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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砚的到来，抽血室都吵闹了不少。
“我们的血可是很宝贵的，回头得让傅老狗给我们赔钱！”
“什么海参鲍鱼人参雪莲虫草，统统都得给我们安排上！”
“你看看你，多大点儿事！”他竖起小拇指，“喏，就屁大点儿事！有什么好急的，都成小哑巴了！”
护士忍不住纠正：“是应激性失语症，是因为受了强烈的急性刺激才会出现……”
顾砚：“懂了，急性小哑巴。”
护士：“……”
温瑶却像找到了寄托，乖乖坐在顾砚身边，还把云月给她的小毯子，披到了顾砚身上。
“哟，这会儿知道关心我了？”顾砚嘴贫道，“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傅嘉屿那条老狗呢。”
温瑶腮帮子鼓鼓的，可惜还处于失语的状态，想反驳都发不出声音来。
顾砚：“我刚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得把自己抽成人干啊？就跟那博物馆里的干尸似的。”
温瑶小鹿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哪有那么吓人！
“跟个河豚似的。”顾砚勾了勾手指，“温河豚，过来。”
温瑶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往前凑了凑。
下一秒，顾砚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脸，一顿揉捏滚搓。
温瑶：？？？
“我不反对你乐于助人，但是帮助别人，也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帮。”顾砚严肃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遇到多么优秀的男人，你有多么爱对方，我都希望你最爱你自己。”
【？？？这是一只猴儿能说出来的吗？？】
【砚子凌晨五点起来进化了？怎么突然会说人话了？？】
【难道你们都没发现，砚子平时是不靠谱了点，但是真遇到事儿了，能顶事儿也能扛事儿，有这样一个哥哥真的很幸福】
【吗喽哥吗喽妹的兄妹情真的也好好哭，欢喜冤家打打闹闹，时不时还坑对方一把，但他们依然是全世界除父母外血缘羁绊最深的两个人。】
…
“记住没？”顾砚问。
温瑶点点头。
“行了，没你事了，喝奶去吧你。”顾砚大咧咧的，仿佛刚才正经的不是他一样，“护士，多抽点啊，我最近正好燥得慌，正好放点血排排毒。”
护士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人心中的成见，真的是一座大山。
他多抽一点，妹妹就能少抽一点。
这个看似没个正形的青年，其实比谁心里都有谱。
…
抽血完毕。
温瑶和顾砚排排坐，脸发白，人虚弱。
“我这也算是傅千川的救命恩人了吧？以后得让他给我洗脚。”
傅晚舟低声道：“谢谢。”
顾砚：“用你说谢谢？我要听你小叔醒了亲自谢我！”
一旁，云星和云月正在一左一右喂温瑶吃的。
鸡蛋羹和猪肝菠菜。
看得顾砚都快馋死了。
“不er，你们俩一口接一口，她吃得明白吗？来来来，往我嘴里炫两口。”
云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云月柔声道：“旁边饭盒有吃的，你可以自己夹。”
顾砚：
这也太双标了！
他环视一圈，柿子专挑软的捏：“陆安柏，给我喂饭。”
陆安柏慷慨激昂：“我？我是你的奴隶吗？新中国早就成立了！”
顾砚给他亮了下自己梆硬的拳头。
陆安柏迅速滑跪：“义父！我这就伺候您用膳！”
【柏子脾气大大的，本事小小的】
【云星云月真是的，喂一个也是喂，喂两个也是喂，干嘛厚此薄彼！】
【峨眉山老表都是抢人民群众吃的，金丝猴都是人民群众抢着喂，你觉得是人的问题还是猴的问题？】
…
其乐融融的气氛没持续多久。
抢救室那边传来消息，还需要用血！
温瑶熟练地挽起衣袖。
顾砚按住她：“有你什么事儿，放着我来！”
可温瑶也不傻，顾砚抽的血远比她多，从他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只怕他也没有嘴上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兄妹俩正僵持，一道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血缘关系？”
温瑶看向江景淮。
“虽然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血型一致，但是……”江景淮微微一笑，“我刚好和姐姐血型一致呢。”
和温瑶一致，也就意味着和傅千川一致。
现场众人如释重负。
多一个人献血，总能多为傅千川多谋得一线生机。
江景淮在角落安静抽血。
面前突然多了抹高大身影。
江景淮抬眸，对上欲言又止的傅晚舟，轻轻挑了下眉。
“大叔，闲着没事就去村口挑粪去。”
傅晚舟：“……”
这臭小子，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提年龄。
“多谢，江先生。我以为你不会……”
“以为我不会献血？”江景淮轻嗤，“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救傅千川，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看到姐姐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一个活着的前夫哥，和一个死去的白月光，你觉得哪个杀伤力更大？”
江景淮看了眼温瑶所在的方向，声音压得极低：
“所以，他活着，当然比死了好。”
人活着他能挖墙角，总还有机会。
但人要是死了……那就彻底完了。
…
温瑶三人接替给傅千川输血。
终于，傅千川的情况稳定下来。
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骤然一放松，温瑶也不知是太久没合眼困的，还是失血过多晕的，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
她梦到了她和傅千川初见那天。
滑翔伞降落在地，温瑶踉跄了下，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扶住。
温瑶转头，和他对视。
她眸光亮晶晶的：“说好了，明天去赛车。”
“好。”
“后天去滑雪。”
“好。”
“大后天去攀岩。”
“好。”
他轮廓冷硬，眉眼间却染满了温和笑意。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说好？”温瑶玩心大起，“我命令你，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
傅千川失笑：“好。0603XX。不过……没有银行卡，你知道密码有什么用呢？”
温瑶一拍脑袋：“是哦。”
下一秒，手里被塞了张黑金的卡片。
“妹妹仔，拿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