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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开解他
姜念秋非逼着秋雁感受她的指法和力度，秋雁也没办法只能听话地坐在那儿被按。
小翠已然习惯了自家主子跳脱的性格，见怪不怪地帮着浇地去了。
“怎么样？还对吗？”
没等秋雁说什么，外头李德全的声音高亢地喊了出来：“皇上驾到——”
姜念秋心跳漏一拍，心想：呀，怎么忘了这位主子回来了！
秋雁更是连忙从榻上跳下来，让皇上看见这一幕可就真完了。
姜念秋一丁点儿害怕也没有，季寰要是真因为这个生气，那就一挥手把她弄去冷宫吧。
所以见人的时候，姜念秋也是没大没小地问：“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秋雁心头一惊，主子不是上次说了不会这么直接吗？
怎么又犯了？
季寰听了，斜眼瞄姜念秋：“朝上那些个老头子胡说八道，听得朕头疼，到你这儿歇歇，不成吗？”
接触季寰这么久，他好像还从未展现出这样子的一面来。
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人，突然变得沉闷。
姜念秋赶紧道：“成，当然成。”
她敢说不成么！
再说不成季寰的眼刀都要割人喉咙了。
姜念秋找理由出去了一趟，接过秋雁切好的瓜果，让小翠和秋雁最好躲起来，不然被冲了不太好。
李德全趁势上前，悄悄提醒道：“贵人，您多开解开解皇上吧，今日朝上的事儿可是与您有关的。”
眸子微微睁大。
和她有关？
她如今这么厉害的吗？一个贵人也能让大臣和皇帝在上朝的时候讨论？
转念想想，可能是某位娘娘嫉妒心作祟，和家里人说了什么，然后扩而大之了吧？
她感激地笑笑：“多谢李公公提醒了。”
再进去时，发现季寰已经自来熟一般躺在她经常睡着的软榻上了。
姜念秋轻手轻脚地放下盘子，心里想着，刚刚和秋雁学的那招，正好派上用场了不是？
为此，她还专门去一旁用玫瑰汁子兑的温水泡了泡手，这样按起来不至于会凉到他。
轻柔的手指抚上他的太阳穴。
接触的那一刻，姜念秋倒吸凉气。
每次都得感叹一句，身为一个大男人，他的皮肤是不是有点儿好得过分了？
本来是闭着眼睛想养神一小会儿，突然温热的指腹贴着太阳穴缓缓在某些穴位上滑动。
虽然不是很规范，但轻轻柔柔的力道，倒也不惹人厌烦。
季寰原有些紧的眉松开来，他声线比方才缓和：“哪里学来的？”
光知道这丫头会种地了，竟不知道还学了这一手。
“跟臣妾宫中的秋雁学的，皇上觉得可还好？”
秋雁……
仿佛是有这么个小宫女儿。
季寰很是公平地评价道：“手法和力道都乱成一锅。”
推拿讲究的很多，她估计是刚接触，拿他在这儿练手呢。
姜念秋撇撇嘴，恨不得手上重点儿捏他一把，但还是为了项上人头没这么做：“臣妾技术不好，皇上别嫌弃。”
“嗯。”
捏了一会儿，姜念秋想起了李德全刚才的托付。
那可是朝中的事情，就算是讨论中心人物是她，也不能说吧？
但是看季寰好像又挺为这事儿伤神的。
姜念秋把心一横，尽量温声细语地道：“皇上，朝中人说话有时候直来直往，也都是为皇上朝纲着想，您别为此烦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番话听着倒是识大体。
可惜没说到季寰的心坎上去。
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手背上，皇帝缓慢地睁开眼：“李德全同你说什么了？”
她不是个喜欢探听前朝事情的人，一定是别人多嘴，才会叫她多心说这么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姜念秋觉得似乎是闯祸了。
还好，脑子转得还是挺快的，她讨好地笑了笑：“您别怪李公公，是臣妾担心您，所以才问的，李公公没多说什么。”
躺着的人看向她的眼眸。
不晓得姜念秋知不知道，她在说谎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光亮，还带着点儿心虚。
罢了，这也算姜念秋关心他，所以叫人不气。
季寰也相信，以她的聪明劲儿，一定能猜得到朝中大臣是怎么诟病她的。
他坐起来，直视着那双好看的杏眼问道：“不生气？”
姜念秋以前从未想过活一辈子还能让大臣们惦记着。
一想想自己有可能会和妲己、贵妃这种美女放在一起比较，激动得要死，怎么还会生气呢？
她果断地摇摇头，给出个官方的回答：“臣妾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臣妾确实占了皇上太多宠爱，是不对。”
季寰“切”了一声，重新躺下闭着眼斥道：“你倒是从善如流。”
他为了这妮子和群臣杠上，她倒好一点儿也不生气。
真是连戏都懒得做一下。
他这般计较，当真是没注意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被姜念秋影响到他的情绪。
姜念秋小心翼翼地试探：“那皇上，您不准备平衡一下吗？”
要是这位大神能够意识到应该雨露均沾，能省下多少麻烦。
也用不着她到处卖好来生存了。
结果换来季寰冷冰冰的一句质问：“你教朕做事？”
许多打码不能说的话从脑海里奔腾而过。
最后只能恭恭敬敬地说一句：“臣妾不敢！”
“不敢就接着按，别婆婆妈妈一堆话。”
说完，他就跟没闭眼一样，准确无误地抓住姜念秋的手往太阳穴上放。
不是嫌弃她按得不好么，怎么还要继续啊？
吐槽归吐槽，姜念秋这一次捏起来是更加用心的。
因为季寰的一句话，整个尚书省大查了整整一个月。
每日里上朝，上奏请求处置姜念秋的那些大臣战战兢兢，生怕一个说错话就被拉出去砍了。
也有胆子大的，还想着皇帝能够大发慈悲饶过他们。
只有季寰心里清楚。
他处置这些大臣，也不完全因为他们手伸得太长。
最终，尚书带着整整千余张诉状，跪在正清宫阶下：“皇上，尚书省清查上奏大臣已有定论，请皇上一观。”
季寰一挥手，让李德全挑了最上头的一些拿来。
只是看了十几张，他真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