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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胡闹
去戳破那些华丽的谎言。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韩楚瑶轻轻握住沈月书的手，那只手曾充满力量，如今却虚弱无力。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月书，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如果可以重来。
我绝不会让你再遇见顾延舟，绝不会让你爱上那个毁了你一切的男人。
这份迟来的悔恨，像一根刺，将永远扎在她的心头。
提醒着她，爱情有时是蜜糖，有时，却是穿肠的毒药。
夕阳的余晖透过顾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
顾家豪宅。
在顾光耀的檀木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顾延舟松开领带，将沈月书右手可能致残的诊断报告推到父亲面前。
牛皮纸文件袋上还沾着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
实验的折损与利益的考量“右手永久性损伤，连握笔都困难。”
顾延舟盯着父亲紧皱的眉峰，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
“肌活精华项目恐怕要停滞了。”
顾光耀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爆出几点火星，红木桌面被他拍得震了。
“胡闹！”
“沈月书在实验室熬了五年，那些数据和参数是说换就能换的？！”
他抓起报告，老花镜滑到鼻尖。
“去国外请博士？且不说资金投入要翻三倍，外人能像她那样拿命拼？”
顾延舟想起沈月书倒在实验架下的模样，心脏莫名抽痛了一下。
却很快被孟笑可撒娇的声音取代。
“爸，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他扯了扯领口。
“与其养着个没用的科学家，不如……”
“不如什么？”
顾光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警惕。
“离婚。”
顾延舟挺直脊背，说出这个词时竟感到一丝轻松。
“沈月书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想和笑笑……”
“胡闹！”
顾光耀的雪茄烟蒂直接戳在报告封面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孟笑可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花瓶！”
他想起儿子最近频繁出入孟笑可公寓的监控画面，太阳穴突突直跳。
“沈月书再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女儿，沈家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笑笑怀孕了。”
顾延舟急切地说。
“这是顾家的长孙，难道不比沈月书重要？”
他想起孟笑可抚摸着孕肚的样子，声音不自觉放柔。
“她温柔体贴，不像沈月书整天就知道摆弄试管……”
“够了！”
顾光耀猛地起身，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商业联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孟笑可的母亲不过是个在菜市场卖鱼的，她弟弟还蹲过监狱！”
“这种出身的女人，也配进顾家的门？”
顾延舟僵在原地，他从未想过父亲会调查得如此清楚。
孟笑可确实提过弟弟在“外地做生意”，却没说过是因为诈骗入狱。
“爸，笑笑她……”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顾光耀重新坐下，翻出抽屉里的上市计划表，红笔圈出的“沈月书”三个字格外刺眼。
“在肌活精华项目落地、公司成功上市之前，你和沈月书的婚姻必须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