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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吴伟的歹毒心思(第1/2页)
吴伟是在次日清晨被释放的。
派出所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时,他后颈的肿块还在一跳一跳地疼,手腕上的铁铐勒出的红印子像两条蚯蚓。
张丽丽的撤诉申请就捏在警察手里,说什么“信佛的人不记隔夜仇”,可吴伟盯着那页纸边角卷起的毛边,只觉得喉咙发苦——他早该想到的,赵亮明布了三个月的局,哪会真让他把牢底坐穿?
不过是要挫挫他的锐气,再往他心里扎根刺。
“吴总?”
这声轻唤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混沌的思绪里。
吴伟抬头,晨光正顺着派出所围墙的爬山虎缝隙漏下来,在青石板上碎成金斑。
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台阶下,马尾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耳后那颗朱砂痣——是赵婉儿。
她手里提着保温桶,藕荷色针织开衫搭在臂弯,整个人像朵刚沾了晨露的栀子花。
“我来给张阿姨送鸡汤。”赵婉儿见他盯着自己,耳尖微微发红,指尖无意识绞着保温桶的提绳,“昨天...张阿姨在电话里哭,说您是误会。”
误会。
吴伟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三个月前在工地仓库,这姑娘蹲在水泥袋上给他递水时,马尾辫扫过他手背的触感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他只当是小丫头不懂事,现在想来,赵亮明怕是早把这颗棋子埋好了——就像当年,他也是这样被赵亮明从张丽丽身边挤走的。
“吴总?”赵婉儿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了点关切,“您脸色好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吴伟突然笑了。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指节——那是张丽丽二十年前送他的,蓝底白花,边角还绣着“永”字。
“是有点累。”他放软声调,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笑纹,“婉儿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去我半山的山庄坐坐?那里有百年的老桂树,泡的云雾茶最是养人。”
赵婉儿的睫毛颤了颤。
她低头翻出手机,按了张丽丽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吴伟看见她指尖在晨光里泛着珍珠白——和张丽丽昨晚报警时的指甲盖颜色一模一样。
“张阿姨说吴总是好人,当年还帮她修过老家的漏雨屋顶。”赵婉儿挂了电话,抬头时眼睛弯成月牙,“那我们就叨扰吴总了!正好我朋友钱一多一直吵着要吃您山庄的泉水炖鸡。”
吴伟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看着赵婉儿转身去停车场喊人,白裙子在风里荡出好看的弧度,忽然想起二十三岁那年,张丽丽也是这样穿着白裙子,站在老家的桂花树下对他笑。
后来赵亮明开着新买的摩托车冲进院子,溅了她一裙子泥点,说要带她去城里看医生——再后来,张丽丽就成了赵亮明的“妹子”。
“婉儿,这是李宝,我男朋友。”赵婉儿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红着耳朵伸出手,掌心还沾着粉笔灰——应该是哪个学校的老师。
吴伟握上去时,能感觉到他指尖在轻微发抖,可眼底的光却亮得灼人。
“早...早就听婉儿提过吴总。”李宝说完就低头搓衣角,倒把赵婉儿逗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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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施丽娅,我助理。”扎高马尾的姑娘冲吴伟点头,眼神像扫描枪似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后颈的肿块上,“吴总需要冰敷吗?我包里有冰袋。”
吴伟刚要摇头,赵婉儿又拽过个穿青布衫的男人:“这位是张远山,茅山派的弟子,我奶奶生前的好友。”
青布衫男人抬眼时,吴伟觉得后颈的肿块突然不疼了。
那双眼像两口深潭,潭底浮着点星火,是他在泰国请的龙婆都没有的气场。
“久仰。”张远山的声音像敲在老竹上,清清脆脆的,“吴总山庄的风水局,我在山下就瞧出三分了。”
吴伟的呼吸顿了顿。
他想起上个月山庄的护院老周说,后山石洞半夜总传来女人的哭声;想起客房的铜镜无缘无故裂成蛛网;想起昨天在派出所,他听见张丽丽报警时,电话里隐约有类似婴儿啼哭的杂音——原来不是他疑神疑鬼。
“张先生要是不嫌弃,不如在山庄多住几日?”吴伟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刻意放轻声音,像怕惊飞了什么,“我那山庄虽偏,倒有间净室,最适合修心。”
“正有此意。”张远山点头,青布衫袖口滑下,露出腕间一圈暗红色手绳,“山中有阴脉横亘,早该理一理了。”
赵婉儿没注意到两人眼里的暗涌,她正踮脚看李宝手机里的山庄照片,发梢扫过李宝耳尖:“听说山庄有片野樱林,春天一定很好看!”
“春天?”吴伟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林肯车的双闪在晨光里明明灭灭,“现在去也不晚,我让人把樱树下的石桌擦干净,再备两坛二十年的桂花酿。”
施丽娅已经拉开后车门,钱一多抱着保温桶钻进去时嘟囔:“鸡汤要凉了,吴总山庄有微波炉吧?”
“有,什么都有。”吴伟替赵婉儿扶着车门,看她弯腰坐进车里,马尾辫扫过他手背——和三个月前在工地仓库的触感分毫不差。
他关上车门,转身时看见张远山站在台阶上,正仰头看天。
“要变天了。”张远山说。
吴伟抬头。
刚才还晴着的天,不知何时聚了片乌云,像团被揉皱的灰布,正缓缓朝半山方向飘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吴伟摸出来,屏幕上是苏鹏的名字——那是他码头的总管。
他按下接听键,苏鹏的声音带着海风的咸湿飘出来:“吴总,货轮提前到港了。酒店那边...这个月的流水比上月少了三成。”
吴伟望着林肯车尾灯消失在巷口,又看了眼乌云下若隐若现的半山轮廓。
他扯了扯领带,喉间浮起股甜腻的黏腻感——像极了昨晚被打翻的蜂蜜水,裹着脚踝,又烫又痒。
“知道了。”他对着电话说,“先去山庄。”
风卷着乌云掠过头顶,远处传来闷雷。
吴伟钻进自己的迈巴赫,后视镜里,派出所的铁门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字被阴云罩着,模糊得像团墨。
他踩下油门,轮胎碾过地上的水洼,溅起的水花里,仿佛又看见张丽丽报警时珍珠白的指甲盖,和赵亮明那枚“锁心”戒指的颜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