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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绣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后面就乐得不行了：“我见过讲价的，可没见过非要多给的。”以后她真的要时时刻刻跟这个姐姐学习。
就做人这一块，她觉得再也没有人能比过姐姐了。
这边聊了一会，宁向晚拒绝了林建红让她们留宿的要求，告辞离开了。
“向晚，你就不怕她到时候不给你钱吗？”坐在渡船上，宁锦绣忍不住询问宁向晚。
“我原本也没想要她的钱啊。”宁向晚笑了，“不过，红姐是个重诺的人，她说了会给，就肯定会，而且，她如果想要长足发展，就肯定不会得罪我，这个跟交情没有关系。”
起码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林建红都会给她提成。
至于以后……
谁也说不准，毕竟人心难测。
但是，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宁锦绣沉默了。
“锦绣啊，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友谊亲情爱情都是表面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利益？”
“对。”宁向晚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有些薄情？”
宁锦绣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认了。
“我这么举个例子吧，就比如夫妻，男人女人为什么会相互喜欢？有爱情的事，是因为对方能让自己感觉到愉悦开心，没有爱情的可能是因为对方能提供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这不是利益？而一旦不能感觉到开心了，或者说没有了想要的生活了，结果不是离婚就是出轨。”
宁锦绣皱着眉头看着宁向晚，似乎在思考对方的话到底对不对。
宁向晚也不催促，任由她自己思考。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宁锦绣良久才呼了一口气，“但是就没有什么都不图的感情吗？”
“没有。”
“可是父母对孩子，就像咱妈对我们，她图什么？”
“咱妈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对孩子们无怨无悔地付出，可能大家都觉得她不图什么，可是真的不图吗？她图我们懂事儿孝顺啊，图我们的陪伴啊，这都是利益啊。”
“这……”
“是不是一听见利益这个词儿，就会觉得不是好词儿？不是的，利益是个笼统的词汇，并不是说一定要从对方身上得到钱财权势才叫利益。宁向晚拍拍宁锦绣的手背。
宁锦绣揉了揉鼻子：“我好像懂了，可是却又感觉没全懂，姐，那你说你对我好，有什么利益？”
“有啊。”宁向晚点头，“我图你将来可以和我一起孝顺妈妈，我图你将来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啊，这都是利益，如果你是扶不起的阿斗或者你是自私自利的，你看我还会对你好吗？而你之所以会愿意听我的话，是因为我能帮你护你，将来还能成为你的依靠，否则，你可能也不会愿意跟我亲近吧？”
宁锦绣忽然就笑了：“好像是这样啊。”
“所以，只有利益才是最牢靠的，我能为你产生价值，那你就永远不会抛弃我，说起来有点庸俗，但是实际就是这样的。”
“我懂了，所以，红姐那边你不怕她违背诺言是因为你能持续为她提供赚钱的思路和机会，是这样的吧？”
“真聪明。”宁向晚捏了一下宁锦绣的下巴，“小美人儿。”
宁锦绣红着脸白了她一眼：“正经点。”
宁向晚笑了：“你这张脸也能让我赏心悦目，这也是利益之一啊。”
宁锦绣再次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再说下去，肯定没正经话了。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谈论这个事儿，但是却给宁锦绣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震动，而且越琢磨越会觉得宁向晚说得太有道理了。
刚下了船，就看见航航正在岸边来回蹦跶。
“你怎么过来了？一个人吗？”宁向晚急忙跑了过去。
“辛木哥哥在那边。”航航回头指了指，“我是特意来接你的，你都一天没回来了。”
宁向晚将人抱了起来：“想我了？”
“对啊，你是我妈，我想你不是应该的吗？”航航点头，然后还叫了宁锦绣一声“小姨”。
“这话谁教你的？”
“大毛说的。”
宁向晚忍不住笑了，这大毛还真是个神奇的崽子：“他懂得真多。”
“是他妈说妈妈想儿子儿子想妈妈都是正常的，所以……”
“对，很正常。”宁向晚吧唧亲了一下航航的小脸，“所以，妈妈亲儿子也正常。”
航航顿时红了脸，但是却笑得迷了眼，然后吧唧回亲了一下。
宁锦绣看着他们的互动，真的是很欣慰，但是忽然又冒出了之前讨论的那个问题，不由得在后面扯了一下宁向晚的衣襟：“向晚，那你对航航也是因为航航能为你产生利益吗？”
“对啊。”宁向晚点头，“你看他长得好看，又懂事儿可爱，能让我身心愉悦，带出去能让我有面子，这都是利益啊，而他对我好，是因为我能让他吃饱穿暖，能让他不受欺负不让人歧视，这都是利益的一种啊。”
宁锦绣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等她琢磨明白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走远了，急忙抬腿就去追，可是刚走了两步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不由得回头：“你叫我？”
“对啊。”江明远举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苹果挂件走过来，“这应该是你的，我看见刚才从你的背包上掉下来的。”
宁锦绣急忙低头一看，果然，挂在书包上的挂件没有了，急忙接过来道谢：“谢谢你啊，真的是我的。”
“不客气。”江明远摇摇头，看了一眼走远了的身影，“你跟宁教官认识？”
“那是我姐。”
江明远了然地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宁锦绣挠挠头，没当回事，赶紧追着宁向晚回了家。
何正霖一看宁向晚回来了，急忙递了湿毛巾过去：“擦擦脸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宁向晚点头：“今天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不过陈鹏程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们下周去他家里吃个饭。”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宁向晚将毛巾拧干搭在了脸盆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