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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凶铃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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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莫河乡小学的恐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潭,涟漪尚未平息,新的、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怖,已悄然爬上了岸。
    王德海又把剩下的朱砂符水分给那些中邪的孩子喝,孩子们有了好转,但那种无形的、仿佛有冰冷手指在睡梦中撕扯头皮的恐惧感,却如同跗骨之蛆,深植在每个亲历者的心底。王德海变得异常沉默,眼窝深陷,整日里像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浑身紧绷。赵铁柱则天天磨他那把柴刀,刀刃雪亮,眼神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茫然。后山那个巨大冰冷的水泥坟墩,像一个沉默的墓碑,也像一个巨大的问号,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王德海嘱咐孩子家长,要看好孩子,不得靠近湟水河和任何有水源的地方,晚上不得出门。
    为了给惊魂未定的孩子们一点“生气”,也为了贴补点伙食,学校养了几只羊。都是本地常见的土种山羊,由住在学校后面山坡上的村民孙老蔫代为放养。孙老蔫五十多岁,干瘦佝偻,沉默寡言得像块山里的石头,一辈子跟牲口打交道,是个老实巴交的放羊倌。
    这天下午,日头偏西,孙老蔫像往常一样,赶着几只羊沿着湟水河支流旁一条人迹罕至的荒沟往山坡上走。羊群低着头,啃食着沟边稀疏的草芽。孙老蔫嘴里叼着根草茎,眼神有些木然地扫视着沟底被雨水冲刷出来的乱石堆。
    突然,一点黯淡的反光,在一堆灰褐色的碎石缝隙里,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拨开几块松动的石头。一个物件露了出来。
    是个铃铛。
    比寻常的羊铃大上一圈,通体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均匀的暗绿色铜锈,边缘有些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或者高温灼烧过。铃身沉甸甸的,入手冰凉。最古怪的是铃铛表面——锈迹斑斑之下,似乎刻着一些极其细密、弯弯曲曲的线条,既不像文字,也不像花纹,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异感。
    孙老蔫用粗糙的手指抹了抹铜锈,试图看清那些线条,却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针扎般的刺痛,脑子里也莫名地嗡了一下,眼前似乎闪过一片血红。他甩甩头,那异样的感觉又消失了。乡下人见识少,只觉得这铃铛虽然旧了点,样子怪了点,但铜的,分量足,给学校那只最强壮的头羊挂上,声音肯定响亮,也好听个响动。
    他没多想,随手把铃铛揣进了怀里。
    傍晚,孙老蔫赶着羊群回到学校后面的临时羊圈。他把那只最大的、长着盘曲粗壮犄角、性子也最烈的公山羊单独牵了出来,拿出那个生锈的铃铛,用一根捡来的旧皮绳,笨拙地系在了公羊粗壮的脖颈上。
    “叮……当……”
    铃铛随着公羊甩头的动作,发出一声沉闷、嘶哑、带着明显阻滞感的响声,如同一个喉咙里卡着浓痰的老者在咳嗽,在暮色渐沉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公羊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和声响极其不适,猛地一甩脖子,发出一声烦躁的“咩——!”叫声,后蹄暴躁地刨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老实点!”孙老蔫拍了一下羊背,也没在意,把羊赶回圈里,自顾自回山坡上的小屋去了。
    这一夜,莫河乡小学格外安静。连平日里总爱吠叫的看门狗都缩在窝里,一声不吭。只有山风刮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第二天清晨,孙老蔫照例早早来到羊圈准备放羊。他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栅栏门,习惯性地清点着羊群。
    一、二、三……四?
    那只系着生锈铃铛、最显眼的大公羊,不见了!
    羊圈的木栅栏有一处明显被撞歪了,几根碗口粗的木桩甚至出现了裂痕。地上散落着一些凌乱的、带着泥土的羊蹄印,一路歪歪斜斜地延伸向后山更深处的方向。
    “这畜生!又跑!”孙老蔫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这头公羊性子烈,以前也偶尔顶坏栅栏跑出去溜达,但总能自己找回来,或者被他循着蹄印和羊粪蛋找着。他也没太当回事,回屋拿了根赶羊的长棍子,又揣了两个冷馍馍,就顺着蹄印追进了后山。
    日头一点点爬高,又一点点西斜。
    孙老蔫没有回来。
    傍晚,他那个瘦小的、总带着怯懦神情的婆娘孙刘氏,站在山坡小屋门口,伸长脖子望着后山那条越来越模糊的山路,脸上写满了焦灼。往常这时候,老蔫早就回来吃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
    “当家的!老蔫——!”她扯着嗓子,朝着暮色笼罩的后山呼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显得空洞而无力,很快就被越来越浓的黑暗吞没。
    恐惧攫住了孙刘氏。她想起昨天男人捡回来的那个怪铃铛,想起他给羊挂上时那沉闷刺耳的响声,想起那只公羊烦躁暴烈的样子……还有这一个月来学校里发生的种种邪乎事……她不敢再想下去,胡乱裹了件厚棉袄,拿起灶台边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深一脚浅一脚地也冲进了后山的黑暗之中。
    “老蔫——!你在哪啊——!”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喊,在寂静的山林里飘荡,惊起几只夜栖的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墨蓝色的天空。
    孙刘氏也没有回来。
    夜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彻底吞没了莫河乡小学后山。
    王德海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孙老蔫夫妇一夜未归的消息。是住在孙家小屋附近的另一个放羊户老马头,天刚蒙蒙亮就慌慌张张跑来学校报的信。
    “王校长!不好了!孙老蔫和他婆娘…昨晚进山找羊…到现在都没影啊!”老马头脸色煞白,胡子都在抖,“后山…后山那地方邪性啊!会不会…会不会是撞上……”
    “撞上什么?”王德海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来。他立刻想到了后山那个巨大的水泥坟墩,想到了张清衍临走时那沉重的警告。
    “撞邪了啊!”老马头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昨晚…昨晚我起夜,好像…好像听到后山那边…有羊叫!不是寻常的咩咩叫…那声音…那声音尖得瘆人!像…像是人掐着嗓子在笑!还有…还有铃铛声!叮当…叮当…响得又快又急,跟催命似的!”
    羊叫?像人笑?急促的铃铛声?
    王德海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想起了那只挂着生锈怪铃铛的公羊!孙老蔫就是去找它的!
    “赵铁柱!赵铁柱!”王德海嘶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赵铁柱提着磨得锃亮的柴刀冲进来,一听情况,脸色也铁青。“叫上人!带上家伙!进山!”
    很快,七八个胆大的青壮村民被召集起来,个个手里拿着锄头、铁叉、柴刀,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王德海和赵铁柱领头,老马头带路,一群人带着几条狂吠不止的土狗,心急火燎地冲进了后山。
    山林里弥漫着清晨的湿冷雾气,露水打湿了裤脚。众人沿着昨天孙老蔫留下的、以及后来孙刘氏新增的杂乱脚印和踩踏痕迹,一路向山林深处搜寻。越往里走,林木越密,光线越暗,气氛也越发压抑。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膻气,混合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
    “叮…当…”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带着阻滞感的铃铛声,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所有人瞬间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那边!”赵铁柱眼神锐利,指向左前方一片格外茂密、光线昏暗的灌木丛。
    众人握紧了手中的家伙,放轻脚步,拨开湿漉漉的枝叶,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血液凝固,头皮炸裂!
    一片被暴力蹂躏过的林间空地上,景象如同地狱的屠宰场!
    孙老蔫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眼眶,瞳孔里凝固着无法言喻的惊骇和痛苦!他的胸膛……不,是整个上半身,几乎被某种巨大的、狂暴的力量彻底洞穿、撕裂!肋骨如同折断的树枝般刺破皮肉,白森森地支棱着!内脏和破碎的骨渣混合着粘稠的、早已凝固发黑的血浆,泼洒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而在他尸体不远处,他的婆娘孙刘氏趴在地上。身上的厚棉袄被撕扯得稀烂,露出大片青紫和血痕的皮肤。她的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同样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更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是,在孙刘氏尸体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是学校里没课的女老师,周晓梅!她年轻的脸庞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躺在血泊中。她身上的碎花衬衫被撕开,露出布满淤青的胸膛。
    “呕——!”几个年轻的村民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王德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赵铁柱也脸色煞白如纸,握刀的手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三条人命!而且是如此惨烈的死法!
    是谁?!是什么东西干的?!
    “铃…铃铛…”老马头颤抖的声音响起,他指着空地边缘的一棵老松树下。
    众人的目光顺着望去。
    那只罪魁祸首的大公山羊,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它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啃食着地上沾血的草叶。粗壮的脖颈上,那枚布满厚厚铜锈的怪铃铛随着它咀嚼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叮…当…”
    又是一声沉闷嘶哑的铃响。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的注视,公羊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公羊的眼睛……不再是山羊那种温顺或野性的黄褐色瞳孔。而是变成了……一种浑浊的、如同凝固脓液般的焦黄色!瞳孔深处,两点针尖般的、猩红的光芒幽幽闪烁!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贪婪、暴戾,还有一种非人的、令人作呕的……淫.邪!
    它的嘴角,残留着暗红色的血痂和几缕……似乎是女人衣服的碎布!粗重的鼻孔喷着白气,带着浓烈的腥膻味。
    更诡异的是,它头顶那对盘曲粗壮的犄角,原本是灰褐色的角质,此刻却在根部附近的毛发下,隐隐透出一种暗沉、如同浸透了污血的……金属光泽!角尖上,还挂着几缕粘连着皮肉组织的……黑色的长发!
    “咩——!”
    公羊发出一声嘶鸣!那声音尖锐、高亢,完全不像羊叫,反而像……像是一个男人在极度亢奋和暴戾状态下的狂笑!充满了得意、残忍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随着这声嘶鸣,它脖颈上的怪铃铛猛地剧烈摇晃起来!
    “叮叮当当当——!!!”
    不再是沉闷的嘶哑,而是变得极其急促、极其尖锐、充满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那声音仿佛无数根钢针扎进人的耳膜,直刺大脑深处!一股无形的、冰冷粘腻的恶意,如同潮水般随着铃声扩散开来!
    “呃啊!”“我的头!”几个村民瞬间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发黑,一股暴戾和混乱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在心底翻涌!
    那铃声,带着诅咒!在唤醒人心底的恶念和恐惧!
    “妖…妖孽!!!”孙老蔫的二弟目眦欲裂,巨大的愤怒压倒了恐惧!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举起手中的锄头,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公羊冲了过去!他要把这头祸害砸成肉酱!
    然而,就在他冲到公羊面前,锄头即将落下的瞬间——
    那只公羊动了!
    它的动作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根本不是一头羊该有的速度!
    它猛地一低头,那对根部泛着金属光泽的粗壮犄角如同两柄淬毒的攻城锤,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地顶向他的胸膛!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他前冲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他手中的柴刀脱手飞出,整个人凌空倒飞出去!胸口传来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他魁梧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地砸在七八米外的一棵松树干上,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然后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地,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
    “二蔫——!!!”王德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孙二蔫已然毙命!
    剩下的村民被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吓破了胆!看着那只站在血泊和尸体旁,焦黄眼珠闪烁着猩红光芒,脖颈怪铃叮当作响的公羊,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爆发!幸存的村民们再也顾不上什么,丢下手中的农具,如同炸窝的兔子,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朝着山下亡命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林间空地上,瞬间只剩下王德海和赵铁柱。
    王德海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冰冷,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看着孙二蔫那胸口塌陷、死不瞑目的尸体,看着孙老蔫被撕裂的残躯,看着孙刘氏和周晓梅那扭曲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空地中央。
    那只公羊,正慢悠悠地走到周晓梅老师的尸体旁。
    它低下头,伸出粗糙、带着倒刺的舌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品尝美味般的贪婪地……舔食者女教师身旁那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
    “咩……”
    它满足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脖颈上的怪铃铛随之发出“叮当”轻响。焦黄的眼珠里,那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地狱的烛火,幽幽地转向了瘫坐在地、面无人色的王德海和站在旁边手握柴刀的赵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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