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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突然就说得通了。
姜至立刻明白，为什么对方的黑幡之中，竟然会有修仙者的幡灵！
倘若此人真就来自于昆仑洞天，那么，黑幡之中有修仙者的神魂，又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这完全超出...
楚槐序骑在马上，目光如电扫过剑宗众人。他并未下马，只是轻轻抬手，九柄散落于地的灵剑便齐齐震颤，继而如归巢之鸟般飞回各自主人手中。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多谢。”为首的剑宗弟子咬牙接过自己的本命剑，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楚槐序淡淡一笑：“不必谢我，你们的剑自己认主，我只是顺其自然。”
这话听着温和，实则诛心??你的剑都不愿听你使唤，还谈什么剑修尊严？
徐子卿站在一旁，忍不住低声笑出声来。他刚才亲眼看见那几把东洲剑在空中划出弧线时竟微微颤抖，仿佛也在畏惧什么。不是怕人，而是怕那种源自灵魂层面的压制。
心剑之威，已不止是境界高低的问题，而是一种近乎规则级的碾压。
“你说……如果我现在也突破到第八境，会不会也被压得连剑都握不住？”徐子卿凑近甄毓琛，小声问。
甄毓琛斜睨他一眼：“你差得太远了。别说第八境，你现在连四重天都没稳住，丹田里那点灵气乱得像被狗啃过的经脉图。”
“啧，伤人的话能不能少说两句？”徐子卿摸了摸鼻子，“好歹我也算是为你鞍前马后忙活这么多天。”
“那你倒是帮我把大徐喂到五重天再说这话。”甄毓琛冷冷道。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宫月疾步而来，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出事了。”她直接开口，“藏书阁第三层的禁制被人触动了。”
众人皆是一惊。
藏书阁共分五层，前三层存放普通功法与典籍，第四层起需内门执令方可进入，第五层更是唯有长老及以上才能踏足。而第三层的禁制，按理说只有登记在册的弟子才能开启。
“谁干的？”徐子卿皱眉。
“还不清楚。”南宫月摇头，“但监控阵盘显示，那人是从外门潜入的，且身法极快，几乎避开了所有巡守傀儡。”
“外门？”孟醒冷笑一声，“胆子不小啊。”
楚槐序终于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随从，缓步向前：“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迅速赶往藏书阁。夜色深沉，山风呼啸，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抵达时，藏书阁门前已有数名执事守候。见楚槐序到来，纷纷行礼。
“魁首亲临，此事恐非寻常。”一名老执事低声道，“我们打开禁制后发现，第三层《万象录》残卷少了一页。”
“哪一页？”甄毓琛突然出声。
“记载‘借剑术’起源的那一段。”老执事苦笑，“偏偏就是最关键的那部分。”
空气瞬间凝固。
徐子卿心头猛地一跳。借剑术？这不是他最近一直在琢磨的东西吗？系统虽给了他《借剑诀》的基础版本，但始终无法进阶，缺的就是理论支撑！
“有人盯上了这个？”他喃喃。
楚槐序神色不变，却悄然运转心剑，神识如潮水般扩散而出。刹那间，整座藏书阁内外三百丈的一切动静尽数映入脑海。
三息之后，他眸光一冷：“东南方向，十里外的断崖边，有一丝残留气息??是剑宗的人。”
“不可能！”一名剑宗弟子立刻反驳，“我们刚经历比试，怎会做这种事？”
“是不是你们的人，查了就知道。”楚槐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若真与此事无关，反倒该协助调查，以证清白。”
孟醒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可以。”
当下，楚槐序、徐子卿、甄毓琛、南宫月四人组成追击小队，由楚槐序带队，连夜出发。其余人则留在宗门协助排查线索。
山路崎岖，月光惨淡。四人御空飞行，速度极快。
“你说……会不会是耿天河？”飞行途中，徐子卿忍不住开口。
“不可能。”甄毓琛否定得干脆，“那家伙虽然败给你，但他骨子里骄傲得很，绝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
“可他现在处境尴尬。”南宫月插话，“作为剑宗这一代最弱天骄，又被当众击败，难免心生怨怼。”
“所以才更不会。”甄毓琛冷笑，“越是骄傲的人，越不屑用这种方式报复。”
楚槐序一直未语，直到接近断崖，才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面有埋伏。”他轻声道。
果然，前方雾气弥漫的山谷中，隐约可见数道身影隐匿其中，杀意森然。
“想围剿我们？”徐子卿眯起眼，“就凭这几个人？”
“不。”楚槐序摇头，“他们是诱饵。”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猛然从侧翼扑出！速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手中长剑直取楚槐序咽喉！
“铛??！”
一声巨响，甄毓琛横剑挡下，火星四溅。
“果然来了。”甄毓琛冷笑道，“堂堂剑宗长老亲自动手，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来者一身灰袍，面容隐藏在斗篷之下，但那股凌厉至极的剑意却瞒不过人。
“第三境巅峰……甚至接近圆满。”南宫月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谁？”楚槐序平静发问。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缓缓抽出第二把剑，双剑交错，竟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双剑流？”徐子卿瞳孔微缩，“这不是东洲遗技吗？你怎么会？”
“因为……”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我曾是东洲最后一位传人。”
全场寂静。
东洲，三百年前覆灭的超级宗门，以双剑合璧闻名天下，传说其镇派绝学《两仪归墟剑阵》可引动天地之力，斩仙弑神。后来因卷入皇朝更迭，遭多方围攻，最终满门尽灭，传承断绝。
而现在，一个自称东洲传人的人，出现在这里，还偷走了关于“借剑术”的秘辛？
“你在找什么？”楚槐序忽然问。
“答案。”那人低声道，“关于‘借剑’真正的秘密。它不是技巧，不是功法，而是一把钥匙??通往‘剑渊’的钥匙。”
“剑渊？”徐子卿心头剧震。
那是传说中的地方，万剑归葬之所，据说蕴藏着上古剑仙的遗骸与道统。历代无数剑修梦寐以求之地，却无人知晓其确切位置。
“你以为偷走一页残卷就能找到？”甄毓琛讥讽。
“不够。”那人承认，“所以我需要更多线索。比如……你们这些人脑子里的知识。”
话音落下，他双剑一震，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来！
“小心！他的剑意已经半步踏入第四境！”楚槐序喝道。
四人立即分散迎敌。甄毓琛正面硬接，南宫月绕后袭扰，徐子卿则祭出符?布阵，试图封锁空间。
唯有楚槐序静立原地，闭目凝神。
心剑出鞘。
无形剑意如海啸般席卷而出，瞬间压制全场！
那名灰袍人动作一滞，双剑发出哀鸣般的颤音。
“心剑……竟然真的存在？”他骇然。
“你既然知道心剑，就该明白??”楚槐序睁开眼，眸中似有星辰生灭，“任何妄图染指剑道根源之人，都将被反噬。”
下一瞬，心剑轰然斩下！
没有实体，却让整片山谷为之崩塌！地面龟裂，岩石粉碎，灰袍人狂喷鲜血倒飞出去，双剑当场断裂！
“噗??！”他重重摔在地上，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徐子卿走近一看，顿时愣住：“这……这不是外门那个扫地的老头吗？”
没错，此人正是平日负责打扫藏书阁外围的一名杂役弟子，平时沉默寡言，从不起眼。
谁能想到，他竟是东洲遗孤？
“三十年了……”老头咳着血，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所以你潜伏于此，就是为了寻找剑渊？”楚槐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只是我。”老头狞笑，“还有很多人，在等着这一天。借剑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天赋，而是一个时代的召唤！当九剑归位，心剑共鸣，剑渊自现！”
“九剑？”徐子卿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自己系统背包里的那九把东洲剑??全是他在不同任务中获得的奖励，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灵器，如今看来……
难道，它们真的是钥匙？
“你们以为自己在修行？”老头盯着徐子卿，眼中闪烁着诡异光芒，“其实，你们都在被人引导着走向某个结局。借剑者，终将成为剑的奴隶。”
说完，他猛地咬破舌尖，身形骤然膨胀！
“不好！他要自爆金丹！”南宫月惊呼。
楚槐序抬手结印，心剑化盾，将三人护在身后。
轰！！！
剧烈爆炸撕裂夜空，方圆百丈化为焦土。待烟尘散尽，原地只剩下一具焦黑残躯，神魂俱灭。
“死了。”甄毓琛收剑。
“但也留下了太多疑问。”南宫月蹙眉。
楚槐序望向远方，眼神深邃：“他说的‘九剑归位’，恐怕是真的。而我们……可能早已卷入一场远超想象的棋局。”
徐子卿默默打开系统界面，看着背包中静静躺着的九把东洲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寒意。
【检测到关键物品集齐度：9/9】
【触发隐藏任务：剑渊启封】
【任务描述：九剑共鸣，唤醒沉睡的剑之墓地。是否开启？】
红色字体闪烁不停。
他知道，一旦点击“是”，整个世界的格局都将改变。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甄毓琛冷冷的声音：“别冲动。”
回头，只见甄毓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还不够强。真正的风暴，还没开始。”
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落在残破的大地上。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座古老祭坛上，九个黑影并肩而立，仰望着天空中一颗突然亮起的星辰。
“时机到了。”为首之人低语，“通知各方，准备迎接‘借剑者’的到来。”
而在另一片幽暗深渊中，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轻轻震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十年蛰伏，一朝觉醒。
剑渊，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