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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灵此刻一听这话忍不住怒道：“让你守坟又如何？！你自己想想你那天做的事是人干的事情吗？！”
“父亲的最后一程你都不能去送，你对得起父亲吗？！”
柳乐咏在柳湘灵的质问中很轻的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低笑同往日里面柳乐咏花花公子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柳湘灵更是因为柳乐咏的这一声低笑汗毛倒竖。
柳乐咏微微抬起眼睛看向柳湘灵，他什么都没有说，可眼神里面的那一抹……
莫名的讽刺笑意让柳湘灵此刻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似乎……
在过去的很多年中，柳金根本就没有教导过柳乐咏，原因不过是因为只要柳金找了柳乐咏，那王氏必定也会找柳乐咏。
柳乐咏似乎是找柳金说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当时有出众的柳康适和柳代真，所以久而久之的柳乐咏就开始远离柳金。
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柳乐咏好像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身边的女人从来不少，也不在看书……
柳湘灵扯着嘴角，带着莫大的悲意，“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你要杀了三哥？！”
这件事情是年少时的，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柳乐咏这么在意这件事情，那这些年柳乐咏和柳康适和柳代真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多少的真心？
曾经她那些被宠爱着的桩桩件件的事情，里面有隐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虚情假意和杀意？
柳湘灵的目光一点点的落在了哪些白绫和元宝上，神情再也克制不住的含上了痛苦、
勇侯府一点点的败落，只是因为这些小事情？！
只是因为柳金对柳鸣玉和柳乐咏的忽视？！
“杀柳代真？”
柳乐咏确实想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嘴角扯着笑意，一声声低低的笑着。
“杀柳代真……原来外面已经这样传我了。”
柳湘灵犀利的看向柳乐咏，“什么意思？！”
柳湘灵在这一刻无比期望柳乐咏可以反驳她，可以告诉他这些事情都是她想错了的。
包括柳鸣玉……
柳鸣玉那样的心性，她都已经这样过了十七年，又怎么可能突然就忍受不了的开始报复勇侯府了呢？！
柳湘灵的目光柳乐咏看得分明，更是看到了其中的求救的神态，可柳乐咏嘴角挂着笑意，神态在此刻反而懒散了下来。
“随便了，你想要这么认为都是可以的。”
“毕竟我是真的想要杀了柳代真。”
柳湘灵紧盯着柳乐咏。
她试图从中找出来柳乐咏是在开玩笑或者是说假话，可是柳代真的眼睛中的笑意却带着几分冷意。
心中的期许再也没有了，柳湘灵扬了扬头，将自己的天真在此刻全部收了回来。
是她……
太过于想当然了。
“你和柳鸣玉，还有柳康适，对吗？”
柳湘灵的声音清冷，让人再也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柳乐咏此刻已经合上了眼睛，有些半梦半醒的低低应了一声，后一瞬疑惑的开口：“柳鸣玉和柳康适？他们也知道了吗？”
“那怪不得也死了。”
柳湘灵愣怔在当场，她这一刻终于发现了不对，更看出来了柳乐咏此刻的状态和往日里面的更是……
差的太远了！
往日柳乐咏就算是纵欲但是从来不会让自己竟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更不会虚到和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已经困倦到不想要睁开眼睛。
柳湘灵环视一圈，突然就发现柳乐咏屋中的很多东西竟然都没有了。
值钱的不值钱的，曾经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各色柳乐咏招猫逗狗的玩物。
本应该是最不干净的屋子，可此刻柳湘灵环视一圈却觉得这里比柳金的书房还要干净……
空荡。
这种空荡让柳湘灵心中不安，她并不喜欢这种空荡。
“你屋子里面的东西呢？”
柳湘灵的声音很是沉，柳乐咏过了许久好像才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声音轻慢，“扔了。”
柳湘灵皱了皱眉，“你院子里面的奴仆呢？你的那些通房妾室呢？”
柳乐咏的院子向来是最嘈杂的，那些女人今天扯头花明天就抢衣服，柳湘灵曾经最不喜欢的就是柳乐咏的院子。
可现在突然一下子空荡安静了，柳湘灵却又觉得此刻自己很是不习惯。
“腻了，散了。”
柳乐咏不在意的声音让柳湘灵又是皱了皱眉。
她明显觉得这些状况是不对的，但是现在柳湘灵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是……
“你刚才说的怪不得也死了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柳湘灵认为的柳鸣玉和柳乐咏柳康适三个人一起合伙来杀了柳金和柳代真，柳康适是因为叶鸿云死的，所以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只是认为……
柳乐咏在此刻嘲讽的抬起头看向了柳湘灵，“一伙做什么？杀人？杀父亲和兄长？”
“你是不是今天没有带脑子，如果我们在一起杀人，柳鸣玉为什么还要去宫里面叫人出来？”
柳湘灵听到前面的半句话的时候险些在给柳乐咏一拳，可在听完了后面的话之后柳湘灵终于发现自己之前想法的漏洞了。
这件事情……好像确实不是她这样想的，但……
柳湘灵皱起眉，“那你为什么说想要杀了三哥？你和柳康适吗？”
柳湘灵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
柳湘灵看着柳乐咏的身体，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和柳湘灵的沉重比起来，柳乐咏却神态自在，即便是困倦他也接受，即便这份困倦极为不正常。
“出去吧，将房门带上，我再睡一会儿。”
柳湘灵听到柳乐咏这话只觉得耳熟。
在柳金的灵堂当时柳乐咏也是这样说的，他好像……
柳湘灵上前一步直接揪住了柳乐咏的衣服，一拳直接打在了柳乐咏的脸上。
“唔！”
刚刚的红肿还没有散去就被柳湘灵又大了一拳，柳乐咏疼的闷哼了一声也有些恼火，“你干什么？！”
好好说这话就上手！
看到熟悉的一幕，柳湘灵却依然没有松开柳乐咏，她沉下了声音，带着一抹凶狠的意味。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兄长、现在三哥也是！还有你！”
柳湘灵声音狠的像是要直接将柳乐咏给打死，“到底是不是柳鸣玉？你又知道多少！说给我听！”
柳乐咏被柳湘灵的声音震得偏了偏头，他语含无奈。
“做什么这么大的脾气，少生气，不然更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