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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此话一出。
整个燕王府内瞬间一片寂静。
徐渭祖眉头紧锁,鼻梁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川字纹。
分列两侧的文武官员见状,同样是露出了一脸的错愕。
陛下发急诏。
召燕王杨宁入京?
而且只限五日之内?
五日之内不到,人头落地!?
这几句话说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要知道。
此一时的燕王杨宁,非彼一时的燕王杨宁。
此时的燕王杨宁,在整个东北那都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
东北几十万边民视燕王为再生父母。
漠北王庭上下百官,则是视燕王为不可撼动的桥梁。
更何况,彼时的燕王在整个东北尚且还有着十几万部队!
再加上刚刚投诚的这西域十万精兵和西南十万土司。
这可就是整整三十几万部队啊!
哪怕大乾皇帝当真是想要燕王杨宁的项上人头。
那大乾皇帝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以如此着急且低劣的手段来说啊!
这么说,岂不是相当于逼着燕王杨宁造反吗?
况且……
这个所谓的急诏发的完全没有道理啊。
纵观整个大乾,谁不知道,彼时的大乾皇帝最为宠幸的皇子,就是这位在东北就藩的大乾燕王了。
甚至,这位大乾燕王的脑袋上还挂着大乾监国的名号,并且他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东宫。
在这种情况下。
无论是于公于私,于内于外,大乾皇帝都不应该发这道急诏的才是!
“南风,不可玩笑,此事是真是假?”
尚且不等王位之上的燕王杨宁缓过神来。
一旁的徐渭祖眼神中便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质问之色。
而听闻此言,姜南风则是没有半点迟疑的拱手说道:
“绝无戏言!”
说着、
姜南风更是双手一拱,当即将那份金灿灿的急诏拱手呈到了杨宁和徐渭祖的面前。
见此一幕,徐渭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而王位之上的大乾燕王杨宁见状,则是深吸一口气。
缓缓伸手接过了那分急诏。
“殿下……此急诏乃是杜润大人派东宫快马送来的,杜润大人还有一句话要告诉给殿下。”
姜南风双手一拱,尚不等杨宁开始看,便眼神一紧的继续说道。
杨宁闻言,则是猛地抬头。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惊愕道:“说!”
“杜润大人说,从现在开始,燕王殿下要倾尽一切手段……好好准备,等到五日之后前往京城,陛下要就燕王殿下造反之事,在百官的见证之下,当堂会审燕王殿下!”
姜南风双手拱起,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躲闪之色。
轰!
而此话一出。
宛若平地惊雷。
燕王府内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
站在杨宁身旁的徐渭祖,更是露出了一副肉眼可见的惊愕之色。
造反?
燕王杨宁造反?
而且还要在大乾王朝文武百官的面前公堂会审燕王杨宁?
此话一出。
几乎现场的每一个东北官员全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当真是陛下亲自发来的急诏?”
“不对不对!这肯定是有人伪造的!”
“燕王殿下刚刚将西域十万大军和西南十万土司收入囊中,定然是其背后的幕后黑手所做的!”
“难不成当真是楚王殿下?还是说,这是三皇子殿下做的?”
“无论是谁,这封急诏之中所言的公堂会审,摆明了就是鸿门宴,燕王殿下绝对不能去啊!”
众官员见状,也不再沉默。
而是纷纷拱手上前,冲着杨宁一脸得深沉的说道。
而听闻此言。
王位之上的杨宁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深思之色。
他并没有回应任何一个官员的话。
而是悄然将手中的急诏给打开了来。
旋即,他更是将全部目光,都放在了这封急诏上面、
“嘶!”
刚看到急诏上面的第一句话。
杨宁便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错愕之色。
“这上面的字迹……怎么不像是父皇贴身太监小海子代为写的呢?更像是……杜润杜大人所写的!”
杨宁心里暗戳戳的想到,但却并未说出来。
听闻此言。
几乎现场的每一个官员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狐疑之色。
“什么意思?难道说杜润大人已经被策反了不成?”
“不好!不好啊!若是在京城之中杜润大人都能被策反的话,那彼时的东宫岂不是无人可用了?”
“燕王殿下,老臣觉得事不宜迟,应当即刻派出探子,将送信的京城斥候给抓住,以此来多争取一些时间,我们好从长计议!”
“这还从长计议个什么劲儿?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急诏已发,大体已定,无论如何,这都已经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了!”
“要不然,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陛下的急诏之中诬陷燕王殿下是心怀造反之意,那燕王殿下不妨直接起兵清君侧,臣愿同死!”
随着站在最前方的一个武将说道。
整个燕王府内先是沉寂了片刻。
紧接着,整个燕王府内便爆发出了极为震撼的欢呼声和吼叫声。
“臣等附议!”
“对!既然连陛下都不相信燕王,我们便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若是让臣等为了燕王死,臣等心甘情愿!”
“与其看着燕王殿下身陷这所谓的鸿门宴,倒不如将计就计,和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了!”
此话一出。
几乎现场的每一个官员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而杨宁闻言,则是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道:“此话不宜如此去说,现在的情况复杂,等本王先参透这封急诏的内容之后,在做定夺也不迟!”
对于这些百官的说法。
杨宁并没有同意。
但是杨宁同样也并没有拒绝。
要知道。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这封急诏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以杜润的笔迹出现,这其中定然是有着相当之多的秘密存在的。
故而……
在这种情况之下。
还是应当仔细观察一番。
至少应当等到情况完全确定之后。
再做出下一步的决断也不迟。
想到这儿。
杨宁更是大手一挥,当即捧着手中的急诏继续看了起来。
可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急诏上所写的内容,几乎是与姜南风所说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语序和语气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
可是有一点。
却瞬间引起了杨宁的警觉!
“为什么?”
杨宁用手使劲捻了捻这急诏的左下角:“不对……为什么字是在玉玺大印之上的?这是一张空印所写的折子?难道是有人偷用了便宜父皇的传国玉玺?”
杨宁心中猛地一震。
但是还不等杨宁继续想下去。
这个想法便直接在他的头脑中戛然而止了。
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因为,现在乃是年初制定国策之时。
养心殿内几乎日日都有百官商议新一年的国策。
传国玉玺更是就摆在龙椅之上,方便供人进行调用。
养心殿内的守卫水平还是相当客观的。
尤其是……
传国玉玺可是有着专门的玉玺护卫队的。
这玉玺护卫队乃是一个相当不俗的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的构成和晋升机制也是相当特殊的。
所谓玉玺护卫队,一般都是由上一任皇帝在即将退位之前,选拔出一批相当出色的人才,并以这批大概百人的人才为基。
在新皇登基的一年之内,在额外从各地军营中选拔出一百同样出色的人才,作为替补。
进而组成了这样一支,只有一半人是听名于当朝皇帝,而另一半人则是听名于先帝的特殊部队。
玉玺护卫队可是只管玉玺,不管皇帝的。
这就直接排除了玉玺被有心之人拿到皇宫之外的可能。
难道……
杨宁轻抚下颚,脑中再次闪出一个想法:“难道说……是有心之人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将这玉玺暂时盗走了?”
不会!
刚想到这儿。
杨宁便直接给自己的说辞给否了。
要知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养心殿内全都是前来商议国策的百官。
百官彼此之间相互掣肘,同僚之间更是相互盯梢。
每批成一件国策,盖上玉玺,几乎是可以让现场所有官员都为之瞩目的一件事。
想要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之下,将放在龙椅之上的传国玉玺拿走。
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于一张空白的状纸上盖下玉玺大印。
这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
前世有一位能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之后。
剩下的那个选项无论多么离谱,那也是正确选项了!
“所以……这份空印的折子,只可能是便宜父皇自己盖的,而后又将这份空印折子交给杜润大人去写的,之后便直接发到了本王的王府中来!”
杨宁双眸放光,攥着折子的手上青筋隆起。
“可是如此一来,父皇又是为何会发如此急诏呢?
而且还是以所谓的造反之罪……
况且……一般来说急诏的时间限制大多都是在三日之内的。
更何况,东北虽为边关,但是距离京城的位置并不算远……
莫非,这是便宜父皇故意多给我准备了些时间?
但是为何?多要这两天的时间意欲何为呢?”
杨宁继续深思。
无数线索如蛛网一般在他脑中结成。
他一丝丝的去捋,一根根的去盘。
终于。
杨宁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放光道:“父皇为什么会觉得本王有造反的嫌疑?”
此话一出。
燕王府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尚不等杨宁回过神来,众人便纷纷拱手,七嘴八舌的热议了起来:
“回禀燕王殿下!此事确有蹊跷!”
“燕王殿下根本就没有反意,可是陛下为何……”
“难不成是陛下忌惮燕王的实力?可是陛下之于燕王的关系,并非如此僵化,反而更像是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
“照理说,燕王殿下之于东北乃是再生父母,燕王殿下之于大乾王朝更是不可多得的瑰宝,在这种情况之下……
即便是有奸人陷害,想必大乾皇帝也会力保燕王殿下才是……”
“嘶!该不会是因为燕王殿下平息了东北作乱的二十万异族大军,动了谁的油水,这才……”
“莫非是栽赃陷害,倒打一耙?”
“那就是楚王殿下!西域十万精兵和西南十万土司全都与他有关,定是他从中作梗,蛊惑大乾皇帝的!”
听着燕王府内百官的热议。
徐渭祖的眼神明显生出了几分动容,他双手一拱,明显有几分附和的说道:“殿下……这该不会是三皇子和楚王给您共同使下的局吧?”
听闻此言,杨宁嘴角一挑,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道:“渭祖,你跟着本王的这段时间,当真是成长了不少。”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杨宁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定然是有奸人在父皇的耳边吹风,否则父皇绝不会无端如此!
本王以为,既然他们已经发招了,既然他们已经将这鸿门宴摆出来了。
本王何不将计就计,直接前往京城,将这鸿门宴赴上一赴!”
轰!
此话一出。
才刚还七嘴八舌分析情况的东北百官。
此刻则是瞬间就统一了口径。
众官员纷纷拱手,眸中拒绝色起:
“不可啊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切莫着急,此乃是明晃晃的计谋啊!”
“是啊燕王殿下,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您一旦前往京城参加这场所谓的鸿门宴,定然是会被京城方面的这些有心之人给彻底控制起来的!”
“此计一旦实施,若是稍有差池那便是得不偿失啊!还望燕王殿下三思,三思!”
“燕王殿下快快收回成命,此事事出突然,无论如何也要让探子将大体的情况完完全全的探明之后,方才可以如此行动啊!”
说着,几乎现场的每一个文武官员。
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严肃。
而彼时的杨宁闻言,则是深吸一口气。
旋即冲着大殿内的文武官员们摆了摆手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本王若是直接拒绝前往,反倒是说明自己的心中有鬼。
如此行为,自然可以让朝中那些有心之人对本王展开所谓的口诛笔伐。
若是如此一来,本王就算是有力的,现在也会变成无礼的了。
此外……”
杨宁说着,双眸微微一怔。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释然之色道:“本王觉得……此事并非是你我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父皇之所以会在听信了三皇子杨建的一面谗言之后,就在第一时间将这所谓的急诏发表出来。
为的……不像是要治罪于本王,这为的,更像是为了稳住三皇子杨建和楚王杨楚。
这种情况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身为有心的告密者,都是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得到正向反馈的。
若是他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这正向反馈。
那三皇子杨建和楚王杨楚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跑路,离开京城。”
听闻此言。燕王府的文武百官眼神中都明显闪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惊愕之色。
众官员面面相觑,眼神中不断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深思。
“如此说来……难不成这是陛下有意让燕王殿下进京铲除三皇子杨建?”
“可既然真的如此……陛下理应给燕王殿下提前来一封书信说明一下才是。
就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对待大乾皇帝的真实想法,更多的都是一种猜测的状态啊。”
“不过……相较于才刚吾等以为的,这种说法到更像是大乾皇帝能够做出来的。”
众臣闻言,都若有若无的同意了几分杨宁的说法。
毕竟,杨宁的说法确实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为实在的一条。
况且,无论燕王杨宁到底是不是真的要造反。
彼时燕王杨宁的势力,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了大乾的东北黑土之上。
无论如何,身为大乾燕王的杨宁都是不可动的一枚重要棋子。
无论是大乾皇帝,还是漠北王庭的漠北可汗。
几乎现在在大乾境内能够说得上话的势力,全都需要燕王杨宁的存在。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将燕王殿下拿下就将燕王殿下拿下的话……
情况可是相当复杂的。
这听信三皇子杨建谗言所带来的后续影响。
也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想到这儿。
几乎现场的每一个文武官员,都陷入了再一次的沉思之中。
毕竟,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燕王杨宁提出的这个想法,倒是真的更像是大乾皇帝发这封急诏的真正用意。
“微臣也比较赞成燕王殿下的意思。”
站在杨宁身旁的徐渭祖突然拱起双手,眼神中陡然闪出了几分坚毅之色说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陛下没有必要如此大摇大摆的直接发出一道所谓的急诏,来故意扰乱东北藩地的安稳。
况且……此时的东北藩地,俨然不是当年的东北藩地了。
别的不说,就只是说一个鹤城互市区,其按照正常估算,每年能够产出的盈余,就足以抵得上一个江南、一个江东的全部盈余了。
东北的发展潜力,大乾皇帝不可能看不见,其身后的文武百官同样不可能看不见。
所以……微臣以为,这封急诏看似是三皇子杨建借大乾皇帝之口,给燕王殿下摆下的鸿门宴。
实际上,这是大乾皇帝在通过这封急诏,暗戳戳的告诉燕王殿下,眼下已经是收拾三皇子杨建最好的机会了!”
“臣附议!”姜南风闻言,也猛地拱起双手回应道:“若是大乾皇帝真的听信了三皇子杨建的谗言,那大乾皇帝应当是派一个大内的骑手来。
甚至是派出一支百人的禁军部队来,直接将燕王殿下给收监带走。
但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前来送信的并非是大内的人,而是东宫的人。
此外,这封急诏上规定的前往京城的时间,甚至还达到了五日之多。
这种情况即便是纵观大乾的百年历史,怕是也没有发生过一次的。
毕竟,三日时间的急诏就已经算是最高的上限了。
这五日时间前往京城赴会,俨然不算是急诏了!
这更像是大乾皇帝在用这些手段告诉燕王殿下,多拿出些时间好好准备准备,争取一口气直接将三皇子杨建给搬到!”
听闻此言。
才刚还有些琢磨不定的东北官员。
此刻则是纷纷拱起双手,眸中光芒尽显道:“臣等附议!”
“好!”
杨宁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猛地站起身,蟒袍一甩,霸气侧漏道:“既然如此,从今日开始,即刻准备回京事宜!
本王先去书房书写一封回执,给父皇送回去,诸公在这燕王府内暂时等候本王片刻!
等本王回来,与诸公共同商议此番回京,应当作何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