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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他在护着
可能是见过的场面实在太少，就算系统解释了，姜念秋也依旧不太能习惯。
她摇摇头，哪怕是坐下了，后背也依旧是坐得直直的，泄露了情绪：“不行……还是我还是有点儿害怕……”
这句自己的喃喃低语完完全全落在了门外的季寰耳中。
他拦住上前开门的李德全，让他们全部退后。
季寰站在外面，人有些微微失神。
可能此事是他着急，有些吓到她了。
听着里头的人没了动静，季寰自己推门而入：“害怕什么？”
姜念秋一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皇、皇上……”
本来被撞破的紧张感，在看见他已然换下了那身玄黑袍子，变成常服时，稍稍松懈了些。
“没什么，臣妾刚刚被那些大臣的反应吓到了，自言自语呢，您别怪罪。”姜念秋嘴角扯了扯，勉强算是一个笑。
季寰定定地注视着她，蓦地叹了一声。
他走至姜念秋身边，对着她身上那件极其厚重的外袍伸出了手。
这个举动像是在姜念秋脑子里炸开了个火花一样。
他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兽感”起了，要在这里？
不行啊！这地方可是无比神圣之所！
很可惜，姜念秋想多了。
那只手也只不过是将外袍脱掉，摘了她头上沉重的冠罢了。
横竖里头的襦裙也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不会显得不对劲。
乌黑的长发被簪子别着，簪子被修长手指灵巧解开，长发也便如瀑布般散开来。
那一瞬，极美。
比多少繁复的装饰都好看。
季寰拉着她坐下，语气轻得如同羽毛蹭过心弦：“别怕，朕回来时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那些老头因为金光，暂且不敢对你说三道四了。”
这话一出，姜念秋有些愣。
这金光这么厉害的吗？
她前些日子可是听说那些个大臣在朝上联名，说是她扰乱朝纲，都在上书皇上叫他清君侧呢！
此刻，就淡然地接受了她？
就跟做梦一样。
“真的吗？”长睫眨了眨，显然是不敢相信。
“嗯，不过你能唤出金光来，属实令朕意外。”
当那束强烈的光闪进季寰的眼中，任凭他身为皇帝，也有一丝丝的愣神。
系统还是挺厉害的，竟然连季寰都相信是她召唤出来的。
姜念秋差点儿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着自己。
她可不敢说那金光其实是假的。
只是，一束光就这么厉害？
“敢问皇上，这金光是个什么意头呢？”
听说过锦鲤、孔雀、天降甘霖等等的吉兆。
唯一没了解过的就是这金光了。
“你注意到今日的天气了吗？”
姜念秋点头：“带些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却一直没下。”
如果说，在他们拿起酒杯时，天上下了雨。
那便是天公不作美，不认姜念秋这杯酒。
可偏偏那束金光穿越了云层，直接照耀在祭坛之上。
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季寰接着说道：“金光乃是上天赐福之兆，史书记载，只有几次帝后同敬天地时出现过。”
此次敬天地可绝非帝后。
甚至他即位时也同皇后祭天过，尚且没有过丝毫异象。
经过解说，姜念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臣们的反应如此大。
“这么厉害呀？”
季寰笑了：“是啊，这回你总不至于太过紧张了吧？”
解决了大臣们的反抗，便是解决了最大的一个问题。
也能让姜念秋稍稍松弛些许。
果然，这次姜念秋扬起的笑比较正常了些：“稍微好一些！”
突然间，她想起那些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喜鹊。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听见喜鹊翻飞的声音。
应该是没有用上。
结合着今日的事情，姜念秋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皇上，如果今日金光不现，您是不是也有法子叫大臣们不再说臣妾了？”她靠近季寰，心跳得很快。
季寰转眸看她，喝茶的动作听了下来。
“臣妾瞧见放在后林之中的大笼子了。”
季寰抿唇转过视线的动作被姜念秋收入眼底。
有些话不必明说，她也能够明白。
看来，的的确确是她想的那样。
“谢谢皇上！”
这句感谢是真心的。
因为他也是真心对她，那就值得一句真心的感谢。
季寰的小心思被戳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窘迫感。
由此，该说的软话也就不再说出口了。
他清清嗓子，故意道：“朕只是不想做什么都被老头子指指点点，并无它意。”
从大臣们联名在朝上针对姜念秋起，季寰就在捉摸着该如何破解此举了。
想了很久，正好赶上祭天，时间点便被他盯上。
他早早叫人抓了八百八十只喜鹊，分别放置在北方、东方和西方。
按照原计划，喜鹊是应该在撒酒时被放出。
喜鹊齐飞，应当也能制造出吉兆的景象。
只是远远不及金光所带来的影响大。
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用说明白其中细节，姜念秋也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心里暖得比那束金光还要暖！
既然皇帝不愿意承认，那姜念秋就从善如流：“是，臣妾知道！”
祭天结束后，回到宫中连带着后宫里数落姜念秋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这其中肯定不乏金光的作用。
只是叫她有些奇怪的是，她耳边怎么这么清净？
一连竟然清净了四五日。
坐在廊下摇椅上的姜念秋百无聊赖地摇着扇子：“突然之间兰台宫里冷清许久，还真有些不习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秋雁放了一杯温茶在姜念秋手边：“主子，您不知道皇上在正清宫忙得头脚倒悬吗？”
哦，她就说怎么这么清净呢。
原来是季寰好几天没来了。
不是已经解决了朝中人盯着皇后一族和她的事情了，怎么还忙着？
“什么事儿啊？”
闻言，就连秋雁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念秋。
她家的主子就这么不关心皇上的事儿吗？
秋雁叹了口气：“水涝灾后重建，皇上要选择合适地址修建堤坝呀！”
好不容易将涝灾控制住了，东西是种好了，可必须要给来年预备好。
万一再出现今年这样的天象，也不至于太棘手。
“哦，是这事儿啊，忙点儿好！忙点儿好！”姜念秋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