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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姜侯哪里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怒斥一声，怒愤的看向苏慕航，刚想说话却在看到苏慕航身后的苏老夫人后，泄了气焰。
欺软怕硬的姜侯转头看向刚才先开口的蒋蓉蓉，“这位小姐是哪个府上的，说话还请慎言！”
姜宛宁对姜侯这个行为嗤之以鼻。
蒋蓉蓉还要再说但被身边的蒋夫人拦住了。
现下对姜侯府来说，这个偷走狗，扔狗下水的只能是姜宛宁。
“殿下。”姜侯转身看向长公主：“臣一家养育姜宛宁十七年，即使去年得知她不是亲生女儿后，仍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绝对不会一家子冤枉她的。”
姜夫人跟着出声，“殿下，此事确实是宁宁所为。”
“殿下，臣也可以作证。当时确实是宁宁将我们叫过去，告诉我们是她偷走了元宝犯了错。”姜沐晏说。
姜沐昊也出声说，“殿下，这个杂役平日里不说见到主子了，怕是连人都很少见到，看错人的可能性极高。”
姜沐暄深吸一口气，“殿下，这事确实是宁宁做的。”
一时间，姜侯府除了姜老夫人以外，所有人都指认了姜宛宁。
而姜宛宁平静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双眼腥红，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看着姜侯府一家人。
随即轻笑出声。
笑着笑着，泪水从眼中滑落。
她的笑里没半点开心，只有伤痛欲绝、心死如灰。
姜宛宁收住笑，含泪的看着指证她的一家六口，“这就是你们说的待我如初吗？”她嘶声吼问，“我不是你们的家人吗？什么能这样轻易舍弃、践踏！”
围着的宾客们看着姜宛宁悲伤至此，心里都有些不舍。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姜宛宁做的，姜侯一府对姜宛宁的态度却很清楚。
姜宛宁这个养女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
不……
是一点也不重要。
姜宛宁起身，目光从姜侯一家人身上移开，看向宾客。
够了，她已经够惨了。
是时候了。
“姜家孩子自出生起，爹……”姜宛宁顿了下，改口继续道，“姜侯便会亲手刻一个生肖长寿玉佩，我的玉佩早在姜暖暖认亲宴那一天还给了姜暖暖，而那块玉佩掉在了长公主的客院里。”
“我的婢女证词无人相信，姜侯府又再无其他人为我作证。那么……”
姜宛宁通红的双眼看着一众宾客，“我想请诸位夫人、小姐为我作证。姜暖暖得了那玉佩后一直都随身挂于腰间，以示她的身份。我不信，今日无一人看见她佩带着玉佩。”
“各位夫人、小姐，宛宁在这里请求，求看见过姜暖暖佩带玉佩的，为我说一句话。”
“一句公道话。”
姜宛宁话落，宾客间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当然有人见过姜暖暖佩带过这玉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没人愿意为了别人的事做出头鸟的。
姜宛宁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的消失，但很快她又抬起了头。
眼中一片绝决跟坚定，“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认。”
“就算是死，也不认。既然我无法证明我的清白，那我就以死明志！”
姜宛宁话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姜宛宁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处。
匕首刺入胸口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小姐！”雪月惊叫一声，起身紧紧握住姜宛宁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小姐，不要！”
“宁宁！”姜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险些晕过去。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没人想到姜宛宁性子会这般刚烈。
宁为玉碎不宁瓦全，她即便认了罪，长公主也不会罚她至此。
“我见过！”宾客间，一位小姐举起了他的手。
众人寻声看去，那位举手示意的小姐看着姜宛宁：“上午姜七小姐跟姜夫人在门口迎客时，我见过她腰间戴着那个玉佩。”
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到姜宛宁胸前流着血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跟愧疚。
差一点，差一点就因为她的懦弱与淡漠失去了一条生命。
“我也见过。”人群里很快有了第二个人出声。
“我见过。”
“还有我。”
“我也见过。”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站了出来，为姜宛宁，也为遵从自己的心。
此时，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毫无存在感的杂役也开口道，“当时那位小姐离开的时候，边跑边着急的催促着她身边的婢女，她叫那个婢女雪枝。”
但凡认识姜暖暖的人都知道，她的婢女叫雪枝。
苏慕航怒火冲冲的向姜夫人等人吼道，“你们现在是不是又要说，这个杂役耳朵坏了，听错了名字？”
姜侯一家六口早在有人出声为姜宛宁作证时就变了脸色，那一只接着一只举起的手，化为一个个巴掌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杂役的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后的痛击。
他们再没了任何借口为姜暖暖开脱。
“亦或者，”苏老夫人开口道，“你们要说，这些说见过姜七小姐戴过那玉佩的人都是宁丫头的人？”
姜侯脸色铁青，额头汗水直滴。
他万万没想到姜宛宁会烈到这个程度，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出来作证。
“玉佩。”姜老夫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宁宁确实早就给了暖暖。”
姜侯愕然的看向姜老夫人，姜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默默流泪。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选择宁宁。
宁宁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姜侯只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决定先将自己摘出来，他阴沉着脸看向姜夫人、姜沐暄四人，厉声喝道，“你们真是辜负了我对你们的信任，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姜夫人跟姜侯多年夫妇，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本就六神无主的她更慌了：“夫君——”
“说实话！”姜侯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姜夫人。
蠢货！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要保她女儿，是想害死他，害死整个侯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