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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脱光就与程家没关系
“我再也不要当一个工具，被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往这里塞，往那里塞。”
“我程嫣儿往后只想当个人，我靠双手找饭吃，程家的一切都还你。”程嫣儿将簪子，耳环，镯子，全部都取下来往祖母面前扔。
程老夫人差点气晕过去，“你这个小贱人，你好的不学，你跟坏的学。你毁了容，往后嫁最低贱的男人都嫁不出去。”
“上那桥洞下当最低等的暗娼，人家都嫌弃你。沈秋霜，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程嫣儿既然要还给我，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程家的，你脱，你脱光了就跟程家没关系。”
程嫣儿没想到祖母会这样说，她们也算是嫡亲的血缘关系。
现在不但是有堂妹，还有堂弟在这里，祖母让她脱光。
她笑着眼泪往下滴落，与血混在一起，“好，我脱！”
沈秋霜没想到程嫣儿会做这样的举动，她将人拉到身后，“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能开心什么？嫣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要不是你们逼她，能这样吗？九千岁喜欢男人，你要是为了程家，为何不将孙子们送过去。”
“就知道欺负女儿，孙女。你也是女人，你何时瞧得起女人？”
程老夫人看着沈秋霜，“你要买下这小贱人？那就给我十万两银子，培养她这么多年，可没少花银子。”
“如果你不买，就将人交出来，我将她卖到楼里。”
“好好的生活不要，非要自甘堕落，那就到地狱里。”
她满脸狰狞的模样，如同一只讨债的恶鬼。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会跟老太爷亲自谈。”
“红秀送他们出去，白冰你给程小姐包扎一下。”沈秋霜相信她那个养父，不会支持妻子的疯狂。
十万两银子，她有，但是不会给。
程嫣儿在她这里值不了这个价格，会出手帮忙全是对一个女子困境挣扎求生的敬佩。
“程姑娘伤口比较深，需要缝合处理，肯定会留疤。”白冰也是很佩服程嫣儿的行动。
“没关系，辛苦白冰姑娘。”
“今日谢谢彭夫人为我解围，我毁了这张脸也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程嫣儿笑得很开心。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想这样做了。
“你不用谢我，今日破局是你自己。”
“我顺手帮忙，是同为女子的互助，往后有什么打算？”沈秋霜这话，就是告诉她，短期住在自己这里没问题，长期不行。
再过段时间，彭大树跟彭二树他们就到京城来，她住在家里有影响。
“彭夫人，请问您有什么产业招女子做工的吗？”
“我能卖货，算账，教小孩子读书，扫洒洗衣服做饭不会……”程嫣儿现在也不知道往后做什么。
她想了想，“我也可以去当尼姑，道姑，斩断与俗世的一切。”
可是这样做，她有点舍不得，心中有个人，他地位不高，祖父他们都不同意。
甚至将她关起来，打断了那个人的腿。
现在她脸毁容了，他是会要她，还是继续恨她？
脸上伤口缝合的痛，都比不上心中的痛。
彭苗儿下学堂，就看见这一幕，“娘，这位姐姐是谁？”
“她是不是被坏人给欺负了，姐姐你别怕，明天跟我一起上学堂，我保护你。”
娘让白冰姐姐给她疗伤，说明不是坏人，她愿意亲近。
程嫣儿看着彭苗儿拉起她的手，满脸真诚的模样，让她眼睛又有点酸。
刚刚她跟祖母吵架时，弟弟妹妹们就站在那，一个个非常冷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求情。
现在，这个不认识的彭小姐，却说要保护她。
“谢谢彭小姐，彭夫人我现在懂您了。”程嫣儿懂了姑姑先前为啥不回京。
即便那个时候，彭有粮地位低，她都坚持留在彭家。
因为彭家有人味，一个照面，她就闻到了。
“不用谢，我又没帮忙，如果我娘帮你了，你谢她就行了。”
“娘，我们蔡夫子离开学堂了，是被她前婆家抓走的，都没人管，真是好可恶。”
“为什么会这样呀，明明都和离了，他们还敢抓人。”彭苗儿提到这个事情就很郁闷。
她到学堂的时候，蔡夫子已经离开，如果她在场，一定会帮忙。
“你想帮蔡夫子吗？”沈秋霜对这件事也有耳闻，这世道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
她与蔡夫子非亲非故，无法帮忙。
可如果学堂里女学生团结起来，这件事还有转机。
“想，娘你是不是有好办法？”
“不但是我，还有张小姐，曹小姐，她们肯定都愿意帮忙。”彭苗儿眼睛亮了，娘这样说，指定有办法。
“来，我教你几招，成功则是大喜事，如果不成功，你们也努力过，不能后悔，明白吗？”沈秋霜拉过彭苗儿，凑在她耳边说着。
彭苗儿用力点头，“明白，好。”
程嫣儿真是羡慕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她跟亲娘都不能如此。
她们是后娘与继女，却能如此和谐。
她也好想知道是什么办法，也愿意帮忙，蔡夫子的事情，她也知晓一二。
“夫人，这世道女子生存太难了。嫣儿想去学堂教书，您看可以吗？”程嫣儿轻轻咬着嘴唇，害怕被拒绝。
“哇！姐姐原来这么厉害，能直接当夫子。”
“我们学堂真的很缺夫子，因为收费很低，还有一些免费的学生。夫子工钱很低，很多人都不愿意来。”
“蔡夫子说，等我再学两年，也就可以当夫子，给小班启蒙了。”彭苗儿赶紧抓住程嫣儿的胳膊，生怕她跑掉了。
她们这个女子学堂，大多家里不是很富裕，一些小官的嫡女，庶女，还有商户与农户家的女儿。
爹当了三品将军，她就是学堂身份最高的人，加上为人仗义，所以很得大家喜欢，如鱼得水。
“我愿意的，不求工钱，只求吃喝，再有个住的地方。”程嫣儿很愿意去，现在离开程家，她得找个长期住的地方。
在彭家借宿，她是有些羞愧的。
毕竟，姑姑遇难时，她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娘，让姐姐去当夫子，您说好不好？”彭苗儿觉得非常好，但还是问问娘亲。
“好！程嫣儿你去学堂也是个好去处。”沈秋霜说完。
彭苗儿抓住程嫣儿的手就甩开了，脸上有几分愤怒，“你是程家女儿？”
她可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对娘不好的人，她全部都不喜欢。
程嫣儿羞愧地抓着衣袖，低下头，不敢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