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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林知礼,你看清楚我是谁。”
下雪了。
上一次见这样的雪,好像是长生去世的那段时间,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放眼望去,满眼只剩下这一个色彩。
和那极致的黑。
林知礼坐在车上,看着外面从小雪逐渐变成的鹅毛大雪,一言不发。
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心疼。
平时夫人坐车,总是笑嘻嘻的,有时候还哼歌,玩手机,睡觉,现在她就直直的看着窗外,怪让人心疼的。
林知礼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
她紧了紧毛绒绒的围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很快在手心里融化,林知礼敛了敛眸,将手心里的水珠吹散,再关上车门。
她的手背青了一大块,因为自己拔针不熟练,血管破了。
长生的祭日并不是今天。
其实是后天。
只是她一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心里就空空的,想去看他。
她最近做梦总是梦到他。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她只要能快乐的过下去就好了。
“我们知知,要永远平安,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所以不用在意那么多。
司机将她送到墓园前,长生的墓地在城里最贵的地方,山清水秀,诺大的空地只有他那一块。
林知礼去不远处的花店买鲜花。
她一支支的挑,店里的小姐姐问她要不要菊花,她说不用。
菊花是看望死人的。
长生、还活在她心里。
她挑了几种不同的花,自己试着包起来,淋着雪,慢悠悠的走到长生的墓前。
照片上,是长生30岁的模样,年轻、帅气,不知道是多少少女少男的梦。
林知礼摸摸他的照片,雪花落到她的眼睫上,她的视线再次白了点。
“长生,我来看你啦。”
她对着照片笑笑,然后蹲下来,把花放好,就这么蹲着托着自己的脸看去,蹲累了,随便用手擦擦台阶坐下。
有点冷,不过没关系,可以忍受。
林知礼絮絮叨叨的讲了点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了点什么。
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脑子模模糊糊的,看着照片上的人也有点模糊,她便笑了笑,“长生。”
视线稍微清晰一点,林知礼忽然看到墓碑上的一些刮痕。
她愣了愣。
上次来还没看到。
去年清明、冬至、长生生日……还有平时,她都来过,最后一次是年底,大年三十来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呢。
这才多久,墓碑上怎么有这个?
林知礼摸了摸一些细小的刮痕。
这里比二环的房子都贵,平时也有人来来回回看管的,还会这样?而且这边只有长生一个墓。
林知礼因为生病,思维模糊的,就算她不生病,也想不出来为什么。
洋洋洒洒的雪更加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微微靠在墓碑上,看着天空的雪,心里一阵凉意。
忽然间,林知礼听到系统的叫声。
【知知!】
【有危险!】
【快跑!】
林知礼连忙起身,但她本来就生病,这几天又没有怎么吃东西,血糖低,坐下来猛的站起来,眼前一黑,摇摇欲坠没稳住,扶着墓碑才没有摔倒。
视线逐渐恢複,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拿着刀,双目猩红。
好、吓人!
【这个人好眼熟,我,我是不是……梦里见过他?】
系统:【知知他就是原剧情里杀了你的那个人,可能因为蝴蝶效应,让他提前看到你了。】
林知礼这下是真的害怕,就算没生病,她也搞不过拿着一把杀猪刀的人,何况现在她是病弱状态。
跑!
可惜真正的“反派”都是不会废话的,那男人猩红着眼冲上来对着林知礼就捅。
【知知别怕!我给你开保护盾,跑起来。】
林知礼已进很努力在跑了,可这里离大门很远,保安也看不到,她一边跑一边拿防狼喷雾和电棍,但是很紧急,她刚把手伸到包包里,那人的刀就过来了,林知礼的包包带子瞬间离开她掉到地上。
好可怕,疯子好可怕。
她的速度怎么可能有一个只想一刀把她捅死的人快,眼看着那人的刀捅进来,林知礼落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
“解、解铮?”
解铮一直跟着林知礼,在她不远处,她今天状态不好,没有发现他。
身为贴身保镖,不得保护好她的安全吗?
也是他太急了,跑过来,只能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不过……
其实他是可以躲过去,但那一瞬间,他只稍稍的、躲了一点点避开要害。
嗯,是他没躲掉,不是他有小心思。
刀没入腹部,解铮皱皱眉,一脚把那人踹开,“小老板,别怕。”
说着,解铮和那男人对峙起来,虽然那人拿着杀猪刀,解铮也受了伤,但普通人和特种兵肯定没法比,解铮很快制服了他。
林知礼哆嗦着拿手机报警。
解铮回到她身边,她视线模糊,眼泪滚落,“大块头,你流血了。”
他好像、为她挡了一刀。
她好没用,还要人救,害得人受伤。
大雪已经让地面堆积一层薄薄的初雪,他腹部的伤口滴下血,染红了这里的雪。
林知礼想上前帮他捂住伤口,又是后怕又是惊吓,止不住的流泪。
“解铮,好重的伤,对,对不起……”
解铮摸摸她的头,“我是小老板的保镖,这是应该的。”
林知礼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但她现在无力思索,病着的身体加上刚刚的惊吓,让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法控制的晕了过去。
“知知?”
解铮急忙接住她。
沉沉浮浮。
林知礼像海面上的叶子,随时被海浪吞没,随着浅浅的海浪沉沉浮浮。
她好难受。
雾家兄弟很快收到消息,快速的赶了过来。
雾佑安和几个弟弟到医院里看林知礼,雾景和去解决杀人犯的事情。
因为仇富,特地找到首富的墓地,对坟墓不尊敬,恰好林知礼去看长生,被他遇到,就想杀了她。
还好解铮在。
之前雾家兄弟都不怎么待见解铮,但这次解铮为了她受了不轻的伤,也不好不待见他。
林知礼还在昏迷,她在医院里被转到家里,家里的家庭医生也能看。
还是在发烧,很虚弱,又受了惊吓。
雾雾哭的很伤心。
其实……去年林知礼是想搬走的,即使她喜欢热闹,但一直在这里住着,她也觉得不太好,毕竟,其实她和大家没有任何关系。
是雾雾可怜巴巴的说:“知知妈,我没有爸爸了,现在也要没有妈妈了吗?”
她才心软的留下来。
他好怕,去年失去爸爸,现在又失去妈妈。
即使这个妈妈像小孩子,有时候还需要他照顾,可是、可是他不想失去她。
“知知妈,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他去上课了,回来就听说这么个噩耗,明明知道不是雾浅的错,还是忍不住冲雾浅发了脾气。
“浅哥你们就这么讨厌知知妈吗?她身体都那样了,你还放她出去,不放她出去会遇到这种事吗?要是知知妈出事了怎么办?”
雾雾盯着雾浅,抹抹眼泪。
然后他就看到,平时脾气最不好的四哥眼睛也红了,眼里蓄了泪光,扭过头好像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
雾浅小声的说。
他怎么办呢?
她把针拔了,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哭的好不可怜,说不给她出去,她就要痛苦的死掉了。
他怎么办啊。
深爱的女孩子要去看别的男人,即使那个人是爸爸,也去世了,他还是痛的无法呼吸,又心软的不得不答应她。
她不让跟着,他一开始偷偷跟了一会,被她知道,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就不敢了。
他跟踪技术没解铮厉害,解铮没让她发现。
雾雾松开雾浅,转身坐下。
床上的林知礼,连呼吸都那么微弱。
雾雾抹着眼泪说:“对不起,浅哥。”
是他失态了。
“别吵了,不怪小浅。”
雾佑安深呼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等她好,别打扰她。”
雾浅和雾雾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四个人有些沉默。
这下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在身体没好之前出去。
林知礼一直到第二天都没醒,换了几次水,喂了药,一粒米都没吃。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几个人急死。
白天过去,入夜后,雾景和跟他们换了班,他来照看着林知礼。
两个傻弟弟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也这么在意。
雾雾就觉得,他的认知出了点错,好像哥哥们,从什么时候不讨厌知知妈了?
不理解。
雾浅是知道二哥三哥那么喜欢她,那肯定在意她的,但他不知道大哥也会紧张。
大哥平时都是不茍言笑,雾浅记忆里,没有看过他失态的模样,除了去年爸爸去世,他肉眼可见的伤心,其他时候,他都那副样子。
而现在,连他都能感觉到大哥的担心。
雾浅也没有多想,更多的是对林知礼的担心。
雾景和来到林知礼的房间,这几天他们都成半个护士了,雾景和还抽空看了点医书。
坐到林知礼床边,雾景和看着她,将灯光调的暗了点。
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眼里闪过什么,自然在挣扎着。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担心林知礼的,这种担心已经超出了原本该有的关心,也超过了他给自己划的线。
自从发现他好像对林知礼的感情有些变化,从她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生活,从她和弟弟们之间的纠葛开始,他就给自己划了一条绝对不能跨过的线。
如果跨过,也许是他都没法控制的后果。
林知礼已经让弟弟们都……总归还没如同水火,但大大小小的摩擦比他们这么多年加起来都多,平时讲两句话夹枪带棒的,雾景和很心累。
管不了,都长大了,怎么管?
他只能管好自己。
可是……
他现在好像也管不好了。
看她这样,他竟然在后怕,在想,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那种后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雾景和叹口气。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明明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哪里都不是,连性别都不是,可喜欢就是这么奇怪,永远会为一个回眸一个微笑而心跳如雷。
雾景和此时能承认,他也许、很喜欢她吧。
所以会吃醋。
会在弟弟们跟她有亲密接触的时候,跟她拌嘴、对她好的时候,隐忍着、酸涩着。
连爸爸的醋都吃,他真是个畜生啊。
但……
也仅仅于此了。
雾景和想,他能将这份喜欢埋藏下去,不被她知道,也不会和她更进一步。
他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跨越。
她的身份,他的身份。
就算弟弟做了,他也不能……
即使这么告诉自己,雾景和也没有忍住,怜惜的摸了摸她苍白的脸。
他捧着她的手心,揉了揉这只手背上的青黑。
克制的、低头轻吻。
“知知。”
“好起来吧。”
下半夜她挂完水,给她弄好留置针,他在床边坐着眯了会。
做梦了。
梦里,林知礼被那个男人杀掉了。
他猛的惊醒,摸摸湿润的眼尾。
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亲生父母去世,和去年爸爸去世哭过。
雾景和的心乱了。
乱糟糟的。
又痛苦。
梦里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想不顾一切扑上去为她挡下来。
“知知……”
“别有事……”
他受不了。
受不了这个世界上会没有她,他失败了,他只能承认自己的感情。
但同时他又告诉自己克制。
别被她知道,别做对不起爸爸的事,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就要管住自己的行为。
他后怕。
梦里,她倒在血泊中,如妖冶的血红之花绽放出生命最后一点生机。
好可怕的梦。
他从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雾景和握紧了林知礼的手,浑身冰凉,失去挚爱的痛苦,梦里体会过,现实就不要再体会了。
所以知知,快点好起来吧。
他的理智再一次清空,俯身,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知知。”
他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做?才能压下这越发汹涌澎湃的爱意。
他快……
压不住了啊。
雾景和在这里陪了她很久,早上,弟弟们过来呆了会,准备去墓地看爸爸。
今天是爸爸的祭日。
外面的雪下了一天多,大雪覆盖了一切罪恶,让整个世界变成白色。
“我们先去看爸爸。”
等回来,再和他换一下,家里没人,几个弟弟都不放心林知礼,因为王妈他们待会也会去给爸爸扫墓。
家里只剩林知礼和雾景和。
他们走了一会,林知礼终于醒了。
雾景和一只看着她,见状眉眼微微一松。
“知知,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即使医生说没事,他们也很担心,快两天了才醒,没吃东西,都瘦了。
“还好。”
林知礼懵懵的,雾景和的表情,好像很担心她,这对吗?别人担心她就算了,雾景和担心她叫什么事?
“我的手机。”
雾景和把她的手机拿过来给她,她看了看时间,后知后觉自己睡了这么久。
她问:“解铮受伤了,他是帮我挡伤的,他现在怎么样?”
“他没事,伤口处理了,还好,你别担心。”
林知礼点点头,看着雾景和,手偷偷下去想把针拔了。
“你做什么,知知?”
她的小动作逃不过雾景和的眼睛。
林知礼缩回手,费力的爬起来,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把针扯掉了。
“林知礼?”
林知礼下床,跌跌撞撞的,雾景和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将她拥尽了怀里,“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做,好吗,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身体。”
她抬眸,眼睛通红,满是泪水。
“我想去看长生。”
雾景和的心再次被深深的刺痛了。
那种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的刺痛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身体还没好,过两天去,好吗?你前天去过了,爸爸不会介意你今天不去看他的,好吗?知知?”
雾景和没有注意,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些祈求。
他想求她了。
先在意在意自己的身体吧。
“可是,可是我想今天去。”
前两天去,过两天去,都不是今天啊。
她就想今天看长生,长生……今天是长生的祭日啊,她怎么可以不去?
“知知,你身体没……”
雾景和的话卡在喉咙里。
女孩儿攥着他的衣服,梨花带雨的求他:“雾景和,求你,求你让我去。”
他就一阵心痛,又心软。
拿她没办法。
“……”
雾景和长叹一口气,抿了抿唇,没忍住抱了抱她。
“走吧。”
“穿好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林知礼穿上厚厚的白色的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围脖,像一个球,被雾景和抱了起来。
她愣了愣。
“你身体没好,走不了多少路,我抱你出去。”
雾景和抱她到车上,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带了热水和药,还有暖手宝给她捂着。
她到了车上,因为生病,还是晕晕的,靠着椅子休息。
冰天雪地的,车开的慢,将近四十分钟,雾景和才到墓地。
林知礼揉揉眼睛,爬起来,雾景和扶了她一把,又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雾长生的墓地前,雾佑安正在修补被刮的墓碑,这事墓园方也有责任,不过他刚好会,就自己来了。
几个弟弟都失魂落魄的。
“知知妈?”
雾雾第一个看到林知礼,远远看去,一个白色的球和黑色的棍子走过来。
随着雾雾的声音看过去,林知礼果然正在深一步浅一步的缓慢移动。
几个青春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生怕她跌倒。
林知礼一只手被雾景和握在手里,扶着她的手和胳膊,下了雪,地面厚厚的雪,这边没人铲过,不好走,她这两天身体又不好,雾景和倒是想抱她过来,她不乐意了。
“被长生看到不好。”
她也知道不好,就是……
雾景和只好嗯了声,也只好扶着她过来,而不是抱着。
雾轻走过来,从雾景和手里接过林知礼,雾景和松了松手,微微垂眸。
这种把她交给别人的感觉真是像刀子在心上来回扯一样。
林知礼抱着花和一些东西过来,雾佑安看了眼她,继续修複着墓碑。
旁边围了一些人,有林知礼熟悉的王妈管家他们,还有一些不眼熟的人,有些人真心有些人假意的伤心着。
林知礼摸了摸照片上的青年,又笑了笑。
他曾经喃喃说过,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所以孩子气的,要把墓碑上自己的照片换成最帅气的时候。
超帅的哦,长生。
林知礼抿唇轻笑,她好像很伤心,又不是那么伤心,心髒处像破了个大洞,有清风在绵延不绝的吹进来。
“长生,我来看你啦。”
“你过得怎么样?”
她轻声说了两句,没再说话。
耳边有小声的哭泣,林知礼没有在意,只呆呆的。
满眼的白,让她眼睛酸酸的。
林知礼待了一会,眼前开始模糊,视线黑黑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
扯了扯雾轻的袖子,“雾轻,我不舒服。”
雾轻没管衆人的目光,在她晕过去前一秒抱上她,送她回到家,让家庭医生来看。
她两只手都青了,挂水又要重新找地方。
自讨苦吃的傻瓜。
哥几个给他发消息问林知礼怎么样,雾轻也回了过去。
今天他们都不开心。
毕竟是爸爸的祭日。
让他们觉得自己更畜生的是,竟然会因为她为爸爸要死要活般,酸的要命。
好酸好酸。
没想到会吃爸爸的醋。
如果她真心喜欢爸爸,那他们又拿什么去争呢?
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活人永远也争不过死人。
他们要注意的情敌不是哥哥弟弟不是外面的小妖精。
是她心底的那抹月光。
如果她永远只爱爸爸,那怎么办?
现实一巴掌朝他们呼了过来,让他们不得不去考虑、曾经不愿意的想的事情。
又想……
就这样吧,能陪她身边,能时不时和她贴贴,已经不错了。
还想要她的爱吗?
想啊。
可是能要到吗?
这次晕过去再醒过来,林知礼就感觉身体好了一点,吃了点东西,恢複了精神。
烧退了后没再发烧,又是两天,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她都瘦了。
好起来第一件事,林知礼要去医院看解铮。
她在电话里感谢过他,他还没出院,她得去看看他。
雾景和说,那个杀人犯不是杀人未遂,他真的下过手,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林知礼也松了口气。
本来她找保镖就是怕什么时候给她刀了,现在这个危机解决,她能放心点,不过保镖还是有用的,得找像解铮那么靠谱的保镖。
来到医院,解铮一看到她就心疼了。
小老板这小脸都瘦没了,心疼。
“大块头,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解铮回到,他耍了点小心思,得到她的愧疚和感激,也算是不错,“你呢,小老板,你瘦了好多。”
林知礼捏捏自己的脸蛋,“都不好看了。”
“哪有,好看的,小老板怎么样都很好看。”
林知礼这才笑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苍白。
解铮知道。
他很熟悉她这个样子。
去年的葬礼上,他就是对这样的女孩心动的。
苍白的、让他想要拿命保护她的感觉。
但现在,他还是觉得,生机勃勃的小老板比较好。
他舍不得她难过。
“你真的没事吧?我前几天一直在生病,没有来看你,对不起哦解铮。”
“还有,太感谢你啦,要不是你,我就……我可能就死了!”
解铮连连摇头,“别瞎说,小老板,别提这个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是……你的保镖嘛,这是我的职责。”
“那也要谢谢你啦。”林知礼从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解铮笑着点点头,林知礼一边削,一边说:“你把伤口给我看看吧,我要看看你是不是骗人哦。”
“真没事。”他把病号服拉起来,露出肚子,上面缠了纱布,哪怕这样也能看到大大的腹肌。
古铜色的皮肤,性感极了。
不过,他的身上,倒是有不少伤痕。
林知礼现在没心情涩涩,把苹果削好,递给他,“你能不能吃这个?”
“换药疼不疼?伤口长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能吃。”解铮接过林知礼的苹果,咬了一口,露出笑,“苹果真甜。”继续回答:“不疼,长得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
其实要不是等林知礼,他早就出院了。
这不得再装一下嘛。
“小老板别担心,我以前受过比这严重更多的伤,这不算什么。”
林知礼惊讶道:“你都保护的什么人?总统嘛?为什么会受那么多伤?保镖是个很高危的职业吗?”
她觉得解铮很厉害,特别能打,能让他受伤,那得保护的都是什么人呀?
解铮失笑,“还好吧。所以小老板不用在意,不用担心。”
他知道他越这样说,她会越在意,甚至是忘不掉。
果然,她眼圈红了点,摇摇头,“不行的,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你不懂。”
毕竟,原剧情里,她原本的未来,就是被那个人杀掉的。
他不懂她的害怕,依旧会心疼她。
“算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做到,你就说,我会帮你的。”
解铮的目光微微暗了暗。
真的可以吗?小老板,他可是、真的会提的。
林知礼又待了会,就回去了,她还没有大好,犯困想回去休息。
次日解铮出院,林知礼过来陪他出院,还请他吃了个饭。
林知礼感激的不得了,她的小命可比这些值钱,尽管那时候统统有保护盾,她一个人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真挺害怕的。
还好有解铮在。
又过了两日,林知礼来到店里,店将近一年,还没开起来。
下学期,尹亦昭倒是没什么课了,但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不准备考研,今年毕业,搞他的工作。
前段时间林知礼生病,没有在医院,雾家他想办法去了两趟,那几个兄弟就不让他去了,又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他只能偷偷看看监控,看她怎么样。
她没事就好。
尹亦昭看到她,戏上来了,抱着她就柔柔的哭。
“知知,好担心你,还以为你不要阿昭了。”
就、谁能忍!
林知礼拍拍他的背安抚他,“没有不要你啦。”
别人都是安慰她,一碰到尹亦昭,被他*死还忍不住安慰他。
主角受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啊你!
怎么就有这种魅力?
“知知的身体怎么样呢,还好吗?”
真羡慕那个死人啊。
知知竟然、真的有些喜欢那个死人吗?
真让人意外。
死了就死了,还来扰乱别人的心绪,真是不应该。
尹亦昭抱着她,偷偷蹭蹭。
知知好香。
脸色有点苍白,瘦了,那该死的几兄弟都照顾不好她吗?
“没事了哦,不用担心。”
林知礼拉了拉尹亦昭,发现他好像很害怕,哭唧唧的不愿意松开她,就随他去了。
过了一会,尹亦昭说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
林知礼无奈的耸耸肩。
吃饭的时候,林知礼吐槽:“快一年了,我还没开成。”
“没事的,知知,很多店准备两三年才开呢。”
那是因为他们拿营业执照需要时间,不过这个就不用跟知知说了。
果然,她下一秒又高兴了点。
又是两日后。
因为这段时间,她心情不佳,雾景和加快了速度,让那顶托莉莉亚的皇冠来到她的手上。
因为有很多手续要办,本来起码还要过半年才能拿到。
果然,林知礼拿到皇冠的时候,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她可太太太喜欢了!
“在电视上看好看,在现实上看,它更漂亮。”
在发光,它在发光!
精致漂亮的粉色鑽石,迷死她了。
她脸上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让雾景和松了口气。
“戴上试试?”
林知礼和雾雾两张脸对着皇冠,都是眼睛放大,两张脸如出一辙的惊讶。
“不不不,我不戴。”
别说戴了,她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谁懂谁懂!
“怎么不戴?”
看她这幅神情,雾景和有些好笑的问。
“要我头上顶着十几个小目标吗?不不不,不了,我怕我一低头,皇冠会掉。”
那她得哭死。
雾景和轻笑,“戴稳了就不会掉了。”
“那也不行。”
林知礼饱了眼福,才伸手摸了摸。
“哇哇!这个手感!这个手感!”
“就是不一样!”
好滑好爽。
“雾景和谢谢你,超级喜欢的!”
雾景和眉眼柔和下来,说不用谢,本来就答应给她的,迟了这么多天,他倒不好意思。
林知礼找了个地方,把这顶大大的皇冠锁进钢化玻璃柜里,以后盯着柜门看就行了。
好喜欢。
哄她正好。
把林知礼哄好了,兄弟几个终于松了口气。
她不开心,他们是真的会跟着不开心,连工作都没有热情了。
见林知礼恢複朝气,几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她开心起来,又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
前段时间真是、又要照顾着她的心情,又因为她这样,而酸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边是尊敬的爸爸,一边是心爱的女孩子。
告诉自己不能吃爸爸醋,可还是……会忍不住心酸失落。
林知礼不知道那么多,她开心起来,又和从前一样,每天玩玩,有时候去公司,去老大老二办公室,有时候去店里,有时候和雾雾出去玩……
又是一段时间后,林知礼收到了雾佑安送来的权杖。
权杖和皇冠一样,都是十几个小目标。
它更大,就像是小魔女的魔法棒,格外漂亮。
超级喜欢。
可给雾佑安逮到机会饱餐一顿。
几个月了,都没贴贴,格外难受,好不容易给他找到机会,吃了个爽。
林知礼也是,一开始倒是爽的飞起,然后就菜的讨饶了,但是讨饶无效。
过几天,雾轻把项链也拿了回来,林知礼照样把项链锁进柜子里,也给雾轻找机会吃到了。
林知礼:=_=。
再过一段时间,雾浅的戒指也来到了。
戒指的做工格外精致,林知礼光是看着都心水,不像其他几个舍不得戴,这个可以戴在手上试试,她拿到手想戴,被雾浅拉了拉手。
“我给你戴。”
说着怕林知礼拒绝,把戒指拿过来,捧着她的手,红着脸帮她把戒指戴上。
“戴,戴上了。”
“嗯!我有眼睛,看得到。”
粉色显黑,但林知礼的手特别白,显不出多黑,戴在手指上,显得她手指又细又长,相当好看。
“好不好看?”
雾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自己想的脸蛋通红,闻言猛猛点头,“好看。”
嘿嘿嘿、四舍五入就是结婚戒指了。
哼哼~哥哥们送的更贵有什么用?还不是他第一个给她戴了戒指,其他人做得到吗!
雾浅今天挑染的发色是银色,还挺好看的,林知礼摸摸小狗的脑袋,“多谢你啦,雾浅同学。”
雾浅哼哼唧唧的要做。
他很喜欢在奇怪的地方做。
第一次是车里,第二次是顶楼的空中花园,第三次是泳池,第四次是……
这一次把她拉到了厨房。
林知礼:?
就……还好没人。
嗯……
这日,林知礼在雾景和办公室里。
他的办公室现在一点都不雾景和,非常的林知礼。
“知知。”
“什么事?”
从一堆小道具中抬起头,林知礼问,她还在做手工。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知知可以做我的女伴吗?”
她以前也和雾长生参加过,因为身份,大多时候都是别人捧着她,但她总能看到别人眼底闪过的不屑一顾,虽然这种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她都能看得出来,长生怎么看不出来?
长生离世后,她就没去过了。
雾景和为什么邀请她?
“这个,有邀请妈妈做女伴的吗?”
雾景和:“……”
雾景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的嘴巴比思维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问出去了。
如果把她带到宴会,是不是向全世界宣布,她……
这样好吗?
雾景和的想法再多,也架不住林知礼一笑。
他温润了神色,“作为一个优秀的女士,妈妈的身份并不能阻止你去任何地方,知知。”
他这话说的好听,林知礼点点头,说:“我不优秀,我也可以去任何地方呀。”
他点头说是。
“那好吧,我陪你去~”
因为给她送了皇冠,她现在对好大儿们很包容,不说爱情,亲情友情至少也是有的,不是没有一点感情。
“谢谢知知妈哦。”
雾景和第一次叫她“知知妈”,给她惹笑了,捂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雾景和。”
她现在是全网的赛博妈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能听到雾景和叫她知知妈,哈哈哈哈。
看她笑的直不起腰,雾景和跟着失笑摇摇头。
次日林知礼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雾景和一起出席宴会。
这个宴会雾佑安不来,雾佑安有别的事,雾景和来应酬,毕竟负责的领悟不同。
兄弟两虽然在卷,但不可能让别人找到机会分离他们,雾氏被他们联手发展的更好了,虽然资産分开算,已经算不上世界首富,但雾氏还是世界上最有钱的。
林知礼挽着雾景和的手臂,进入会场,不少人都是来抱大腿、合作的,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即使他们心里腹议,这林夫人怎么和景总这么……配?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雾景和很照顾她,一直陪她讲话,除非必要的交流,才和别人交流,然后会偷偷跟她咬耳朵,说这个人的瓜。
吃瓜是种花家人的天性。
“雾景和,才发现你还挺可爱的。”
好搞笑啊他,一脸冷漠的说谁谁谁是女儿奴,被女儿踩在头上拉屎还说香香的。
又说谁谁谁大战小三。
原来你是这样的霸总。
可爱捏。
雾景和被她说的耳朵一热,轻笑了下。
他只是哄她开心,怕她无聊罢了,平时他不可能说这些的。
林知礼端起一杯果酒,她以为是果汁,喝下去甜甜的,还咂咂嘴,觉得好喝。
还要再拿,雾景和拦住她。
“后劲大,不喝这个,乖。”
“雾景和你还有点油。”
雾景和失笑。
果然,一杯果酒对林知礼来说,后劲确实大。
过了一会,她开始迷糊的、呆呆的,雾景和看出不对,也差不多应酬完了,带着林知礼先回去。
林知礼断片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雾景和身侧的冷松香很好闻,于是凑近过去。
车上,雾景和将隔板拉下来,她靠过来,捧着他的脸。
“你是谁。”
“你真好看,我想亲你一口。”
雾景和压下汹涌而来的痒意:“林知礼,你看清楚我是谁。”
“雾……佑安?!”
“嗯……雾轻!”
“雾浅?”
雾佑安:“……”
林知礼捧着他的脸,非要亲他,雾景和侧开脸,躲开林知礼的贴近。
“知知,看清楚,我是谁?”
实在心酸难耐,雾景和托着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她双眼迷离,忽然一弯,说:“尹亦昭!”
雾景和:“……”
这是和那个小白脸也发生过什么?
雾景和实在绷不住了。
他为什么要一直隐忍下去?
弟弟们都不管那么多,他到底在意什么?忍什么?
雾景和捏紧拳头,忍了又忍,才将这股冲上来的欲望和爱意压下去。
“知知,你醉了。”
“人家才没有醉。”林知礼像小猫一样趴过去蹭蹭,仰起头看去,抱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吧唧一口亲到他脸上。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
“你为什么不亲我啊?”
“喂!”
雾景和屏住呼吸。
“景总,回家还是……”
雾景和听到自己隐忍压抑的声音。
“去华和。”
那里是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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