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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汉子的身影,消失在灰蒙蒙的雪花中。
但他的话,却久久盘旋在陈业心中。
难道……
当时高铭,执行的另一个任务,正是盯梢田峰,寻找为他治疗病秧子的灵植师?
但无论如何,灵植术终究只是灵植术。
用得着玉蜥会这麽在意?
远的不说,这几天带给石镜会的灵石收益,都不超过七十灵石。
对散修而言,是笔不小的数量。
但对于诺大帮会,只能称得上一块可口甜点。
「师父?吃饭吗?」
等到田峰走了,青君才敢露出半个小脑袋。
她抱着个大瓷碗,好奇地打量着师父。
今天,师父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开心……
以前这时候,师父就该喝酒打团子了!
小女娃浑身一个激灵。
陈业闻言,摇了摇脑袋。
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铅灰色的乌云一直笼罩着天空。
不算放晴那天,已经持续二十天。
「记得游戏剧情中,天气只会越来越冷,尤其是真君渡劫的当天,更会产生异变。」
「巨大灾难下的坊市,可是会失去秩序……」
陈业脚步匆匆,回到修炼间,翻看起《燕国地域志》。
这本书,记载了燕国当下的格局地势。
他先是寻找到云溪坊。
云溪坊,是极少数位于三千大山内的坊市。
在三千大山更深处,本还有个石镜镇,但现已经摧毁在兽潮中。
最靠近云溪坊的,是桃山坊和月犀湖坊。
但哪怕是最近的桃山坊,都有七天路程,而月犀坊,则要八天路程。
陈业本想趁着现在,赶紧离开云溪坊。
他惹不起玉蜥会,还逃不了麽?
可看了舆图后,他发觉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云溪坊深入大山,附近妖兽密集。这阵子天象异常,万一妖兽暴动……就连灵隐宗的外门弟子,都不敢现在来云溪坊。」
「况且,在坊内还能被灵隐宗庇护,出了坊市就未必了。独身一人倒还好,带着两个娃娃,太显眼了。」
陈业指尖亮起一点金星,淡淡的金光落入瞳孔。
既然逃不了,那便加快沉淀!
……
「让前辈见笑了……」
林琼玉衣襟微敞,白皙锁骨上,有道被猫爪挠出的红痕,
见陈业目光扫过,慌忙掩住:
「咪呜定是怨我昨夜为小丫头炖灵菇汤冷落了它,怪不得它。平常承均就是个木头人,根本不陪咪呜玩闹。但别说咪呜,就连我,都不愿说上几句话。」
年轻女修抱着黑猫,另一只手拎着食盒,推给陈业。
陈业无心关注小两口的矛盾,接过食盒:
「多谢林道友,不知薛道友今日在家否?」
林琼玉闻言一怔:「在,这几天都在,前辈寻他作甚?」
听此,陈业放下心来。
据之前田峰所说,薛承均是特意派来关照他。
薛承均年纪轻轻,修为已经练气四层。
有他在,玉蜥会的人不可能强行抓走徒弟。
就算薛承均打不过,也可以惊动灵隐宗。
「嗯,想让两位道友,为我关照下徒儿,今天暂时有事外出。」
陈业没有犹豫,拿出一块灵石,塞给林琼玉。
「使不得!本是分内之事,这太贵重了!」
林琼玉望见灵石,神色一惊,连声推辞。
陈业含笑道:「只是要拜托道友,多费点心,日后可能还会麻烦两位道友。」
听此,林琼玉才犹豫地收下。
这位前辈果然财大气粗。
只是关照一下,就舍得花一块灵石?
这一块灵石,足够换成百枚灵砂,供散修活大半个月了!
待陈业离去后,
一直躲在后头的薛承均才露面,
年轻男人话中带着埋怨:「琼玉,是你让我别露面,可为何在他面前这麽说我?平日里,我一直对你嘘寒问暖……」
年轻女人垂泪轻叹:「不是你招惹了陈前辈?琼玉只得卖点可怜,好让前辈宽悯。」
待薛承均慌乱解释时,她又破涕为笑:
「琼玉当然知道承均最疼我,不像隔壁陈前辈,见我被咪呜挠,都不肯安慰……」
……
之后,陈业又拜访平卓,从他手中得到重铸后的铁剑。
先给了十块灵石,并约定二十天后,交付剩下的二十块灵石。
铁剑外观和曾经一般无二,但在剑尖上,多了抹金色。
平卓重铸铁剑时,将七枚沉金,全部用于剑锋,让剑锋比往日多出几分肃杀。
避水街上,
寒风裹挟着细雪灌入后颈,陈业抬手压了压斗笠。
拐过巷口刹那,他馀光瞥见一个人影。
这汉子正缩着脖子跺脚,口中呼着白雾。
见陈业出来,立马跟在他身后。
陈业脚步未停,转过两条街后,那人仍如附骨之疽缀在二十步外。
「呵……演都不演了?」
陈业望向那人,汉子吊儿郎当地咧嘴一笑,满口白牙。
此人的修为,比高铭还要强上一分!
陈业还以一笑,
右手缩进袖中掐起剑诀,一点金芒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他直奔自由交易区,
饶是天寒雪降,交易区依旧到处都是散修,他融入人流。
汉子讥笑一声,紧跟其后:「顺路,雪天路滑,搭个伴儿,道友可别生气……」
话音未落,两点金芒已撕裂风雪。
自两侧散修衣角掠过,
汉子惊觉不对正要掐诀,
两道厉风已贴着脸颊擦过,带起的雪粒子扑在眼皮上生疼。
眼前陡然炸开刺目金霞!
「啊!我的招子!」
汉子惨叫踉跄,十指深深抠进眼眶,高声喊道,
「执事!有人当街袭杀!伤我双目!」
此言一出,惊的四周散修呼啦散开个圈子,一同望向他。
蓝衫执事拨开人群,正瞧见他涕泪横流地跪在雪地里,十指缝间却不见半点血色。
执事蹙眉:「何人袭杀?」
「执事您瞧!」
汉子颤抖着松开手,却是一愣。
完好无损的眼珠映着众人讥诮的脸,不知谁嗤笑出声:「被点萤火吓破胆的怂包!」
他的眼睛,竟然毫发无伤!
「废物!被些许小把戏惊到,莫来饶我清闲!」蓝衫修者不悦甩袖而去。
周围散修哄笑而散,躁得汉子老脸通红。
他浑身发抖,后颈冷汗浸透棉领。
只有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小把戏!
分明是能取他性命的法术。
速度之快,防不胜防!
更恐怖的是,那人控制精妙,竟在他瞳孔前一毫之处散去法术!
经历这一场闹剧之后,
抬眼望去,长街上人流熙攘,已不再见那人身影。
「罢了,这种狠人,不是我所能招惹。活着就好……」
尽管丢脸,汉子却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