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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岁岁的米花糖被老鼠偷吃了，爸说明天给她买。”丫丫跑出去告诉奶奶。
“老鼠？”叶秀娥瞬间明白，怕是那大老鼠！
“把岁岁抱去洗洗脸，都成小花猫了。”叶秀娥白了老大一眼。
倒是没有骂他。
贺之舟没有被老妈骂，倒是很意外。
难道是因为那个城里来的“亲生父亲”吗？
之后一整天，贺之舟都在想着那个“亲生父亲”。
直到晚饭后，贺之舟看到老妈去了屋里。
他也跟在身后。
“妈，我想问问你白天的事？”
“进来吧。”叶秀娥淡淡。
看来老大憋了一天，还是忍不住问她了。
贺之舟进屋后，就把门给关上。
然后他压低声音：“妈，我真的不是你亲生的吗？”
叶秀娥：“……”
这好大儿的脑回路！
“不是亲生的，是在地里挖土挖到的。”
叶秀娥瞪了好大儿一眼，“老娘我十月怀胎，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叉玩意儿！”
“可白天那个老同志说……”贺之舟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我不是爸亲生的！”
贺之舟感觉自己真相了。
一定是老妈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然后怀上了他，然后他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想到那个儒雅有气质的老同志，贺之舟都要飘了，他是不是要改命了？
“啪！”
叶秀娥抬手就给了贺之舟一巴掌！
贺之舟捂着脸，“妈，你打我干啥？”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叶秀娥还举着巴掌，“你这混蛋玩意儿，往亲妈身上泼脏水，你这话的意思是啥？是你妈跟别的男人有染，才生下你是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啊！”
“既然我是你亲生的，那白天那位老同志咋说是我的亲生父亲呢？我爸是我爸吗？”
贺之舟说完往后退，直退到门边。
要是老妈再生气，他就只能夺门而逃了。
叶秀娥冷哼，“人家说，你就信啊？”
“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贺之舟委屈，“我是听到了的，那位老同志说了，过两天，他会直接来问我，我要是不知道实情，我咋回答人家呢？”
“那你倒说说，要是那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会跟着他去城里享福吗？”叶秀娥收回举起的巴掌，然后退到床边坐下。
母子俩隔了一段距离，贺之舟也没那么怕了。
他看了看老妈，思考着该怎样回答才不会被打。
叶秀娥也不催促，就等着老大慢慢想。
贺之舟思考了两分钟的样子，认真回答，
“如果那位老同志说的话不是真的，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肯定不会跟着他去城里。要是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作为儿子，我肯定要为他养老送终，当然我去了城里，肯定也不会忘了老妈，也会回来看你的。还有我爸，我也会为他养老送终。”
“好好好！”叶秀娥拍巴掌，“果然是我的好大儿！”
“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底。”贺之舟期待的眼神。
看来他的回答很好，老妈没有生气。
巴掌声停下。
叶秀娥幽幽道：“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大姐？”
“大姐！”贺之舟脑瓜子嗡嗡响。
他这才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跟小伙伴打架。
那个小伙伴骂他，说他妈是大着肚子嫁给他爸的。
当时他还狠揍了那个小伙伴。
“妈，你的意思是，大姐才是那位老同志的孩子？”
叶秀娥点点头，“对，你大姐就是那个混蛋的亲闺女。所以，老大，要去城里享福，也轮不到你。”
“那你为啥要告诉老同志，你们的孩子是我？这不是逗我玩吗！”贺之舟额头的青筋暴起，有点怒。
叶秀娥耸耸肩，无辜，“我可没说，你回来时，我喊你老大，他就以为你是我最大的孩子啊！”
贺之舟也想起来了，“哦，是这样。”
看着老大失望的表情，叶秀娥的心更冷了。
老大是没救了，她也不打算救了。
就让他自生自灭。
“既然现在只有我们母子俩，妈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晓娟的事，她不原谅你，当妈的也不会站在你这边。”
只是贺之舟这会儿只想着进城享福的事泡汤了。
这两天可真是刺激，大起大落。
他真的要好好睡一觉了。
……
第二日天还没亮，叶秀娥便打着手电筒去镇上。
她今天要去赶早市卖罐头。
原本她是打算走山路的，却在村口看到容战兄弟俩。
“婶子，上车。”容战喊。
“你们这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叶秀娥笑道。
容颀道：“今天赶集，我们就知道婶子会去早市，所以就顺道来接你一起，另外我们主要是给你送好东西来。”
叶秀娥爬上拖拉机，看到拖拉机的车斗里装了东西，还用空麻袋盖着，“是自行车？”
“婶子，你揭开看看。”容颀卖关子。
“婶子，坐稳了。”容战发动拖拉机。
“突突突……”
叶秀娥先把背篓放下，然后她坐到车斗的空位置处。
拖拉机颠簸，再说这会儿黑漆漆的，叶秀娥便没有去揭开麻袋看。
而她起得太早，有点犯困，就闭上眼睛打瞌睡。
很快，她就迷糊起来。
突然，拖拉机猛晃了一下，叶秀娥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婶子，小心！”容颀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挡在叶秀娥的后背上。
拖拉机颠簸的力道，加上叶秀娥身体的重量，压得容颀的手差点废了。
叶秀娥这才清醒过来，“容颀，你没事儿吧？”
容颀左手捏着右手，苦哈哈的，“有点疼，还好。婶子，你没磕着吧。”
“我说你，挡着干啥，你怕我把后面这东西压坏吗？”叶秀娥嘟囔。
而这时她也好奇起来，麻袋遮着的到底是啥。
占了大半车斗的位置，二八杠也没这么大吧。
叶秀娥打开手电筒，“我看看，这后面到底是啥？”
然后她揭开一麻袋一角，就看到一个车轱辘。
再将揭开一个空麻袋，叶秀娥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