是该你偿还这份罪孽的时候了。”欧阳崇山突然痛哭流涕:“春儿,对不起...我当年也是身不由己...”欧阳春夏感觉头痛欲裂,记忆中零碎的画面不断闪现:母亲房中的神秘图腾,父亲书房里的奇怪账本,还有沈砚秋初见她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这一切,从她出生起就已经注定?“我不会加入云渊阁。”她握紧拳头,“你们作恶多端,我不可能与你们同流合污!”沈砚秋叹了口气:“真是固执。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拍手示意,竹楼外涌进无数黑衣人,而欧阳崇山身上突然爬满了蛊虫。“这些是‘噬心蛊’,”沈砚秋说,“只要我一声令下,它们就会钻进你父亲的心脏。欧阳小姐,你是要救你父亲,还是要坚守所谓的正义?”欧阳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萧临渊悄悄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别慌,我有办法。”他突然掏出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天空炸开绚丽的火花,片刻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来是靖安侯府的暗卫赶到了。沈砚秋脸色微变,却依然镇定:“看来今天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欧阳小姐,我们后会有期。”他挥挥手,黑衣人带着欧阳崇山迅速撤离,只留下满地蛊虫。萧临渊搂住摇摇欲坠的欧阳春夏:“别怕,我们一定能救出你父亲,也一定能揭开云渊阁的秘密。”欧阳春夏靠在他肩上,看着南疆的夜空。远处传来苗女的歌声,空灵而悠远。她知道,这场与云渊阁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绝不会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夜色渐深,两人在蛊寨中寻了间客栈落脚。欧阳春夏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萧临渊端来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汤,休息一下。”欧阳春夏摇头:“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沈砚秋说的那些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这些年的坚持,岂不是个笑话?”萧临渊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不管真相如何,你始终是你。你为正义而战,为亲人而战,这些都不会改变。”他从怀中掏出那半张地图,“而且,我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欧阳春夏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突然想起母亲信里提到的一句话:“真正的云渊阁,藏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她抬头看向萧临渊:“你说,有没有可能,云渊阁的总部,就在南疆的某个地方?”萧临渊若有所思:“很有可能。南疆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而且这里蛊术盛行,正好适合云渊阁这样的组织藏身。”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爹生前留下的手记里,似乎提到过一个地方——雾隐谷。”“雾隐谷?”“据说那是南疆最神秘的地方,常年被大雾笼罩,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手记里说,雾隐谷中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或许...”萧临渊握紧拳头,“或许就是云渊阁的总部!”两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前往雾隐谷。然而,当他们准备离开客栈时,却发现整个蛊寨都陷入了混乱。街道上,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奔跑,口中喊着:“蛊王出世了!快跑啊!”欧阳春夏拉住一个村民:“发生什么事了?”村民脸色苍白:“雾隐谷的蛊王苏醒了!每隔十年,蛊王就会出来觅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萧临渊与欧阳春夏对视一眼。或许,这就是他们进入雾隐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