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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高见!”周子谦立刻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
“我说尤大人,你这可不叫微服私访。”周青霜撇了撇嘴,说道,“天策军就在周围,声势这么大,谁不知道你是谁啊?”
“青霜,这你就不懂了。”尤澜笑着解释道,“我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我是跟着天策军一起行动,实际上,却是暗中观察,这样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尤澜当然不会真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为了确保安全,他做了多手准备。
首先,他让周青霜将天策军化整为零,分散在四周,既能起到震慑作用,又能避免太过招摇。同时,挑选了十名武艺高强的骑士,作为贴身护卫,这些人都是从天策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
更重要的是,他还暗中联络了周战师,让他在方圆二十里内,布置了数百名亲卫铁骑。这些骑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力极强,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如此一来,既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深入基层,了解实情。这才是尤澜的真正目的。大军浩浩荡荡,水陆并进,顺江而下。离了云州城,没多久就入了云南地界。
云南这地方,可不简单。前朝末年,这儿的百姓最是不服管教,跟朝廷对着干,闹得那叫一个凶。
冀承风龙椅还没坐热乎,为了杀鸡儆猴,直接给云南扣上了“重赋区”的帽子,税收比别处高出一大截。
“青霜,你派几个信得过的,兵分八路,再给我化整为零,往云南各处都走一遭。”
尤澜一声令下,周青霜立刻照办。
远远望去,这一队队人马,就如同一条大江分出无数支流,缓缓渗入这片广袤的土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亮拳头,给那些个心里还有小九九的家伙们一个下马威。
至于尤澜自己,那自然是直奔云南的“心脏”——宁州。
想他前世,就住在传说中的包邮区。除了些后来修的假古董,满眼都是水泥森林,实在没啥看头。
可自打来了这大衍朝,在北方一待就是一年多,愣是没机会来这云南水乡开开眼。
这回可好,脚一踏进云南,尤澜只觉得哪哪儿都透着新鲜。
云南的秋,跟北方的粗犷劲儿全然不同。
眼前的秋色,是浅浅淡淡的黄,夹着些许未褪尽的绿,又像是晕染开的几抹白。
抬头望,天空高远得像一幅画,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暖得人心都化了。
田里的稻穗沉甸甸的,金灿灿一片,像是在跟老天爷邀功。
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甜香,风一吹,小花儿们就摇摇脑袋,像是跟你打招呼。
河水清凌凌的,微风拂过,荡起一圈圈涟漪,像是谁家姑娘笑出了酒窝。
河边的柳树也跟着凑热闹,扭着腰肢,跳起了舞。
还有那挂满枝头的柿子,红彤彤的,像极了过年时挂的小灯笼,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云南的秋啊,美得不张扬,却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舒坦。
“这地儿,倒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尤澜轻轻一咂嘴,手里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路边水田里,几头水牛正甩着尾巴,发出低沉的“哞哞”声。
田埂上,光着脚的农人正忙着手里的活计。
一群半大孩子在田里追逐打闹,也不知是帮上了忙,还是净添乱。
不远处的小溪边,几个村妇正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用软糯的吴语聊着家长里短。
眼前的这一切,让尤澜想起一句老话,叫什么“上有天堂,下有润州”。
“尤阿哥,你这话里头……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呢?”
鲜于清羽心思细腻,听出了尤澜话里似乎别有深意。
尤澜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接着说:
“这云南的风,咋就这么邪乎呢?吹得人骨头都酥了,只想躺着。”
明明都立秋了,这天气还跟前世一样闷热,让人提不起干劲,只想躺平。
“这位爷,您这话,怕是话里有话吧?”
几名书生打扮的人从道旁经过,听到了尤澜的话,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
他们身穿松涛书院的院服,衣着简洁,但言谈举止间却流露出一股傲然之气。
周青霜暗中示意护卫们不必紧张,这几个文弱书生,翻不起什么大浪。
她倒想看看,这几人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好让自家那傻弟弟清醒清醒,别再认不清谁才是真正值得追随的人。
为首的书生“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动,斜睨了尤澜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
“听您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您这腔调,莫不是在学古人,感叹‘暖风熏得游人醉’?不过,您这话要是传到郑张耳朵里,怕是会惹来麻烦哦。”
他顿了顿,又提高了嗓门:
“我们云南人,最讲究忠义!郑张孔士德明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跳梁小丑,也配让我们效忠?”
话音刚落,另外几个书生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尤澜来,言辞间充满了对孔士德明的不屑。
虽然没有污言秽语,但这些读书人引经据典,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腐气,听得人直皱眉头。
尤澜倒是面不改色,似乎完全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周子谦却有些按捺不住,他觉得这些读书人简直是狗眼看人低,想要替尤澜出头。
可没等他开口,鲜于清羽就抢先一步,挡在了众人面前:
“几位公子,实在抱歉。我们刚到云南,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还请几位多多包涵,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鲜于清羽这么做,倒不是怕了这几个书生,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几个书生见鲜于清羽容貌秀丽,态度谦和,又主动赔礼道歉,原本心中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再加上方才他们也借机讽刺了尤澜几句,算是出了气,便也不再计较,客套了几句后,便继续赶路了。
一群人跟另一群人错过了,各奔东西。
等到那些书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周子谦才狠狠地“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一群酸丁!”
“要不是咱们这次出来有要事在身,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家伙!”
尤澜依旧不紧不慢地骑着马,淡淡地说道:
“大衍的读书人,云南占了大半。也难怪他们这般‘傲气’。”
周子谦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那又如何?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真要论起来,哪个世家大族是云南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