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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宁听雪月说完仍是不放心：“雪月，你将我之前准备好打算下次给静儿送去的东西准备好，明天一早我们去凌府看看。”
不亲眼看到凌静没事，她总是没办法安心。
“好。”雪月应声完又道，“对了小姐，听说侯爷回府后因为今天的事情训斥了七小姐，七小姐这会跪在夫人院子里请罪呢。”
姜宛宁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跪多久了？”
雪月点头，“晚膳前就跪着去了，到这会快有一个时辰了吧。”
雪月有些不放心道，“小姐，夫人不会因为小姐这么一跪就不追究了吧。”
姜宛宁淡笑反问：“姜暖暖没跪前，夫人追究了？”
雪月怔了下，又立即道，“可七小姐明知道周氏不是你的生母，还闹这么一出，分明是以为你不知道，想趁机毁你名声，赶你出府。”
“都这样了，夫人也不追究吗？”
“冬至宴，她做的事情跟今天的比起来，哪个更过份？”姜宛宁问雪月。
雪月抿唇不语。
姜宛宁又道，“侯爷训斥姜暖暖，也不是因为姜暖暖想要毁我名声，赶我出府。”
雪月疑惑：“那是为什么？”
“他是怪姜暖暖闹这么一出事情来，丢了姜侯府的脸。”姜宛宁平静的说。
雪月听姜宛宁说完，满心不忿，“那七小姐对小姐的事，他们就一点也不管吗？”
姜宛宁沉默了会道，“雪月，别再在意他们怎么对我了。”
等过了年，祖母平安度过前世离世的时间，这个侯府她也不会再住了。
“可……”雪月心疼又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但刚开口就看到姜宛宁对自己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雪月只好咽下想说的话，低头不语。
姜宛宁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小姐。”雪月应声退下。
姜夫人的房间里，姜夫人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里的书，没看几行就抬头向门外的方向看去。
一旁的茹儿见状出声道，“夫人，外面夜深露重，七小姐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身子怕是要跪坏的。”
原本就忧心于姜暖暖的姜夫人听到这话，面上担心之意更浓了，嘴上却说，“这次她不好好反醒，下次不知道还要犯什么错呢。”
茹儿跟在姜夫人身边数十年，这会哪里猜不到姜夫人的心思，再次劝道，“夫人，跪了一个多时辰，七小姐已经知错了。您若是还生她气，就把她叫进屋子里来，好好说上一顿。”
“这会外面实在太冷了，七小姐先前因为院子的事，身子就不舒服。若是再病上加病，可就真要吃苦头了。”
茹儿的梯子已经递到面前，姜夫人松口道，“那你去叫她进来吧。”
“是。”茹儿应声走了出去。
很快，姜暖暖就随着茹儿进了屋。
这会的姜暖暖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双唇白的不见血色，因为跪的太久，走路姿势一瘸一拐的，双手也冻的通红。
姜暖暖脚步缓慢的走到姜夫人面前，颤着声音唤了声，“娘。”
姜夫人本就舍不得姜暖暖在外面跪了这么久，这会看见姜暖暖这样，哪里还有什么气。
她忙起身走过来握住姜暖暖的手，入手一片冰凉，她惊心道，“怎么这么凉。”
说着双手轻搓着姜暖暖的双手，给她取暖。
姜暖暖看着关心自己的姜夫人，一把将人抱住哭出声来，“娘，呜……”
自姜暖暖回姜侯府后，姜夫人就没见姜暖暖哭的这么伤心，这会听她哭成这样，心里那点责备早就没有了。
姜夫人抱着姜暖暖的身子，安抚着，“好暖暖，不哭，不哭。”
姜暖暖抬起头，用哭红了的双眼看着姜夫人，“娘，我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但是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姜暖暖越说越可怜，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的往下落。
姜夫人听着姜暖暖的话，心疼的不行，她伸手擦拭着姜暖暖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娘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娘的孩子，娘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
姜暖暖握住姜夫人的手，忐忑道，“真的吗？娘，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嫌弃我吗？”
“我知道我处处都不如宁姐姐，也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但是娘，我会学的，我会认真的学的。”
看着姜暖暖卑微的眼神，姜夫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对暖暖说出了那样的话呢，暖暖自小不在侯府长大，哪里来的机会学这些。
“暖暖，别这么说，你没有哪里不如宁宁。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娘不该那样说你的。”姜夫人揽着姜暖暖，连连道歉。
姜暖暖依偎着姜夫人，两母女间因为下午产生的隔阂瞬间化为乌有。
待两人情绪平静下来后，姜夫人心疼的拉着姜暖暖在身边坐下，又让茹儿打来热水亲自给姜暖暖热敷膝盖。
姜暖暖看着一脸慈爱的姜夫人，忍不住出声道，“娘，我真的不知道周氏不是宁姐姐的生母。”
姜夫人给姜暖暖敷膝盖的手顿了下，抬头看向姜暖暖。
姜暖暖慌了神，“娘，你不信我吗？”
姜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姜暖暖的问题，而是抬手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柔声道，“暖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姜暖暖闻言心中一沉，娘不信她！
姜暖暖想为自己辩解，但又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怜惜因为这件事而消失。
犹豫了会，姜暖暖只能认下这件事。
她满是不甘的低下头，委屈道，“我明天就去跟宁姐姐道歉。”
“暖暖。”姜夫人握住姜暖暖的手：“今日这事你确实错了，不过爹不是跟你说了吗？你错的是，做起事来不顾姜侯府的脸面。现在你该认的错认了，该受的罚也罚了，这件也就过去了。至于宁宁那……你不用跟她道歉。”
姜暖暖略讶异的抬头。
姜夫人慈爱的看着她，“是娘一直过于在意她，忽略了你的不安。暖暖，你记着，你才是娘的亲生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娘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