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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实验室出问题了
碘伏的刺痛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平。
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第一次觉得，实验室的荧光蛋白，远不及他眼中的星光璀璨。
他后来把那块疤痕比作“专属刺青”，会在深夜握住她的手腕，用唇瓣轻轻碾过那道浅浅的印记。
“月书，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咔哒”
病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将沈月书拽回现实。
顾延舟站在门口，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歪斜得像随手系上的。
他没看她额角的纱布，没问她身体是否好转，第一句话就像把冰锥。
“身体养好了吗？肌活精华的毒性链参数出问题了，跟我去实验室。”
沈月书撑着床头坐起，纱布下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抽痛。
她看着顾延舟眼中毫不掩饰的催促，那里面没有半分她回忆里的担忧，只有对“工具”能否正常运转的审视。
“老公……”
她故意拖长尾音，模仿着“失忆”状态下的茫然。
“你说什么呀？实验室是什么地方？”
顾延舟皱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耐。
“别装了，沈月书。”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封邮件。
“研发部的人说β-葡聚糖的毒性链又出现异常波动，只有你知道怎么解决。”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沈月书看着他喉结滚动的动作，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紧张时也会这样。
可现在，同样的动作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只剩下商人对利益的急切渴求。
“我头好痛……”
沈月书捂住额头，指尖蹭到纱布的粗糙边缘。
“老公，我不想去……”
“不想去？”
顾延舟冷笑一声，将手机塞回口袋。
“你忘了你妈还在ICU等着医药费？忘了你跟我爸要的三千万？”
他逼近一步，皮鞋踩在地上的燕窝污渍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沈月书，别给脸不要脸。”
“我劝你最好赶紧把参数给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沈月书猛地抬头，眼中的茫然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不然像掐我脖子那样，再把我掐死一次？”
顾延舟被她眼中的寒意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无比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关心而脸红的沈月书，也不是那个“失忆”后需要他哄骗的傻瓜。
而是一把淬了冰的刀，随时可能刺穿他精心维护的假象。
原来如此。
沈月书看着顾延舟瞬间僵硬的表情，心中最后一点名为“侥幸”的火星彻底熄灭。
他不是忘了三年前的温柔，他只是把那些温柔，连同曾经的承诺一起，打包送给了孟笑可。
而她沈月书，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棋盘上一颗用来敛财的棋子。
当他蹲在孟笑可床边喂燕窝时，当他为孟笑可的“胎动”紧张时。
当他此刻为了实验参数而威胁她时。
那个在回忆里为她处理伤口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时间的洪.流里。
肌活精华？
毒性链？
沈月书在心里冷笑。
她想起实验室显微镜下那些异常的紫色结晶，想起父亲生前反复叮嘱的“天然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