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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盐碱地上的芨芨草(第1/2页)
沉默了片刻后,古丽亚抬起头来,向祁明远询问道:“祁老师,您准备怎么拍摄?我能做些什么?”
一番聊天过后,古丽亚和祁明远距离拉近了不少。
而同时,他对于祁明远所说的拍摄也有些兴趣。
“是这样的,我计划拍摄一个关于草原传统手艺人的系列纪录片,暂定名为《守艺》。目前还在筹备阶段,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保持联系。”祁明远借坡下驴,当即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个纪录片的构想在他心中酝酿已久,而《守艺》这个片名,却是在此刻与古丽亚交谈时突然闪现的灵感。
来到草原的这些日子里,他遇见过太多默默无闻的手艺人。
他们守着祖辈传下来的技艺,日复一日地打磨、编织、雕刻、演唱,却鲜少有人知晓他们的故事。
这些匠人的坚守,让他萌生了记录的念头。
更何况,这也是其其格的心愿之一。
或许正是这些因缘际会,才让这个想法最终成形。
“行,那到时候您联系我就行,我时间充裕。”古丽亚答应得也很痛快。
“好的,那我就提前先谢谢古丽亚老师了。我这边就不耽误您了,晚点微信联系。”祁明远笑着回应着。
而后,便拿着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没问题!欢迎您随时再来!”古丽亚也是连忙起身,送祁明远出门。
祁明远之所以打算现在离开,也是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
适可而止的交谈往往比喋喋不休更能留下好印象。
而且,眼下已经在古丽亚这里打开了局面,后续事宜倒不必操之过急。
当务之急,是要先摸清古丽亚与阿依大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中医问诊一样,不把准脉象,如何开得出对症的方子?
“我这边已经跟古丽亚见过面了,就她给我的感觉吧。跟巴依大叔的矛盾很深,而且我一提我是查干陶勒盖来的,她就问我是不是巴依大叔安排来找她回去的。这么看来,巴依大叔找人来找过古丽亚好多次。”祁明远在离开了古丽亚的店后,就立马给林玘打去了电话。
说完,他还补充道:“我把之前你还有巴图大哥他们给我的话,讲给了古丽亚听,她有所动容,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虽然初次接触不算顺利,但祁明远还是有所收获。
通过交谈,祁明远也是发现古丽亚心里还是向往着那片草原的。
只是他不好直接询问缘由,只能转而从巴依大叔这边寻找突破口了。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林玘似乎在仔细斟酌。
过了一会儿后,林玘的声音才响起:“那你现在是回来,还是在那边等着?”
“我回来吧,我跟你一起去找巴依大叔,对症下药。”祁明远做出了决定。
有些事通过他人转述,远不如亲耳所闻来的真切。
“行,那我等你回来。正好,我这边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等你回来了再说!”林玘电话那头的语气让祁明远心头一动,但他显然是不打算在电话里多透露什么。
挂断电话后,祁明远没有耽搁,立刻拨通了阿不都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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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阿不都爽快地答应送他回去,不到二十分钟,那辆熟悉的出租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阿达西,我表弟媳给其其格说了门亲事,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祁明远刚系好安全带,阿不都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了这个消息。
祁明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车窗边框,半晌才挤出一句:“这么快?才相完亲就直接结婚?”
车窗外的草原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祁明远的心却愈发清明。
一个月的时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要共度余生?
这未免太过仓促了,就算这是在草原上,可也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哈丹大叔这次特别着急,把流程都加快了。”阿不都打着方向盘,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祁明远沉默地望着远方逐渐亮起的灯火,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其其格本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利。
在这个时代,她明明可以慢慢遇见爱情,而不是被迫接受一场速成的婚姻。
车子驶过一个小坡,颠簸中祁明远握紧了扶手。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找哈丹大叔好好谈一谈了。
阿不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像在弹一把看不见的都塔尔。
他叹了口气,声音混着发动机的嗡鸣:“艾,这件事嘛……胡大知道,我也就是个传话的麻雀。”
车窗外,一只云雀掠过草尖。
他抓了抓小花帽下的卷发,继续说道:“其其格丫头啊,眼睛比葡萄沟的泉水还亮,心比天山上的雪莲还干净。现在这样……”
他突然猛打方向盘避开一只旱獭,“哎,塔西郎,不说了!”
阿不都似乎对于其其格突然要嫁人这件事,有些伤感。
祁明远望着车窗外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件事……错在我。哈丹大叔一定是误会我对其其格有心思,才急着给她定亲。我得去跟他解释清楚。”
阿不都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随后,他转过头,浓眉下的眼睛直直盯着祁明远:“阿达西,你这不是去解释,是往火坑里跳啊!”
“什么意思?”祁明远被急刹车晃得往前一倾,安全带勒得肩膀生疼。
阿不都拍着方向盘,维吾尔腔调愈发浓重:“哈丹大叔现在认定了你喜欢其其格,你这时候找上门去……”
说着,他做了个火焰升腾的手势,“不就等于往他的猜疑上浇油吗?他会觉得你是来抢亲的!”
车子随后重新启动时,阿不都的语气也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我们维吾尔有句老话,解释误会的话,要像烤包子里的肉馅,得包在最里面慢慢熟。”
祁明远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门把手上的划痕。
阿不都的话像一阵裹着沙子的风,让他听得云里雾里。
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看见阿不都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问着他:“我是问,你准备好把根扎在这片草原了吗?就像芨芨草一样,把根须扎进这片草原的盐碱地那般。”