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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山庄命案引出的新波澜(第1/2页)
阿福的喉结在夜色里滚动两下,打火机的火苗被风扑得忽明忽暗。
女孩指甲掐进他手腕的疼意还在,可当他再看那两张冻得发青的脸——男孩T恤上沾的水草正往下滴着湖水,女孩发梢的水珠在地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水痕,里面那个多趾的脚印像枚刺青,扎得他后槽牙发酸。
“跟我来吧。“他突然松开攥着八卦镜的手,钥匙串哗啦一响。
男孩立刻扶着女孩踉跄上前,女孩的湿发扫过他手背时,他猛地抖了下——那哪是头发?
分明是一把纠缠的水草,沾着湖底腐泥的腥气。
客房在二楼最东头,阿福摸黑开房门时,手指在门框上蹭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没敢细看,只催促着:“暖炉在柜子里,被子在床脚。“转身要走时,女孩突然拽住他衣角:“叔,能留盏灯吗?“
他回头,看见女孩眼里的水光比湖面上的月亮还亮。
“行。“他把廊灯的开关按成常亮,下楼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撕咬布料。
他加快脚步,裤兜里的八卦镜撞着钥匙,凉得他小腿肚子直抽。
后半夜起了雾。
阿福缩在门房的藤椅上打盹,迷迷糊糊听见楼上传来水声。
他猛地惊醒,手电筒的光扫向二楼——客房的窗户大敞着,白纱帘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晃动的影子。
是男孩在冲澡?
可那影子的轮廓不对,后背鼓鼓囊囊的,像是多长了条尾巴。
他攥紧门后的铁锹,刚要上楼,水声突然停了。
整栋楼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小同志?“阿福端着热粥敲客房门,敲了五下都没人应。
他拧动把手,门没锁。
腐鱼的腥气先涌了出来。
男孩趴在地上,右手还保持着够向床头柜的姿势,指甲缝里塞满水草。
女孩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瞳孔缩成针尖大,嘴角沾着墨绿色的黏液——那是湖底水藻腐烂的颜色。
两人身上都没有外伤,可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像被泡了整整十年的尸体。
阿福的粥碗“当啷“砸在地上。
他倒退两步撞翻椅子,掏出手机的手直打摆子,报警电话拨了三次才通。
警察来的时候,李宝正蹲在湖边抽第二支烟。
渡船说好了七点到,现在都八点半了,湖面除了雾还是雾。
他盯着手表转圈,听见警笛声时挑了下眉——这破地方半年都见不着回警车,难不成阿福那老伙计又撞着什么邪?
“李老师。“阿福红着眼眶从楼里出来,警服在他身后晃,“那俩娃...没了。“
李宝的烟掉在地上。
他跟着阿福上楼,刚跨进门槛就皱起鼻子——这味道他熟,去年在秦岭老林里见过,是阴寒水汽长时间侵泡尸体才会有的腥腐味。
可法医蹲在地上摇头:“体表无伤痕,初步推测是急性心源性猝死。“
“大半夜游过湖的人,哪来的心脏病?“李宝蹲下去,手指擦过女孩嘴角的黏液,凑到鼻前——不是水藻,是某种花汁,带着甜腻的腐朽香,像...牡丹?
警察收队时已经中午。
李宝站在廊下看他们的车碾着碎石离开,后颈突然一凉。
他转头,看见院门口停了辆黑色轿车,吴伟正从驾驶座下来,西装裤脚沾着泥点,额角还挂着汗。
“吴老板这是?“李宝迎过去。
吴伟抹了把脸,车门“砰“地关上,苏丽从副驾探出头,脸色比早晨的雾还白:“我回娘家。“她攥着随身包的手在抖,“昨儿后半夜,我听见有人敲后窗。“她盯着二楼那扇敞着的窗户,“像...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
吴伟喉结动了动:“我送你。“
“不用。“苏丽把包往怀里拢了拢,“谢一刀跟着就行。“她看了眼缩在车后座的保镖,又迅速移开目光,“你...你留下照应山庄。“
轿车扬尘而去时,李宝看见苏丽从后窗扔出个红布包——是驱邪的符纸。
吴伟站在原地望着车尾灯消失,突然转身时撞翻了门口的花盆,泥土里滚出截褪色的红绳,系着半块碎玉。
“李老师?“吴伟抹了把脸,笑得比哭还难看,“要不...去长廊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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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闷得人发慌。“
他抬脚往院子深处走,谢一刀默默跟在三步开外。
长廊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李宝看见阴影里有团黑糊糊的东西一闪而过,像件被风吹落的黑裙子。
吴伟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空响,他伸手去掀竹帘时,李宝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淡红色的抓痕,正沿着脊椎往上爬。
长廊的竹帘被风卷起半幅,穿堂风裹着茉莉花香涌进来时,吴伟的指尖正搭在竹桌边缘,骨节泛着青白。
他抬头望了眼廊外那棵老槐,枝桠间的铜铃突然“叮铃“作响,惊得卖茶的王婶手一抖,青瓷茶盏磕在托盘上,溅出几点琥珀色的茶汤。
“对不住对不住。“王婶弯腰去擦桌子,李宝这才发现她鬓角全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递茶时,手腕内侧有道青紫色的抓痕,和吴伟后颈那道如出一辙。
李宝的目光扫过那抓痕,王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茶盏“当啷“落在桌上,转身时撞得竹帘噼啪响,连托盘都忘了拿。
“老王家的最近总说夜里听见水响。“吴伟端起茶盏,指节在釉面上压出白印,“说是...说是湖里有东西往岸上爬。“他突然笑了一声,茶水在盏里晃出涟漪,“您看我,尽说些没影的事。“
李宝没接话。
他盯着吴伟后颈的抓痕,那红痕比刚才更艳了,像条活物正往衣领里钻。
茶雾模糊了视线,他恍惚看见水面上漂浮的水草缠上吴伟的脚踝——是幻觉?
他掐了下掌心,疼意清晰,再看时,吴伟的裤脚正滴着水,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深色的脚印。
“李老师?“吴伟的声音突然近了些,李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吴伟的瞳孔缩成针尖,盯着李宝身后的方向,“那位姑娘...是和您一道的?“
李宝转头。
穿月白棉裙的姑娘正站在槐树下,发梢沾着晨雾,手里攥着本泛黄的《唐史》。
她抬头时,阳光穿过叶隙落在脸上——眉骨的弧度,眼尾的小痣,像极了李宝在乾陵残碑上见过的线刻美人图。
“是赵婉儿,西安来的历史系学生。“李宝话音未落,谢一刀已从廊柱后闪出来。
这个总缩在阴影里的保镖今儿格外精神,黑西装熨得笔挺,连袖扣都擦得发亮:“吴老板的意思是,这鬼天气渡船靠不了岸,不如请各位去山庄里歇着?
热汤热饭的,总比在湖边挨冻强。“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早该想到的——这山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养得起谢一刀这种退伍特种兵当保镖的,吴伟哪是普通生意人?
可他之前只当对方是承包了湖景民宿的老板,直到此刻看谢一刀递来的名片,烫金字体在阳光下刺得人眼花:“盛唐文旅开发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吴伟“。
“吴总这是要开发乾陵周边旅游?“李宝捏着名片,指甲几乎掐进纸里。
他上个月刚收到消息,有资本在运作“乾陵探秘主题公园“项目,没想到牵头人就在眼前。
吴伟没接话。
他的目光黏在赵婉儿身上,喉结上下滚动,像条渴极了的鱼。
茶盏在他手里转了三圈,突然“啪“地磕在桌上,茶水溅湿了赵婉儿脚边的《唐史》。
“姑娘。“他起身时带翻了竹椅,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板,“你...你姓赵?“
槐树上的铜铃又响了。
赵婉儿低头去捡书,发帘遮住表情。
李宝看见她指尖在发抖,却还是温声应了句:“是啊,吴总怎么这么问?“
谢一刀的影子突然罩下来。
这个总垂着眼的保镖此刻抬了头,眼白里血丝盘成网状,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老板就爱认个本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根绷断的琴弦,“说话呢!
没听见吴总问你话?“
长廊里的风停了。
李宝闻见湖水里那种甜腻的腐香,比早晨更浓了。
他盯着谢一刀发颤的右手——那只总插在西装内袋的手,此刻正攥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布料勾勒出半把枪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