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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锦年话音落地,走廊里陡然一静。
沈建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却被傅锦年那沉静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场钉在原地,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他不敢跟傅锦年硬碰硬,便将矛头转向了旁边沉默的沈卿宁。
“卿宁,你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沈建明痛心疾首,演技十足。
“老爷子还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你竟然让一个外人在这里大呼小叫,扰得家里不得安宁,你这是存心不想让爷爷好过啊。”
此话一出,立刻点燃了其他亲戚的情绪。
“就是啊卿宁,我们说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为了爷爷好。”
“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自家人呢。”
“太不孝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你为了个男人这么对他,怕是会被活活气死。”
一句句诛心之言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卿宁的心里。
她浑身发冷,指尖都在轻颤,正要开口,面前ICU抢救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啪嗒一声,灭了。
厚重的门被从里面推开。
一名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声音沙哑。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地补充。
“但情况依然很危险,经不起任何刺激了,必须绝对静养。”
悬着的心刚一落下,某些人眼中熄灭的贪婪又重新燃起。
沈建明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一步,摆出长辈的架子,抢占了主导权。
“听见医生说的没有,要绝对静养。”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刻意地扫向傅锦年。
“所有无关人等,都请立刻离开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老爷子休息。”
这“无关人等”四个字,咬得极重。
傅锦年却像是没听见他话里的驱赶之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一道尖利的女声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响彻整个寂静的走廊。
“……那城郊的别墅写的是我的名字吧?等老头子一走,我就搬进去。”
说话的正是刚才指责沈卿宁最凶的那个三婶,她脸上的悲痛瞬间凝固,转为一片煞白。
录音还在继续,是沈建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和得意。
“急什么,公司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是大头,我已经找律师看过了,只要证明沈卿宁品行不端,没有能力继承,那些股份就全是我的。”
“对对对,她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拖油瓶,凭什么管公司。”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沈家大小姐了。”
一句句,一声声,都是刚才他们在这条走廊里,自以为无人听见时的真实嘴脸。
那些伪装出来的悲伤和关切,被录音里赤果果的贪婪和恶毒撕得粉碎。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沈家亲戚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表情从震惊到羞愤,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慌乱。
傅锦年按灭屏幕,手机顺着指尖滑进了西装内袋。
他甚至没看那些人,只把玩着空无一物的手腕,声音平直,不带任何起伏。
“各位这份‘孝心’,等老爷子醒了,让他老人家亲自听听,想必会很欣慰。”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沈建明旁边的三婶王雅莉,腿一软,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墙,人差点滑下去。
傅锦年这才将头转向沈建明,后者整个人僵得像一尊劣质蜡像。
他往前一步,不偏不倚,正好挡在沈卿宁身前。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划下了楚河汉界。
他开口,是对着沈建明说的。
“你刚才说,这是家事。”
傅锦年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走廊里的空气都跟着凝滞。
“那么现在,我以她未婚夫的身份,通知各位。”
他停顿了一下,让那几个字在每个人脑子里过一遍。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出戏,我奉陪。”
这几个字的分量,终于压垮了某根紧绷的神经。
“你——”三婶王雅莉最先破防,嗓子猛地拔高,尖利得像是金属刮擦玻璃。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们沈家的事!你这是窃听,是违法的,我要告你!”
傅锦年充耳不闻。
他转身,走向那个还没走远的主治医生,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医生,这是沈老先生近半年的私人医疗档案。”
主治医生下意识接过,翻开第一页,手指就顿住了。
傅锦年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留意到,老先生长期服用的华法林,和他日常饮食里的一道补汤药材有拮抗反应,长期少量摄入,会持续加重脏器负担,最终导致突发性心衰,这跟这次的病症表现,完全吻合。”
每一个字都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敲进沈建明和王雅莉的脑子里。
主治医生低头快速翻阅着档案,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沈建明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咙里像是被水泥堵死了。
旁边的王雅莉彻底乱了阵脚,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傅锦年,声音都劈了叉。
“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
傅锦年终于看向她,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我已经报警了。”
他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并且请求院方封存了老爷子近期所有的用药记录和餐食样本,警方和药监部门的人,正在来的路上。”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个紧急会议!”
“对对,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我肚子……肚子突然不舒服……”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沈家亲戚,此刻作鸟兽散。
他们看向沈建明夫妇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致命的瘟疫,恨不得立刻撇清所有关系。
宽阔的走廊转眼间只剩下寥寥几人。
沈建明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王雅莉的哭嚎也卡在喉咙里,面如死灰。
沈卿宁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傅锦年沉静的侧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原来不是简单的贪婪,而是恶毒到骨子里的谋害。
她对这个三叔一家仅存的最后一丝血脉情分,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傅锦年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许乐发来的消息:【“黑帆”资本的股权拍卖会邀请函已经确认,白宴青和之前跟我们抢项目的那个神秘买家,都在受邀名单上。】
家事未平,商战又起。
一个穿着西装,神色匆忙的中年男人便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