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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逼供
得来全不费功夫！
省去她找理由引季寰的注意力了！
姜念秋脸上的神情变换得也很快。
知道皇帝貌似很看重土豆苗，姜念秋低下头，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道：“回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为何臣妾日日夜夜精心照料，土豆苗还是变成这样子。”
他只消一眼就能知道眼前人是装的。
但他更在意的是土豆究竟怎么回事，那些拙劣手段可以忽略不计。
九五至尊的皇帝蹲下身去，看起来确实是出了不小的问题。
他起身问姜念秋：“可问过精通这方面的花匠或是太医院的人？”
“皇上，臣妾的确去太医院了，就是问这件事情，太医说实在分辨不出。”
原来如此。
估计姜瑶是没弄清楚情况，撞在了枪口之上。
但季寰不相信太医院的人分辨不出是因为什么。
他转身吩咐：“李德全，去找太医和负责兰台宫的花匠来，当着朕的面查。”
他就不信了。
在他跟前，太医还敢说分辨不出是何原因。
李德全不敢有违：“是，奴才这就去办！”
姜念秋拦住李德全，补充道：“皇上，不如让太医把近来的账本拿来，万一有什么发现也好及时查取，您说呢？”
这话引来季寰眼神幽深片刻。
他盯着姜念秋看了几秒，看得她后背有些毛毛的。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姜念秋企图咬烂舌头。
突然间说账本也太明显了！
还好，季寰根本没在意，许了：“嗯，就这么办，不许张扬出去半个字。”
“是。”
李德全去太医院找那一日拒绝给姜念秋诊断的徐太医，太医手一颤，毛笔掉落在纸上，洇晕出一大片墨迹。
李德全可是御前伺候久了的人，他一眼便看出徐太医有问题，笑了笑：“太医随我来就是了，不必担心别的，活计自会有人替您干的。”
连带着王公公也被押送过去。
二人下路上遇到，交换了眼神便明白是冲着土豆苗来的，双双吓出一头汗。
这次算是栽了。
只希望能混过去！
“微臣/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姜贵人。”
姜念秋站在一旁侍奉茶水，季寰则是随意把玩着她的一把犀牛角梳子，上头带着茉莉花香气味，沁人心脾。
跪下的两人连头都不敢抬。
因为他们面前摆了一抔土壤，正是带着茹阳粉结晶的。
季寰缓慢开口：“太医，你和姜贵人说，你瞧不出这里头的门道，是么？”
徐太医整个人都在抖，偏偏还得装着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季寰的视线实在太厉害，扫得他控制不住。
徐太医磕磕绊绊地回话：“微臣……微臣那一日嗅觉不灵，属实为难，还请皇上降罪。”
什么嗅觉不灵！
哄鬼呢！
姜念秋本来就确定徐太医肯定是问题的，没想到在季寰跟前还敢撒谎。
她气得跺脚：“他胡说！”
“你明明说的是根本分离不出东西！”
季寰侧目，正好瞥见姜念秋略带着稚气的样子。
头一次见着用这种方式来指认的。
他心头一动，转过头去忍住笑意。
果不其然，徐太医张着嘴巴，整个人慌乱不堪。
“是么？那你今日嗅觉可还好，再仔细看看？”
李德全主动把土壤放在徐太医眼跟前。
“你可瞧清楚了，不然这抔黄土就是你的埋身之处。”
这一下刺激得他更加汗如雨下了。
徐太医紧紧地闭上眼睛：“皇上……这……这土里面藏着茹阳粉。”
王公公也闭上了眼睛。
这下好了。
全完了。
姜念秋哼了一声，表情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是茹阳粉，你还骗我？！
季寰从小博览群书，大概知道这茹阳粉是做什么使唤的。
他脸色沉下来，转眸去盯王公公：“哦，你来给朕说说看，姜贵人的土豆苗中怎么会有茹阳粉的？”
那王公公不光害怕皇上，还害怕丽妃，他要是供出丽妃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王公公权衡过后，选择了和徐太医一开始一样的撒谎举措。
“回皇上，奴才不知，土豆苗姜贵人向来是不让奴才碰的。”
是不让他碰。
可是他还是碰了！
还把土豆苗给药死了！
姜念秋想想就生气，凑到季寰身边，晃了晃他的手臂：“他也在扯谎！他的手分明被茹阳粉烧伤了！”
季寰闻言看向王公公。
明明他的手蜷缩在袖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又看了姜念秋一眼。
她知不知道她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没办法，谁让季寰心里惦记着解决这件事情呢。
他只好装作睁眼瞎子，顺着她的心意走：“李德全，给朕查查账本有何不妥。”
账本正好带来，一切水到渠成。
李德全很快查出了秋雁报告的那两项：“回皇上，有两项记录有些古怪，奴才拿不准，还请您过目。”
账本递到季寰跟前，他只需要看一眼，便明白这是宫中人惯会使用的小伎俩。
如果没有人查，这就是一笔烂账，无人追究责任也就过去了；如果有人查，他们便会说指向性已然很明显，没什么问题。
茹阳粉的取用记录、缓急药膏的取用记录。
全部对上了。
再加上二人的谎言相称，简直是明显极了。
季寰合上账本，随手掷出去，恰好砸到徐太医头上。
“看来，你们对姜贵人的土豆苗甚是注意。”
那些东西季寰是寄予厚望的。
他都不曾惦记姜念秋宫里的，便有人抢在他前面企图灭掉了。
“如今土豆苗都枯萎了，不如你们全家都下去陪陪？”
徐太医和王公公真吓到了。
他们都有在乎的家人，不会拿家人性命开玩笑，纷纷口头认罪：“皇上，微臣/奴才知错了，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谁指使的你们，一五一十交代干净。”
“不说全的，给朕扔进枯井里蛇刑折腾个三五天。”
蛇刑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把人和蛇绑在一个麻袋之中，然后把麻袋扔进枯井里。
蛇没有食物便会疯狂啃食袋中的人。
由于蛇的数量多，人几乎是被活活咬得中毒流血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