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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丽的声音让江肃脑海一清,瞬间起身。
看着面前呼吸急促,同样有些慌乱的柳淑婉,一时间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老江!快出来啊!死人了!”
【笨蛋人类!你在做什么!羞死蛇了!】
【江肃!讨厌!狐狸精!更讨厌!】
王秀丽的呼唤声伴随着小青和白素贞剧烈的心声活动,让江肃最后的邪火也按耐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高呼道:
“来了!”
说罢,又连连向白素贞和小青道歉,毕竟差点在两条黄花大闺女蛇面前来了盾全武行。
小青倒是好对付,许诺今天给她多准备点牛肉干当零食后,小青就欢呼雀跃的挂在房梁上打盹了。
倒是白素贞,气冲冲的,一句话都不想跟江肃说。
尤其是看向柳淑婉的目光,满是气愤,嘶嘶做声似乎在想从哪下嘴更容易致命。
不知道的以为江肃给她带绿帽了一样。
好在有小青帮忙安抚,最后,白素贞只是一尾巴甩在江肃胳膊上,留下一道红印后,气鼓鼓的藏在了床下。
江肃长叹一声,忽然有了一种养了两个叛逆女儿的感觉。
解决完这些,江肃这才看向柳淑婉。
后者此时也醒了过来,只是此时,柳淑婉也只剩一件亵衣了。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又因为羞涩布满大片桃红。
感受到江肃目光看来,柳淑婉又匆匆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心中有些发麻,暗自腹诽:
难道真是太久没接触过女人了?
沉默许久,江肃低声道:
“淑婉……”
“公公别说了。”
柳淑婉红着脸,深呼吸平复着情绪。
“我……我先出去了。”
匆匆抱起木盆,柳淑婉越过江肃向门外走去。
只是,站在门口时,柳淑婉顿了顿,规避着江肃的视线,羞怯道:
“我……我不怪公公的……”
说罢,柳淑婉急匆匆推开门离开。
江肃有些愣神,片刻后,轻笑一声,嘱咐白素贞和小青看好家后,也跟着出门了。
又过了很久,小青的嘶嘶声响起。
【姐姐……笨蛋人类是不是想繁衍了?】
【哼!】
白素贞幽邃的眸光犀利而冰冷。
【狐狸精!】
…………
李二狗和张丽芳的房间外。
此时这向来为村里人避之而不及的地方,却密密麻麻的围满了村里人。
连昨晚被江肃打的半死不活的民兵队成员,此时也都围在周边。
和妇人们一起垫着脚尖向内张望。
院子内直挺挺的躺着两个人,面色青黑怒目圆睁,满脸痛苦之色。
看起来死得很惨。
老刘头蹲在李二狗身边,提起其僵硬的胳膊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张丽芳的脖子。
许久后,直起身望向脸色阴沉的能滴水的张自立,摇了摇头。
“老刘,他们怎么死的!”
张自立语气中满是悲痛与怒火。
老刘头叹了口气道:
“被毒蛇咬了……看不出是什么毒蛇,但是很毒很毒。”
张自立转过头,满是怒火的目光盯着胳膊用木棍固定的男人。
“六子!你说!”
六子打了个哆嗦,低下头颤颤巍巍道:
“我……我早上过来看望二狗哥,敲门没人应……”
“后来我进去一看,桌椅板凳都被打翻了,张姐躺在炕边,二狗哥趴在门口……”
闻言,老刘头脸色凝重的轻捻胡须。
“这么毒……”
“什么意思!”
看着故作玄虚的老刘头,张自立强忍着一锄头抡死他的怒气追问。
老刘头摇头道:
“毒蛇的毒液发作,也不会那么快,按六子的意思,张丽芳和李二狗从被咬到毒发身亡,从头到尾没能扛过四五个呼吸,连房间都跑不出来。”
“这种毒……我只在三年前乔家村那边见识过,八成是五步蛇!”
“但是……这种毒蛇平时也不会下山,更何况,毒蛇不会好端端的攻击人,咬死人它们也吃不了啊。”
“要说是饿急了下山觅食,张丽芳她们招惹到了五步蛇,可她们家的鸡也没事啊。”
“奇哉……怪哉!”
张自立冷声道:
“所以,他们有可能不是被蛇咬死的?”
“那不可能。”
老刘头摇了摇头。
“李二狗先不说,张丽芳浑身上下就脖子上被蛇咬的伤口,看他们的脸色,一定是被蛇毒死的。”
“有没有可能是内伤!”
张自立宛如发怒的雄狮,咬牙切齿道:
“被人打的有了内伤,死后被蛇咬了!”
“这……”
老刘头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张自立,摇了摇头道:
“有没有内伤,我不清楚……想知道只能让县里的仵作来看了。”
“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八成是被毒蛇毒死的。”
说着,还怕张自立不行,老刘头掏出一把小刀切开了李二狗胳膊上的血管。
血液并没喷出,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呈一种粘稠暗红色的果冻状,在血管处挂着。
“你看,毒由脉络流经心肺,血凝如浆块……这显然是被毒死的症状。”
“如果人死了,血就不流通了,毒蛇咬了也没用。”
张自立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妇人。
“你昨晚就没听到这边有动静?”
这审讯罪犯一般的语气,顿时让妇人动怒了。
叉着腰怒喷道: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他们难不成还是我杀的?”
“除了你那死妹夫,谁大半夜不睡觉听别人家墙根啊!”
张自立顿时怒了,指着妇人道:
“你……”
“你什么你!”
妇人泼辣道:
“现在又想发挥你那村长的威严了?老赵家儿子淹死了,你不也看了一眼,就说自己想办法埋了,别给村里招瘟吗?”
“现在你他娘来追根问底了!人老刘都说了是毒死的,你还非得定个谋杀?你是县老爷啊!”
“当了几天村长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县老爷都没你官威大!”
一旁的妇人讥笑道:
“那可说呢……死的不是人家的亲妹妹和妹夫嘛,平时放任她们耀武扬威欺负村里人,也不见你管管,现在马后炮上了。”
“要我说,这就是老天爷的报应!”
这一下,妇人们顿时七嘴八舌了起来。
“老刘头好歹十里八乡走脚这么多年,是不是蛇咬死的还能看不出来?”
“非说是被人害得,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不就是想借机报复一下人家老江嘛。”
“真有意思……人都死了,死因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不想着赶紧把那咬死人的毒蛇找出来打死,还审上大家伙了!”
“要我说,就给人村长老爷搞个村衙,让人家在这好好升个堂,咱也好被人家屈打成招嘛。”
此起彼伏的讥讽声,让张自立脸色青一片白一片。
但这些恨意,都让他积累到了江肃身上。
要不是江肃昨晚当着那么多人打了他的脸,公认让他下不了台,他的威信何至于被动摇?
现在倒好,以前他大嘴巴抽过去都不敢放个屁的长舌妇都敢对他阴阳怪气了。
妹妹的死,威信被打碎,自己被嘲讽……
种种恨意累加,张自立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江肃。
忽然,人群骚乱了起来。
“老江来了!快让让!”
“某些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自己看不明白,让人老江看!”
“就是!咱老江是十里八乡最优秀的猎手,蛇咬死的,老江看的比老刘头都准!”
“老江!你得帮帮忙啊,这咬死人的蛇总得处理了,不然大家伙不敢睡觉了都。”
江肃轻笑着连连点头,带着柳淑婉和乔妍几人越过人群走到老刘头身边。
完全忽视了张自立那张青白一片的脸。
“江肃,你来了,快来看看。”
老刘头赶忙让开位置。
“你上山多,见识广,你看看他们是被什么蛇咬死的!”
江肃点了点头,他还没说什么,柳淑婉却惊呼一声。
蛇咬死的……
联想到刚刚见到的白素贞和小青,柳淑婉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公公,似乎下了死手……
“淑婉,怎么了?”
乔妍有些担心的看着柳淑婉,江肃回过头,轻声道:
“淑婉没见过死人,被吓到了吧,去后边吧……”
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张自立,意有所指道:
“这里挺晦气的。”
“江肃!你!”
张自立勃然大怒,江肃却漠视了他,给了柳淑婉一个眼神,柳淑婉明白了。
认真的对着江肃点了点头,退到后方。
就算这两个人是被白素贞咬死的,那又如何?
谁能证明公公和白素贞有关系?
公公是为了保护她,给她出气才对这两人下死手,柳淑婉虽然心善,但也不是面团捏的。
她也有脾气。
这个秘密,她会藏到死!
算起来,这还是她和公公之间的小秘密呢。
不知怎的,想着想着,柳淑婉就觉得心里有些小甜蜜。
想起之前未完成的旖旎,不由有些期待……
江肃蹲下随意打量了二人一眼,起身道:
“不用看,是五步蛇。”
“陵宜山上毒蛇很多,但只有五步蛇有这么大的毒性,被五步蛇咬死的人,血液才会凝聚成浆糊状。”
老刘头得意的捻着胡须笑了笑。
“老夫就说,这几十年走脚眼力还是没问题的嘛。”
张自立顿时怒了。
“老刘头你什么意思!这里死了人,你还能笑出声?”
老刘头一僵,不敢说话,心中却腹诽。
张丽芳和李二狗夫妇在村里人嫌狗憎的,村里谁没被欺负过?
他堂堂一个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还经常被这两口子打秋风,今天拿份草药,明天白嫖一顿诊金。
跟张自立说,这老混蛋也是打马虎眼。
以前不给他做主,现在倒好,不敢针对江肃,又拿他撒气。
他老刘头就这么好欺负吗?
“这话就有意思了。”
江肃轻笑一声。
“大周什么法律规定了人死了不能笑,老刘头是他们爹还是他们爷爷?”
“真有意思,就因为你是张丽芳他哥,是村长,就剥夺了人家老刘头笑一笑的权利?”
“你比皇帝都霸道啊。”
老刘头感激的看了江肃一眼。
张自立阴冷的盯着江肃,咬牙切齿道:
“好,你说,那五步蛇不咬你,不咬我,为什么就咬他们?连他们家的鸡都没吃!”
“你昨晚在做什么?”
江肃一乐。
“笑话,大晚上我不睡觉干什么,去别人家放火吗?”
“要我说那五步蛇也是英雄,下山一趟,就为了除魔卫道,你管得着人家吗?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秀丽嘻嘻哈哈的拍了拍手。
“老江他没毛病!”
村里人也嘻嘻哈哈的附和着。
“你!”
张自立气的一佛升天,指着江肃。
“你什么你。”
江肃一巴掌拍开张自立的手。
“这做人,还是不能做太多亏心事,不然,蛇都看不过去了。”
“对了,你昨晚不是说,人死了就不用交地税了嘛,大家都看到了哈,李二狗一家死绝了,我就不替他交地税了哈。”
“啧,这么算起来,我还得谢谢那条蛇,真有侠义精神啊,劫富济贫的事做得比人都强。”
说罢,江肃一脸晦气的扇了扇风。
“行了,就这样吧,赶紧收拾收拾埋了得了,怪晦气的,这大热天,再放几天人都臭了,别给村里招瘟了。”
众人连连点头,转而有人又担心道:
“老江,这咬死人的蛇还没找到,万一又咬了别人咋办?”
江肃安抚道:
“大家放心吧,蛇这东西我知道,不喜欢热的地方,而且它们的毒液很珍贵,这次咬死俩人浪费了不少。”
“再加上昨晚肯定是受了惊才下死嘴,这一吓,指定又回山上去了,没事的。”
“大不了这几天我再上山一次,把周围清理一下,大家别害怕,日子该过还得过。”
“只要不做亏心事,蛇也不会平白无故咬人啊。”
闻言,众人连连点头。
“还是老江靠谱啊,听老江的,咱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就是,老江打猎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他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散了吧散了吧!那个谁,村长啊,收拾收拾埋了吧,别招了瘟哈。”
人们一窝蜂来,又一窝蜂走。
来时一脸担忧,走时就差欢呼雀跃了。
坏消息:村里死了人。
好消息:死的是最该死的俩人。
大家没回去放几挂鞭炮都算是给张自立面子了。
江肃悠哉悠哉的越过张自立,轻飘飘道: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也不怕蛇咬人。”
“替我记上一份纸钱,算是谢谢他俩大人有大量,让我免了多交一份地税了。”
“淑婉,妍妍,走,咱们回家。”
不多时,院子里只剩下张自立和他的养子。
直到许久后,愤怒的咆哮声和无能狂怒的打砸声,又成了周围妇人们津津乐道的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