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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港城可以，不过我是收费的。”
季砚辞：“……”
这是他第四次被震惊了。
几秒后，他笑了起来：
“凌小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抱歉抱歉，我忘了这一茬。”
季砚辞连声道歉。
凌夕颜却没笑，反而一副认真表情：
“我确实不是专业的通灵师，但这些也确实是我的副业。你也不是我的第一单。挣钱嘛，我认为我自己提出来也不丢人。”
那确实，不但不丢人，还挺可爱的。
季砚辞还没说话，凌夕颜又补充道：
“你放心，我也不乱收费，要是我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一分钱我都不会要你的。如果我能解决你的问题，费用……”
她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然后松开，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道：
“五十万。”
这是上次许太太给她的数。
那是一块墓地的价格，眼前是一条人命的价格。
五十万只少不多。
这些都是那天白冰告诉她的。因为那张卡还在她那，她不知道这笔钱从哪来的，白冰解释了，然后白冰还说：
“颜颜，我早就说了吧，干这个比干啥都挣钱，你加油好好干，争取早日带我飞。”
她连个房子都没有，不需要钱吗？工作也是在佳得，多少也受了傅司聿的照顾，靠她自己，她怕是连工作都没有。
这就是她眼下的想法，她相信就算她恢复了记忆，想法也不会改变多少。
因为她现在很弱是事实，不努力挣钱怎么行呢？
总不能老是依靠傅司聿吧。
说出这个数字之后，她便盯着季砚辞，见他只笑没说话，又微微蹙了蹙眉：
“季先生，你是觉得贵了吗？”
这点钱对季砚辞来说几乎算不上钱，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表情很好玩。
好像下了挺大决心说的，坚定中又带着一点点慌乱，不知道是怕他不给还是觉得自己要多了。
见自己的走神引起了误会，季砚辞忙摆手：
“没有，没有，不贵。其实你说得对，我可能确实活不久了，我是从三年前开始患上失眠症的，这三年看了很多医生，检查做了无数，都没有什么效果。”
“最长的一次就是这次，一个多礼拜没有合眼，完全睡不着，所以那天才会晕倒。这次云城来是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他们结合医生的意见认为我可能是心理疾病。”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试试看了。如果再没什么效果，我也撑不了多久了，很痛苦。”
季砚辞笑着说。他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像他这样的精英，内心都是很强大的。
凌夕颜表示理解，点了点头。
她还没说话，季砚辞又道：
“所以，五十万如果能治好我的病，那是救了我一命，怎么可能贵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没什么效果，也没什么，五十万交你这个朋友，我认为值。”
“……”
一个陌生人这样肯定她？
凌夕颜愣怔，恰巧这时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她便抱歉的笑了笑：
“我儿子，我先接个电话。”
季砚辞做了个请的手势，凌夕颜便起身来到外间接了天天的电话。
小家伙也没什么事，只是要睡觉了，习惯跟妈妈说说话。
说了几句，小家伙困了，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在做什么呢？”傅司聿问。
他在哄天天睡觉。
“我啊……”
凌夕颜瞄了一下周围：
“沈林约我有事，我在外面。”
“这么晚还在外面？”那边微微不悦。
“不晚呀，才八点。”
凌夕颜瞄了瞄墙上的挂钟，又想到里面的事也快谈完了，便随口道：
“我会早点回去的。”
“结束了吗？你在哪？我……”
“好啦，你真啰嗦，我又不是天天，我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你睡吧，晚安。”
声音软软的，但是不容反驳，说完就挂了。
傅司聿捏着天天那个小手表脸上一阵错愕。
天天从他腿边爬到了他身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我妈妈不想跟你说话了。”
“你又知道了？”
傅司聿睨了他一眼，放下他的小手表，伸手掐起了他，高高举了起来：
“你说，你妈这胆子是不是越来越肥了？嗯？都敢挂我的电话了。”
“切。”
天天伸出小胳膊，做飞行状：
“你自己惯得，怪谁？”
“……”
竟无话可说。
……
会所内，凌夕颜挂了电话就返回了内室。
“抱歉，我儿子还小，比较粘人。”
她解释了一下，季砚辞笑了笑：
“小孩子嘛，都这样。也确实不早了，你一个女生应该早点回去。我们的事就暂时这样定了，我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季砚辞始终很绅士，也很会替别人考虑。
凌夕颜随即拿出了手机，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出了包厢。
沈林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就在吧台那，见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你们聊完了？”
季砚辞和凌夕颜都点了点头。
沈林便道：“姐，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打车挺方便的，我打个车就好。”
不喜欢拉扯，说完凌夕颜就跟季砚辞告了别，然后径直走了。
季砚辞不自觉的跟了几步，目光追着那个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耶？”助理跟上来疑惑道：“她不是傅太太吗？怎么连个车都没有？”
“傅太太？”
沈林鄙夷一笑。
“那是老黄历了，她都已经离婚了。她那个老公，道貌岸然，在外面养了小三，对她一点也不好。颜姐这些年过的特别不容易。”
说到最后，沈林也直叹气。
凌夕颜那些事，他从白冰那听说了不少，他经常跟白冰一起骂傅珩，替凌夕颜的未来发愁。
“小三？这事我还真听说过，好像小傅总有个红颜知己，这在圈内都不是秘密。”助理插了一嘴
“所以啊，颜姐很难的。”沈林道。
季砚辞一直没插话，心里想着刚才他跟凌夕颜在室内谈话的场面。
走到会所门口时，他问了沈林一句：
“她跟傅司聿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