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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妈怕你多花钱，都没告诉你这些事。”白卫红在一旁附和。
陈婉连忙关心几句，问老太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老了，腿脚不便，气血虚，年轻时候太操劳，没有养好身体，现在只能慢慢养着了。”
陈家老太太说着，看向陈婉：“妈不是不帮你，实在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啊。”
陈婉皱眉：“可是您跟爸不是有退休金吗？弟弟弟妹们都有工资，工资也不算低，我这些年月月孝敬你们，一年给家里的钱都不止五千了。你们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应该存了不少钱才对吧。爸妈，我只是借一千块钱，以后会还给你们，不是白拿的。”
老爷子啪嗒啪嗒抽着旱烟，也不说话。
“我跟你爸是有退休金，但是我们家里这么多口人，都还没分家，开销大啊。还有，小婉啊，实话跟你说吧，你爸前阵子花退休金买了点古董，可是被人骗了，全是假货啊！”
老太摇头叹气，捂着心脏，一副比陈婉还要为难的样子。
其他人也在旁边附和，各种哭穷，好像一家人连百来块都拿不出来。
“小婉，我知道你轻易不会开口借钱，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各凑一点，给你带回去交差，也不至于太难看，好不好？”
陈婉这时候还有些感动，觉得他们心里都有自己，即使没钱，也愿意给自己凑钱。
每个人都从兜里往外掏钱，陈婉感动得眼睛发红。
可凑到最后，陈婉脸色就开始有些难看了。
大家拿出来的全是一毛两毛，连几分钱都有，最多就是十块钱，更大面额的是一张都看不到。
这能凑到一千块才有鬼！
别说一千，只怕是一百块都凑不齐！
陈婉咬着唇，双手抓着两边裤子，强忍着怒意。
陈老太看到她的神色，眼珠子一转，回到房间，拿着一个发黄的手帕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露出里面一叠零钱。
她数了数，一块五十三，全部和其他的钱放在了一块儿。
“小婉，这是妈的一点私房钱，你别嫌少，都怪妈身体不争气，总是生病，成了你们的拖累。”
她说话带了哭音，陈婉立刻慌张不已，连忙上去握着老太的手，把钱都推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这些钱留着给妈买点补品，买点乌鸡和鸡蛋牛奶之类的，让妈把身体养好。”
“可是……那你怎么跟国伟交差？”
陈婉：“我自己想办法，你们也不是故意不借，而是没有，我想国伟他能理解的。”
说完，陈婉也不顾陈家人的挽留，就要回去。
外面雨已经停了，她没拿伞，但刚走出大门没多久，天上飘起了小雨。
想了想，她又扭身回去拿伞。
进门还没来得及喊人，她就听到里面传来老太太得意的声音。
“我就说了，陈婉最好拿捏，随便说两句，她钱一分都不要了。她一个外嫁女，凭什么从我们家里拿钱出去？你们几兄弟也记住了，不许给她借钱！宋家这情况，谁知道还不还得起？”
陈婉不敢置信。
她觉得她可能是出现幻听了。
对，一定是听错了。
她抬脚又往前了两步，希望能听得更清楚，她觉得她妈不是这样的人，说话也不可能这样刻薄。
她亲妈死得早，父亲很快就娶了继母，从几岁大，她就是被继母带大的，在她的印象里，继母为人一直很好。
以前家里穷，但继母也能做到把自己和其亲生的子女一碗水端平，甚至对她更宽容，不像对其他弟弟妹妹那样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